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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谋杀法国佬(1)

(闵正千悄悄打开藏在怀里的一个小瓷瓶,趁着斟酒的瞬间,一滴无色无味的药水悄悄溜进了谢马立的酒杯。那场酒后的第三天,来自法国的传教士谢马立在福音堂里孤独暴病而亡。)

同中国大多数大家族一样,兴盛之后的闵家也拥有修建祠堂的陋习。闵家祠堂坐落在举人湾的一处断崖之上,建筑模样并不是常见的四合院,不是大门进去当中厅堂左右厢房。因为我们一共有五大房人,所以祠堂只有五间房子,中间一间最高大,是堂屋兼客厅,其余四间分排两边,高度依次递减,有三间用于住人,右侧最末端的一间房子用于供奉灵位。

祠堂前边是十丈高的悬崖,崖上长满了各式各样的竹子,每至深秋稻米金黄竹叶飘飘之时,四面八方的柴婆背着巨大的背篓,拿着有十个叉的竹耙,用不了一个时辰,她们就能成群结队,满载而归。竹林之外是一些被分割得如同腊肉片子的农田,农田之外,便是青衣江了。江上有座石桥,一头连着举人湾,一头连着犀牛塘。祠堂后面是闵家的祖坟地,里面有大大小小几百座坟,多年以前还有一个石牌坊。坟地后是连绵数十里的大青山,老人们都说大青山上是灵魂聚居之所,至于大青山之外是什么就无人知道了。祠堂左侧是条小路,通向另外一条山涧;右侧也是条小路,通向远近闻名的池塘,那个池塘是举人湾所有妇女毕生的洗衣场所。虽然没有名字,但其重要性丝毫不亚于犀牛塘。池塘之外是闵家另外四大房人聚居之所--闵家坝。也不知道是哪个祖先的天才设计,祠堂和闵家坝的主从关系被简单的建筑暴露无遗。祠堂有五间房,闵家坝的房间就一定是五的倍数,而且这些房子的形状像一只公鸡(大多数人说是凤凰,我没见过凤凰,只见过公鸡),鸡头只有一间房子,处于最突出位置,这间房子无论如何改动,大门都必须朝着祠堂,多少年来一直如此。祠堂这种荒诞不经的结构很遭远近非议,我的好几个祖先都曾梦想着有朝一日推倒重来,但慑于灵牌的威力而不敢轻举妄动。祠堂存在的一百三十年间,只有一个人对它大加赞赏,这个人叫谢马立,来自遥远的法国人,是个上帝的志愿者,最后被我太公不适当地谋杀,葬身龙王山。

有了祠堂,就有了寻根的本钱。我们老祖先总爱玩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比如我们这个姓本来是可怜的意思,怜悯么。可是,就这样一个可怜虫般的姓,还被人别有用心地说源自“姬”姓,“姬”是什么?最出名的当然就是姬昌了。姬昌是谁啊,“文王拘而演周易”里的那个文王。具体拉大旗作虎皮的过程是这样的,文王有个儿子叫姬旦,就是“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里说的周公了。这周公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中华五千年的历史,周公的知名度和美誉度恐怕无人能及,上至衣冠中华的礼乐,下至乌七八糟的解梦,都有周公的影子。周公有个儿子叫姬伯禽被分到山东地界当地方诸侯,建立了鲁国,因了周公这层关系,鲁国也就衣钵生辉,几乎把西周的礼仪照搬到东边去了,《礼记》中说,“凡四代之器、服、官,鲁兼用之,是故鲁,王礼也,天下传之久矣。”这在春秋战国时代,是绝无仅有的待遇,全赖周公之威。

自伯禽下传四百年至第十五君主鲁庄公姬同时,出了个庆父。就是“庆父不死,鲁难未已”里说的那个庆父。庆父是庄公的弟弟,做梦都想当国君,但他无法搞定哥哥,只好偷偷地把嫂子搞定--当然是在床上搞定。这样,鲁庄公死后,庆父就和嫂子一起将继位的国君姬子般杀了,然后立姬齐为鲁国君。可庆父实在不想垂帘听政,又把姬齐杀了。可怜的姬齐在位只有一年多就死于非命。我估计当时远在洛阳的周王想法跟我一样,所以就给短命的姬启赐了个“闵公”,可怜可怜实在可怜。既然是周王赐的,姬启的后代们便开始用“闵”作姓。有时我就想,我这个姓还得拜狗日的庆父所赐,要不是他干下天理不容的坏事,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姓什么了。

这就是闵姓的来源,很悲怆的往事从我父辈嘴里絮絮叨叨地讲出来,就没有庆父这个环节,全是文王武王周公之类的显赫人物,标准的拉大旗程序。姓是如此,名字可就更变本加厉了。关于这点我得多说两句。我们古人的名和字是分开的,比如刘皇叔吧,他的名是备,字是玄德,不能搞混的。这跟现代人不一样,现代人的名和字是合在一起的,而且也没那么多讲究。我们古人取名走极端,下层人由于绝大多数人没有文化,所以猪儿狗儿地叫;上层人很正规,他们把握着话语权,在汉字的海洋里如鱼得水,有了名还得有字。这一切还不够,还得把名字整得玄玄乎乎的,上能瞒天下能欺地。瞒天欺地主要就在字里。字有一个固定的形制,就是辈分必须在字中体现,要么是第二个字,要么是第三个字。我曾经翻过我们的家谱,同一辈分的人,前边两个字全部一样,只有第三个字不一样,密密麻麻地排下来,煞是壮观,利于检索,比查字典还容易。姓无法改动,名只有一个字,腾挪的空间有限,妙笔生花只有靠字了,所以会识文断墨的家族,一定要给后代取个好的字,满足他们的某种欲望。

现在来说一个正字辈的先人--闵正千,论辈,我该叫太公。闵正千属正字辈儿,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和他邻近的辈分分别是“永远”和“乾坤”,连在一起就是“永远正乾坤”。我不知道这是哪个祖先的发明。离开举人湾时,我也没勇气爬到梁上去取走那个阴气森森的家谱,所以不知道还有哪些包含着远大目标的辈分。有时我就痴痴地想,鲁人老说礼乐正天下,莫非衣冠南迁的我们,还在想着恢复周礼?或者以周礼治理天下?

太公是正字辈,正字而下是乾,按理爷爷应当是乾字辈,但爷爷因为吃喝嫖赌,便只能依老规矩打入少字辈,后边子孙再依次往上替补,往往子占父辈。吃喝嫖赌的闵少卿自然不服气,就把他两个儿子的辈分也改了,那时已经是新中国了,封建字辈伦理当然地被除了旧,族人再多也不敢置喙。所以我父亲领得一个名字叫德明,我叔叔领得一个名字叫德芳。父亲的原始辈分平生只出现过一次,就是死后的道场上。那个阴冷的冬天,我面前灵牌上写的不是闵德明而是闵乾云,罗家姑公声情并茂的祭文里唱的不是闵德明而是闵乾云,看着哭作一团的母亲和弟弟妹妹们,我甚至不时地自问:那个被癌症折磨而死的人,真的是我父亲吗?

还是先说我太公吧。祖先们如何正乾坤或者说有什么本事来正乾坤,我确实不知道,也没听人说过。我只知道百年以前的闵正千倒干了一件颠倒乾坤的事。

一九0二年的一天夜晚,闵正千被举人湾疯狂叫嚣的狗吵醒。起初,弱冠之年的闵正千并不十分在意,发生在夜半的不安宁简直是家常便饭,况且,他的父亲闵远志正在旁边的卧房里鼾声如雷。前后十年间,从青衣江上行船而过的,时而是拳民,时而是官兵,但他们从不在举人湾歇息,都如江上的烟云一般瞬时而过。有时江上会排成长长的一队船,惹得举人湾的狗列队排在江边狂吠。但举人湾的人似乎是见过大世面的,并不惊惶于“灭清剿洋兴汉”的口号,也不惊惶于通匪的讹诈。他们神定气闲地指点着哪只船上坐着大官儿,或评论着哪只船桅上挂的人头更多,然后留下好几天的谈资,猜测着义和团的神勇们攻占了资阳或者简州。

但这一次的犬吠显得有点不同,因为狗们不是冲青衣江叫唤,而是冲闵家的祖坟咆哮。闵正千再也不能置身事外,拎着把柴刀就钻进坟地。未等他往深处走,已然看到两个人向他走来,一个人显然受了伤,一瘸一拐的。“我们翻这座山,翻了三天三夜,被蛇咬了,你有药吗?”那个很壮实但很疲惫的汉子就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捂着淌血的右脚后跟儿,非常痛苦。闵正千松了口气,既然不是盗墓贼,一切都好说,他很快翻箱倒柜找到了治蛇毒的草药瓶儿,给那个汉子敷上,然后又给他们弄了点吃的,再帮他们在闵家坝找了间房子住下,差不多忙碌了大半个晚上才睡下。闵正千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那两个汉子已经在祠堂附近转悠了半天,和这里的人们打得火热。他们看起来有着丰富的斗争经验,似乎明白祠堂在举人湾的位置,所以一定要等到闵正千醒来,一定有什么事要给他说,当然不仅仅是感谢。

现在,闵正千正在听他们说。原来,这两个人居然远自贵阳而来,他们不走官道而选择跋山涉水并不是因为他们有旅游爱好,实在是因为他们要躲避清兵的追捕。

“你们犯了什么事情?官兵要抓你们?”闵正千很幼稚地问。

那个壮实的汉子喝了口茶,说我们没有犯什么事情,我们准备犯什么事情,所以不能让他们抓着。

那时候似乎也没有什么保密和隐私。闵正千就照直了问“你们准备犯什么事情?”或许是出于感恩吧,或许是想拉拢信任吧,那汉子居然说他准备去资阳,联系那边的弟兄起事。

起事二字刚嘣出口,闵正千一下子就明白了--又是义和团。那年头,义和团在北京没闹成事儿,被太后老佛爷当枪使后还要“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大多作了鸟散。但四川远在西南边陲,皇帝管不着,太后也管不着,所以远比京城闹得欢实,拳民遍地开花,总督摁下葫芦浮起瓢,杀不胜杀剿不胜剿。“起事”的意思是说,又有一只葫芦准备要浮起来了。

闵正千和这只将要浮起的葫芦谈了半天,也尽地主之谊,招待他们吃了喝了,但最后闵正千说,我不起事,我们举人湾没有这个传统,我的祖先也不允许。那时的义和团还讲不出什么大道理,更没有马克思列宁主义来武装头脑,所以两个汉子见闵正千油盐不进的样子,谢了草药之恩后,离开了举人湾继续北上。临走时,他们还不忘对闵正千来最后一次洗脑,他们殷勤地劝说:“想想看吧,兄弟,洋人来后,我们就没有过过好日子,那些洋人霸占了我们的田地,像蚂蟥一样汲取我们的血汗,还叫我们信上帝,不信我们的观音娘娘,这些洋人就是洋鬼子啊,他们应当呆在他们那里,来我们这里就是找死。你看得惯洋人那个长相吗?我们根本看不惯,手上都长满了毛,茹毛饮血的东西啊。兄弟,你见着洋人一定要杀了他,观音娘娘白莲圣母会保佑你们一家人的。”

多年以后,我看到一则史料,说一九0二年,余栋臣(蜀中义和团的大哥之一)的再传弟子张桂山自贵阳至资阳,与当地义和团首领密谋秋后起义。如果一切足够巧合,路过举人湾的应该是张桂山这个职业起义家。像中国历史上所有干这种活的人一样,张桂山他们也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借口可以没什么道理,但必须能把人蒙住,让大多数人能跟着掺和好一阵子,为之付出热血与忠诚。列代而下,有高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有咋呼“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的,有梦想“剪除贪官污吏”和“等贵贱均贫富”的……世移时易,张桂山他们抓住了洋人这根要命的稻草。那个时候,我们的大清政府就像一座即将崩溃的大坝,洋人就像无孔不入的水,从大坝的各个裂缝里钻了进来,散布在神州大地的各个角落。红眼黄发洋人的出现,让做了几千年天朝大国的人们一下子不知所措,人们甚至忘了基本的待客之道,一律冷眼观之。张桂山他们正是抓住了这种心理,举出了“保圣母灭洋人”的口号,只不过,他们上天入地的圣母并没有算计到,最后的结果,不是灭洋人,而是被洋人灭。每念及此,我心中就隐隐作痛。几千年来,中华的历史,都像一部自我摧残和毁灭的野蛮史,任何一次反抗带来的都是遍地瓦砾和毫无节制的同胞相残,我们曾经创造过的建筑、风物、文化等等历史都化进了一次又一次的战火里。每一个朝代的更替之始都是在毁灭的基础上大兴土木,每一个朝代的灭亡都是在大兴土木的基础上毁灭,在一次次兵火之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园被摧毁,好不容易维持的和平被打破,好不容易铸造的欣欣向荣被剪灭,天运轮回周而复始。那句“五百年必有王者兴”的谶语里,只有“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的王者气象,却没有王者背后的废墟和离乱,怎能不叫人痛心疾首。要知道,就在张桂山耍嘴皮子搞活动的当年,在美洲,汽车大王福特已在底特律投入全副精力研究汽车;在欧洲,皇家马德里足球队成立。那里的人们已经在为增进人们的共同福利而不舍昼夜,唯独神州大地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愚昧无知独裁酝酿着一场又一场的反抗,历史又走进了那个吞人毁物的漩涡里。而在这个漩涡里,就有我曾祖的身影。义和团的职业起义家虽然没有说服闵正千揭竿而起,但他随随便便丢下的那点星星之火,却使闵正千的下半生在屈辱和困惑中度过。更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一甲子之后,几乎同样的历史又在这里上演。两个穿着绿军装的娃娃沿着张桂山当年走过的山间小路来到举人湾,比张桂山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是,两个绿军装并没有仅仅停留在鼓动和劝说上,而是站在破除封建迷信的历史高度亲自动手,推倒闵家祠堂后边的牌坊后又一路追杀到天龙庙,以举人湾人从未见过的手段摧残着寺里仅存的两个老和尚。

张桂山劝说闵正千杀洋鬼子之前,闵正千是见过洋人的,而且洋人就在离举人湾不远处的天龙庙。

天龙庙并不仅仅是一座庙,而是以天龙寺为中心的一个集镇,离举人湾七里地,是举人湾通向世界的第一站,尽管这个集镇人丁最兴旺时统共不过一千多口。来自我爷爷的说法是,闵家发达的时候,天龙寺曾经是我们的后花园,老祖宗们经常到寺里听经辩理,闵正千从三岁开始就被强行送进了天龙寺,在那里一直呆到他的七岁生日那天。这段非同寻常的经历屡屡被他的儿子闵少卿诅咒,因为多年以后,闵正千最终皈依了天龙寺的一个老和尚,随他云游四方从此音信渺茫。即便是家道中落后,天龙寺和闵家的关系也非同一般,这从一年一度的清明祭礼中看得出来。我爷爷经常回忆起他小时候,总是有几个和尚来参加闵家祠堂一年一度的清明祭礼,有时甚至是天龙寺的住持,他们夹杂在达官贵人与青衣小帽之间,或者随缘说法,或者仅仅来看看孩子们,送几个他们亲手制作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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