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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在枪林弹雨中前行

不只格蕾丝他们的有大麻烦,即将到来的直升机也有大麻烦。车载电台已经随着车子被打成筛子一起被干掉了,这意味着下面的Sharp失去了与基地沟通的渠道,也就是说直升机会在毫无准备的状态下陷入敌人的包围圈,这种情况下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性。直升机一被击落,塔利班的围点打援战术就结束了,换而言之格蕾丝他们也就没有了继续利用的价值,等待着他们的便是暴风骤雨般的袭击。

格蕾丝他们活下来的唯一机会就是赶紧把车组里的通信员护送到山脊上,向着增援部队发出信息,至少要保证第一波到达的直升机支援有所准备。

快速把现在的情况向着自己的属下解释了一遍,格蕾丝做了决定。

“一会儿我冲出去杀到山脊上把对方干掉,你们压制敌方火力。如果我成功了,你们就冲上去,一定要保护好杰克。”格蕾丝拍了拍身前的通讯员。

在纽约的最后一天,格蕾丝和家人一起聚会。海伦六岁的表弟弗雷德凑了过来,整个早晨他的情绪一直很怪,时而为能见到喜爱的格蕾丝而兴奋,时而又为格蕾丝即将奔赴战场而焦虑。最后,在开饭的时候,他问道:“格蕾丝,你会死在那里吗?”每个人的心里所想被一个孩子说了出来。喧哗声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震惊、不安的沉默。格蕾丝把弗雷德拉到身边,“不,不会的,明年咱们还会再见面,我会平安无事的。”

平日里沉着稳健的教父正用有余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幕,三十年来,他从未有一天不去上班,今天他为了格蕾丝放下了工作。“格蕾丝,”他轻声说道,“不要在战场上逞能,遇上危险不要硬上,退下去,好好的回来。”格蕾丝该如何回答?在战斗中她必须负责,对自己负责,也要为战友负责,这意味着她不得不承受风险,暴露自己,将自己置身于战斗的中心。教父不是个啰嗦的人。

弗雷德扭动着挣脱了格蕾丝的怀抱,朝着椅子扑去。格雷斯还记得自己看着他爬上椅子,微笑着望着他那纯真的脸。

“格蕾丝,”教父又说道“你要小心些。”格蕾丝转过身看着他。教父是格蕾丝所认识的最棒的人,他的身上体现了这个国家的建国之本——勤劳、政治,忠于自己的家庭和公司。格蕾丝只见过教父发过一次脾气。他以非凡的热情爱着自己的妻子,而格蕾丝的教母则以一种格蕾丝在任何关系中都未曾见过的强烈情感给予回应。

小心?谁能保证呢。从教父的眼里,格蕾丝看到了一个男人的勇气、毅力和活力,这个男人用自己的双手和热情创造了简单而又高尚的一生。

“教父,我爱你!“

他的脸上露出了惊奇的神色。格蕾丝突然醒悟过来,从前她从未对他这样说过。

“我也爱你,格蕾丝!”

“格蕾丝,好好回来。”海伦抱着格蕾丝将头埋在她的肩上,隔着薄薄的衣服,格蕾丝感到自己的肩膀湿润了。

“如果我失败了,”格蕾丝顿了顿,摸出了自己的遗书交给了杰克,“把这个给我的家人,告诉他们,我今天表现的很英勇。开始吧。”

浩克换了个新的弹链架设好了机枪,剩下的两人换上了满弹匣,格蕾丝看了他们一眼,投出了从浩克那里得到的烟雾弹,等了三秒让烟雾散发出来随即冲了出去。

白色的烟雾像是一片屏风,隔离了塔利班和格蕾丝,让他们无法看到对方。格蕾丝在这片烟雾中小心的向前冲去。烟雾弹一般能作用60秒,随后不会继续释放烟雾,格蕾丝现在有30秒的隐蔽时间,剩下三十秒必须用来清除掉必经之路上的敌人。

“砰砰砰砰......”M249SAW的枪声响起,其强大的火力甚至在一瞬间盖过了山脊上叫嚣着的AK47。借着敌人被吸引的机会,格蕾丝随即跑到烟雾的边缘半跪着连连开火,在5秒内打出了31发子弹,清空了沿途的敌人。跑动着,格蕾丝换上一个新弹夹。

目前为止格蕾丝已经打空了5个弹匣,换算下来被她直接或者间接杀伤的敌人已经超过了150人,格蕾丝机械的扣动着扳机,看着瞄准镜中一个又一个目标的眉心爆出血花。

继续向前以Z字跑法前进着,格蕾丝觉得自己快要跑不动了。在山地,Z字跑法并不只是为了躲避枪弹,更多的是为了能没有停顿的爬山。

距离山脊还有十多米的高度差,格蕾丝仅靠着眼睛便能清晰地看到山脊上被火力压制着的恐怖分子的体貌特征。突然,山下的M249SAW停火了。

“我去!”格蕾丝在心中咆哮着直接朝着最近的掩体冲了过去,刚刚缩进石块的后面,轻机枪的扫射随之而来。石块的碎末在上空四溅,砸在格蕾丝的帽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砸的格蕾丝一阵眼晕。紧紧将M4A1护在胸前,格蕾丝用脊背承受了碎石块的攻击。如果M4A1的瞄准镜被砸坏了格蕾丝一出掩体必死无疑。相比而言受点皮肉之苦算不上什么。

格蕾丝蜷缩在掩体后面焦灼的等待着,她觉得这块石头恐怕都要被打穿了,如果下面的火力掩护还到位不了,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和这块石头一起被打个对穿。

“砰砰砰砰砰砰砰......”让格蕾丝等的花都谢了的火力掩护终于来了,山脊上的机枪立即被压制下去。格蕾丝抱着枪窜了出去,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冲着山脊上仅存的几个敌军打出了步枪中最后的几发子弹,随即抽出手枪继续以更快的速度向山上冲。

“砰,砰。”两发9毫米子弹从侧面射入了山脊上最后的两个大胡子的头颅带出了一片脑浆。站在山脊上,格蕾丝清晰的看到了自己刚刚的战果。超过一百名恐怖分子被爆头,脑浆洒满了山脊。接近三十处漆黑的爆炸点突兀的出现在一片片红色和白色构成的抽象画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即便是见过了各种大场面的格蕾丝也不由得有点想吐。

“占领山脊,快上来!”压抑着胃中传来的吐意,格蕾丝在一片红色白色夹杂着的粘稠胶体中寻找着可以使用的武器弹药。运气不错,格蕾丝在尸体堆里翻出了一支AIM突击步枪。

AIM突击步枪和举世闻名的AK47相比并没有太大差别,它有一个近亲叫做AKM。相交于AKM,罗马尼亚生产的AIM多了一个小握把,更有利于射手射击,算是一个不错的改良。用尸体的衣服擦了擦枪上的红白之物,格蕾丝扔掉了M4A1的钢制弹匣,随手插上了6个填满的钢制AK弹匣。向着山的另一侧望去,格蕾丝7.0的视力没有发现任何伏兵,于是她随即将视线转向了对面的山脊。

在战斗开始之初格蕾丝就觉得对面不对劲,在往山上爬的过程中对面能够直接射击自己的山脊上,敌人的火力甚至不及自己爬行的山脊上敌人倾泻火力的十分之一。在看到了眼前的境况时,格蕾丝终于明白了为什么。

一连串的塔利班大头巾正端着一个又一个肩扛式导弹发射装置躲在石块和隐蔽网的遮掩下,静候着武装直升机的光临。风很大,手中的AIM又用了不知道多少年,恐怕连膛线都磨没了,加上M43中间弹的稳定性不怎么样,格蕾丝打算直接通知武装直升机,让他们用地狱火把对方敲掉,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着杰克爬上来架起天线。

看着升腾着黑烟的车队残骸,格蕾丝只觉得一阵悲凉充斥了心头。至今为止无线电中没有传来一丝声响,下面的连队恐怕被全灭了。找来找去,格蕾丝始终没有找到阿富汗国民军的悍马车,无疑,这帮孙子在交火之时便夹着尾巴跑了。

终于,期待已久的三人组爬上了山脊,格蕾丝和其他两人帮着杰克在信号比较好的位置架设了电台。

“TOC,TOC这里是雏鹰,这里是雏鹰。TOC,TOC,这里是雏鹰,这里是雏鹰......”

“上帝保佑!终于联系上你们了,你们的情况如何。”通讯器中传来了战术参谋惊喜的声音。

杰克把通话设备转交给了此刻军衔最高的上士格蕾丝,“TOC,我是上士格蕾丝,车队只剩下我和三名车组人员了,阿富汗国民军那帮孙子一交火就跑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战术参谋压抑着声音中的气愤,在战场上最让人生气的不是对方太强,而是己方出了叛徒。

“北侧山脊上有很多组持有肩扛式防空导弹的塔利班武装,请通知武装直升机注意安全,完毕。”格蕾丝恢复了冷静,如果预料不错的话,作为这个排幸存下来的四个人,他们会被一起编入A排,运气好的话她会成为泰勒的直系下属。

“收到,雏鹰,注意安全,不要死了,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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