那小厮原还待再说什么,而这时院外有人急急地过来了。
姜疏桐腾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出大堂。
院外几个小厮正是被派出去找羡鱼和姚清儿的,而小厮们抬着回来的,可不就是昏迷的姚清儿么。
姜疏桐自小厮手中将姚清儿接了过来,抱着姚清儿往房间里去了。
几个还不知晓之前孤鸿阁发生了何事的小厮跟着过去听候姜疏桐吩咐,姜疏桐倒没有将他们挥退,只道:“快去请大夫来。”
“是。”一个小厮应着便出去了。
姜疏桐对余下的小厮道:“你们可有找到陆姑娘?”
“没有。”一个小厮道,“姚姑娘还是大公子找到的,大公子去找陆姑娘了,让我们把姚姑娘送回来。”
“连人都找不到,你们也好意思回来?”姜疏桐愣愣地看着开口的那个小厮,“去领了这个月的月钱,马上滚!”
小厮顿时愣住,正欲开口求情,在外面看情况的小厮朝他们使了眼色,他们便赶忙出去了。
姜疏桐给姚清儿掖好被子,神情温柔得仿佛与方才冷漠威严的姜家少主不是同一个人。
佟神医的医馆有许多灵药,给羡鱼服了一粒,不消多久羡鱼便能够动弹了。她心里牵挂着姜辙,因而身上才有些力气便急着要去看姜辙。
闻绍是去看了姜辙的情况的,见羡鱼着急地站起身来,忙拦着羡鱼坐下:“你急什么急,方才我去看了,佟神医正给姜公子施针呢,衣服都脱了,你进去可不合适啊。虽然你跟姜公子情投意合,但好歹有女儿家的样子。”
羡鱼闻言便不再急着起身,只是眼睛一直望着姜辙疗伤的房间。
秦谨自那间房间里出来,便感觉到有一道目光紧紧望着自己。他看过去,与羡鱼的眼神对上,他便走了过去。
“秦师兄,姜大哥他现在如何?”羡鱼问秦谨。
秦谨道:“姜公子中的毒已经逼出来了,只是他还受了内伤,只怕得休养好些时日。他如今已经醒了,陆姑娘可以进去看他了。”
“谢谢秦师兄。”羡鱼说着,扶住闻绍的胳膊,让闻绍扶着她过去找姜辙。
姜辙醒来后穿好衣服便欲下床去找羡鱼,还未下床,羡鱼便在闻绍的搀扶下进了房间。闻绍将人送到了便离开了,留下羡鱼与姜辙两人在房间里。
姜辙见羡鱼坐到了床沿上,便朝羡鱼张开双手。羡鱼依偎到姜辙的怀里,忍不住哽咽起来。
姜辙环住羡鱼,柔声安抚:“鱼儿别哭,我没事。”
“我也不想哭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羡鱼抬手擦着眼泪,仰头去看姜辙,“姜大哥,你怎么知道蜀中五鬼将我撸到雁回别庄去了?”
姜辙道:“我听跑回来报信的丫鬟说你在杜家染坊附近出了事情,杜家染坊靠近城西,而蜀中五鬼这些日子住在佟神医的医馆,想来也只对医馆附近比较熟悉,雁回别庄就在医馆隔壁,他们将你撸到别庄来的可能性最大。”
羡鱼点点头,道:“我就知道姜大哥一定能来救我,幸好姜大哥来得及时。”
姜辙吻在羡鱼的发顶,想到他找到羡鱼时羡鱼的处境,不禁后怕,若是他再慢一步……姜辙道:“我到医馆找苏掌门才去别庄,我当时真害怕我来得迟了。”
“也不知道苏掌门他们可有追上蜀中五鬼,他们五人善于用毒,希望苏掌门他们不要遭遇不测。”羡鱼道。
“苏掌门是仁厚之人,定会有福报,莫要担心。”姜辙宽慰羡鱼,“等捉到蜀中五鬼,便同他们算一算挽夕的这笔账!鱼儿,他们可有详细说挽夕是怎么死的?”
“他们说挽夕是跳崖死的。”羡鱼咬咬下唇,心内感慨万分,“那时候挽夕要同舅舅成亲,他们想要侮辱挽夕以此使得舒家颜面扫地,但是挽夕不甘受辱,跳了崖。”
姜辙手臂收紧,将羡鱼抱得更紧了些。看今天蜀中五鬼对羡鱼的所为,想来也是要故技重施,挽夕当年不幸,幸而今日他救下了羡鱼。
羡鱼轻轻挣了挣,使得姜辙的怀抱松了些,她道:“姜大哥你受了伤,应该好好休息,别使太大的力气。”
“原来鱼儿不愿我抱。”姜辙闻言故作苦恼忧伤状。
羡鱼急忙解释:“不是的,我喜欢姜大哥抱着我。”
这话说的直白了些,羡鱼说完便红了脸。而她的模样引得姜辙爽朗地笑了起来,羡鱼半羞半恼,偏过头去不看姜辙。
姜辙伸手捧住羡鱼的脸,羡鱼看向自己。羡鱼抿着唇看向姜辙,姜辙心内一动,情不自禁靠向羡鱼,轻轻吻在羡鱼唇上。
有过那么几次的亲吻经历,羡鱼已能很好地配合姜辙。唇与唇相贴着,舌与舌在彼此口内追逐纠缠着,想要极近缠绵,但又不敢沉溺太过一发不可收拾。
姜辙是秦谨送到医馆来的,姜辙的药熬好了,便由秦谨送了进来。他在门外敲门:“姜公子,你的药好了。”
姜辙松开羡鱼,两人喘息了好一会儿才道:“进来吧。”
秦谨端了药进来,看羡鱼一直低着头不看向他,而姜辙神情也有些异样,他顿时就猜想到了自己进来之前房间了发生了什么。
匆匆放下药碗,秦谨逃似的离开了。
羡鱼端起药碗,拿勺子舀了一勺,在嘴边吹了吹才送至姜辙唇边。姜辙愣了愣,才张嘴喝下药。
如此反复,姜辙很快便将药喝完了。
羡鱼拿帕子给姜辙擦嘴,姜辙则抬手握住羡鱼的手,道:“鱼儿,你知道吗,你方才的样子真像个小媳妇儿。”
羡鱼脸红不说话。
晚些时候,姜府派了来了医馆,要请姜辙回府静养,羡鱼便同姜辙一同回了姜府。
姜辟亲自到大门口接姜辙,然而姜辙并不正眼看他,与羡鱼相携着一同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厮送了饭菜来给二人吃,正吃着,姚清儿与姜疏桐一起过来了。
“师妹,你没事就好了。”姚清儿看见羡鱼完好,不禁松了一口气。
“师姐,你也没事就好。”羡鱼是听姜辙说了发现姚清儿昏倒在路边的事情的,因而见到姚清儿安然无恙也放了心,但再往门外望,就不禁疑惑了,“师姐,怎么不见小白?”
姚清儿一听也疑惑,她看向姜疏桐,后者表示不知道,她便道:“我也不见小白,他会不会知道我们出事了,去找我们了?”
姚小白就与羡鱼姜辙住在一个院子里,此时几个人都聚在了一块,他却没有出现,的确是有些奇怪。
姚清儿往门外走,道:“也许在房里,我去看看。”
姜疏桐拉住姚清儿,唤来一个小厮,问他:“姚公子可在房间里?”
小厮不是在孤鸿阁伺候的,但是也听说了姜疏桐在孤鸿阁立威一事,因而态度便更加恭谨了。他道:“今日姚公子出房间走了一遭,然后便没有回来了,此刻不在房间里。”
羡鱼与姚清儿对视一眼,随即紧张地看向姜辙。姚小白在苏州人生地不熟,以他的性子也是不会擅自出去找人的,即便心内紧张,也会去找人领着。
另一个小厮见到屋里四人提到了姚小白,面上露出了纠结,似乎是犹豫着要不要说话。姜疏桐注意到了他,忙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那小厮见姜疏桐开口问了,这才道:“今日我看姚公子出了门,担心他在府内迷路,就在他后边跟着。后来看见管家领了一个人去书房,姚公子见了,也跟了过去。小的身份低下,那里是去不得的,便没有再跟着了。”
羡鱼抓住姜辙的衣袖,用眼神问他:那管家领的人会不会是弄晴?
姜辙也是想到了这点,眸色顺着沉了下来。
姜疏桐对那小厮道:“我看你挺机灵的,以后便到孤鸿阁伺候。”
小厮闻言一喜:“谢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