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第二批比试的骑手已经出场,又是十个现在看起来算是攻擂的选手吧,跟百十匹野马搅在了一起。
本来他们这里段景柱早就摩拳擦掌忍不住要下场比试,却被雷三郎拦住了。
“稍安勿躁,弟兄们。”他对大家说:“看来咱们是这里实力最大的一群,压轴戏还得由咱们来唱呢。”
他注意观察着周围预备下场比试的看起来不下百人,不过向他们这样的集团参赛队伍并不明显,不过有两拨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拨人是由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带领,这个人方才在比武场擂台专座时雷三郎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也是属于那其余三个集团参赛的团队之一,看起来是个首领摸样。没想到他们也将“工作重心”移到了这彩头上边来,这个首领摸样的应该是也放弃了那边的擂台比武,准备专心对付这些良马了。现在他们显得很低调;不过从他们身边不时有人进出来看显然他们是有备而来。
另一拨值得注意的人却是五六个年轻人,都也只是最多二十来岁,显得意气风发,英姿勃勃。其中一个黑小子早已忍不住了,几次嚷着要下去抢马却都被为首的青年拦住了。这个青年身板挺拔,神态做派倒很像他雷三郎身后的“张家哥哥”。
负责情报工作的戴宗,行动很是迅速,不一会就转回来汇报:“这大的一伙人擂台报号是太行商帮,名号上跟我们倒是有一拼。我们是燕北十三杰,人家是赵北太行帮。他们人数不少,不过接待规格却并不是很高,不像有官方背景的样子。依戴某分析,看他们的行事做法极像是与河北田虎义军多有瓜葛,甚或就是田虎本人带队而来也未可知。此人向来有胆气,我们倒是应该注意。”
雷三郎点点头,把眼看向那伙年轻人。只听戴宗继续说:“那几个少年看来不像有什么背景,与外边没见有所联系,几人口风也很紧。只是听那个浑身黝黑的少年汉子嘀咕中,可能他们是从西北厢军中裁撤回乡的,应该是阵战的好手,或许是想顺路得些彩头。”
这时候场内的情况一片大哗,只见一个抢到马匹的骑手,驾驭裸马急急窜入骑术比试赛擂场。只见他控制野马的能力不错,双手狠命一拽马的鬃毛斜刺里一拐,躲过了前来拦阻的一个北地外族装束的骑士,又原地圈转马头,双腿一夹直向出口冲去。
眼见还有十几步这人就能从出口抢出,那个代表擂主方的北地骑手刚才一击扑空,也正圈过马头赶来;这时他显然是恼羞成怒,口里是哇哇的怪叫。眼见追赶不及,他竟挥起手里赶马的长鞭,抽到那前边正狂奔的野马头上!
那匹野马吃痛不过,疯狂攒蹦起来,就在出口通道前减下了速度。那参赛骑手正在马上被颠地摇摇欲坠,被后边赶上来的骑手连人带马猛地一撞,扑通摔到地下翻滚起来。
外边观看的众人正在为他几乎抢得彩头,最后功亏一篑感到惋惜,忽然又惊叫起来:原来那个北地骑手一操战马竟是从正欲爬起来的参擂骑手身上踏过,这才得意洋洋的赶着那匹乱跑的野马回去。
那倒在地上的骑手已是一动不动,虽然很快有人过来医治,但看来伤势绝对够呛,能不能保住这条命都难说了!
“什么人这样凶残?”雷三郎有点怒不可遏了,这又不是你死我活的拼杀,你抢回马匹也就得了,何以这样故意伤人?!
“看他们的装束话语,这伙人应该是辽北的女真人,这些马应该也是他们带来的。”他身后段景柱回答,他火气已经很盛:“三爷,我这就抢他几匹马回来,叫他们也见识见识我金毛狼犬的厉害!”
女真人?雷三郎这才仔细看了看他们身上怪异的翻毛皮服。嘿嘿,看来此次这擂台比试的事情还真真的不简单了!
“只抢几匹马?那不忒便宜他们了!”他回头对段景柱说:“段师傅,你有没有办法把那些野马全赶出来,老子给他来个一勺烩,一个不留。”
“好啊,雷爷。这个我段某人可是拿手。”段景柱兴奋起来,他接着说:“不过对付那十个家伙有些棘手,按比拭规矩参赛人只能控制马匹不得还手的。另外,这些野马还需溜溜,等它们累一些比较好控制。”
“规矩?”雷三郎看着身后的众人,“他们故意踩踏已经倒地参赛人员又哪里守了规矩了?我们按照比赛规则向外抢彩头,他等要是还使出这等手段,”他指着那十个女真骑手,“说不得我雷三爷也不客气,以彼之道还之己身,真看我中原无人耶?”
众人还未答话,段景柱早跳了起来,“段某早就被这个那个规矩郁闷死了,雷爷给我几个兄弟,不把这彩头抢光喽,我就不是燕云金毛犬!”
这时,场内的第二场抢彩头比试已经结束。参赛人又有两人被女真人踩到二人,加上驯野马的损失,十个人竟是一死六伤,无一人顺利从马上格斗区出来,那些个女真骑士嗷嗷狂叫,十分嚣张。
短短两场比试,就死伤十多人,这看似美妙的彩头比试竟是如此的惨烈!原来的一百多准备参擂的人,有许多已经要打退堂鼓了。
可是也有人却是才要上了,刚才雷三郎注意的那两拨人,却已经要出手了。
人数较多的壮汉那边有五个人向场内走去;五个年轻人这边黑小子早已忍不住跳进场内,那个身材挺拔的年轻人,把牙一咬补办了报名跟着想场内走去。
“段兄弟,这里的人你随便挑,两场后你们上。”雷三郎向段景柱说罢,又转头看向时迁,“怎么样?时兄弟,你和王定六几个快手先上去给溜溜,这两场给段兄弟他们打下前站。只要让野马都活动起来,溜的越是充分越好,带不带的出来却是其次。”
“雷爷您就瞧好吧。”时迁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拉着活闪婆王定六来到了段景柱身边三人凑在一起嘀咕起来。
戴宗也正要凑过去,却被雷三郎叫住:“戴院长,联系一下那两拨人,我看他们也是好汉,能一起合作最好。即使不行也告诫之,此事不只抢彩头那么简单,希望他们小心,我们做到仁至义尽。”戴宗点头去了。
这时场里边已经凑足九人,只等一人便要开始。雷三郎他们这里也已经把十余人的名号报过了,不过这轮只能出一个了。段景柱紧贴在时迁耳边手舞足蹈不住的叮嘱,时迁是一边点头一边诡笑。
再看时迁,浑身收拾停当双手一抱拳:“雷爷,各位哥哥,小弟先去把这些野驴、野马耍耍便来,嘿嘿……”
随着这一声坏笑,鼓上蚤嗖的一声跳进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