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鬼屋的房间坐落六楼,属于顶楼,两家共享一个走廊,谣言使它对面的房间的住户惶惶不可终日,实在住不下去了,也搬走了。六楼这两间房子成了名符其实“鬼屋”,简直成了县城的一大新闻。鲁英杰想:难道今天的案件会与鬼屋有联系?他再次跟司机说:拉警灯开车,快点赶到现场!
当司马青云、典健菲、骆星云他们的来到方臣和若水的新房楼下方臣坠楼现场时,他们进不去了,因为新房的大楼是案发现场,已经被警察设置了警戒线,司马青云、典健菲、骆星云和许多围观群众被挡在了警戒线外围。
他们往楼前的左侧一看,一个白色的布单已经盖在尸体上,在放尸体的底下边有一滩像水一样的黑色液体,在明亮的临时大灯泡的照耀下,特别的抢眼。警察们又照相又测量的紧忙活。不用说,那是方臣的尸体,他已经死了!
“警察同志,我们三个是死者的朋友,我们刚从这离开不到一个半小时,刚才接到死者的妻子电话就立刻赶来,能不能让我们进去?我们想去安慰一下死者的妻子。”司马对警察说。
“不行,领导有命令,除了公安局和有关人员任何人不准进现场。”警察严肃的拒绝。躁动的围观群众正在发表高论和猜测的时候,忽然,从楼里边走出一些人来。
“看,出来了,哪个女的是坠楼的小伙子的新娘!”
“那个被用担架抬上救护车俩位白发老人就是坠楼的小伙子的父母,唉!”
“多漂亮的媳妇,太可怜了!”虽然已经是凌晨,这件突发坠楼事件也引起附近众多居民的围观。
这家不是买“鬼屋”的那个小伙今天刚结婚的新房吗?
“是啊!哼,怎么能买这楼呢?‘鬼屋鬼屋’肯定是闹鬼。”
“听说他们俩的父母都不同意买这个房子,那小子就是不在乎。”“唉,现在的年青人,就是不着调,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出事了吧!吣!”大部分人为这出人间悲剧发出怜悯和惋惜。
司马他们看见从楼门口走出来一群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帔着毛巾被掩面痛哭的女人,被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搀扶着向警车走去。“那是仇若水!”骆星云指着那群人告诉典健菲。他俩什么也不顾的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然后突然朝仇若水那群人的方向跑去,高喊了一声:“仇若水!我们都在这呢!”这时一个领导模样的人从那边跑过来说,“警卫,怎么回事?谁在乱喊什么?”
司马还没有等警卫做出回答,也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冲那领导模样的警察打招呼:“您是领导同志吧?!我们是死者的朋友,我们刚从这里离开不到一个半小时,刚才接到死者妻子的电话就立刻赶来,这位同志不让我们进去。”这时,仇若水也挣扎着向司马走过来。“司马大哥……”“哎---你……”俩个护士急忙跑过去拉住仇若水。
司马青云、骆星云、典健菲都从人群中挤过去奔向若水。旁边的几个警卫也迅速的跑过来,将几个人围了起来,冲司马他们喊到:“谁叫你们进来的?怎么回事,出去,出去!”这时有个领导模样的人立刻向警卫挥了挥手,“叫他们三个人进来吧,问问他们怎么回事?”
司马和、骆星云、典健菲搀着仇若水,四个人拥在一起,泪水从他们的脸上簌簌的流了下来。看到四人悲痛的样子,警察们没有过多指责和采取行动,表情严肃的注视他们。
顷刻,鲁英杰走了过来,他问了小警察几句什么,然后拍了拍司马的肩膀说:“我是县刑警队的,你们几个同志都跟我来吧,到我们警车上吧,那里方便一些。”他的话音刚落,司马便搀扶着仇若水向警车走过去。
警车里边座位宽敞。有一个警察坐在车上办公桌的电脑前。司马他们都上了警车之后,鲁英杰就坐在电脑桌的对面。当他看到仇若水止住了哭泣,便不慌不忙的说:“好了,现在我们大家要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就是方先生已经走了,我们向您表示同情和慰问。但是从工作的程序上我们还需要各位配合我们。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县刑警大队的队长,我姓鲁。”他掏出一颗香烟点燃之后,对仇若水说:“现在请您把方先生坠楼前,也就是你们在这几位同学走了之后的情况尽量说的详细一些,我们需要做笔录。”仇若水说:“我现在脑袋里一片空白,心里乱的很----”
“好吧,你先稳定一下,那就请你们三位先说一下情况。”鲁英杰看了司马他们一眼。“那我先说,如果有落下的地方,我的两个朋友补充”司马说。“那好,这样能够节约时间。因为我们还需要处理现场。”鲁英杰说。“你们先把自己的情况介绍一下”
司马青云说:“我叫司马青云,在县水利局工作,他叫典健菲,在县工商局工作。他叫骆星云,是县农村信用社的。我们三个和坠楼者方臣是高中同学。新娘仇若水虽然是和我们一个学校,但是她比我们低一年级。我本人是方臣以及他媳妇仇若水的婚姻介绍人。我们是昨天上午到这里来帮助方臣、仇若水筹办他们俩的婚姻庆典的。
婚礼地点在红运酒楼,是上午10点10分开始,宴席是下午2点多结束的。我们几个人交往密切,所以下午五点钟又受方臣、仇若水的家人之邀在饭店共同吃了一顿团圆饭。晚上八点半左右把方臣、仇若水的亲戚送走之后,大约九点半前后,我们受邀和方臣、仇若水一起到新房唠嗑。十一点半左右我们就告别方臣、仇若水,从他们新房回到县宾馆住宿。他们俩一个房间,因为我打呼噜自己住一个房间。零点过五分左右我接到仇若水的电话说方臣坠楼了,我们三个人就打车往这里来。”
鲁英杰问:“从婚礼开始到吃团圆饭,方先生喝了多少酒?在你们闹洞房时候他是不是有喝醉的表现?”“从婚礼开始到吃团圆饭,他没有喝多少酒,在我们四人中,方臣酒量比较大,不可能醉酒。而且,我们还逗他说,你今天怎么不喝酒?是不是怕新娘子有意见?!他还说,等到洞房再与新娘子再喝!”典健菲说。
“那么说他没有醉酒?”鲁警官问。司马说:“估计他不但没有醉酒,而且头脑十分清楚。”
鲁英杰问:“如果方便的话,仇小姐,这几天你们在筹备婚礼的时间里,你与方先生有没有发生不愉快事情?”仇若水:“没有,我们一直都很好。”鲁英杰问:“你们在买这房子的时候没有听说这房子的什么传言吗?”
仇若水这时突然有些紧张,脸色十分苍白,浑身哆嗦:听过,我和方臣都是无神论者,可是我们自从决定买到这间“鬼屋”之后,就觉得有些事情不可思议:大白天有时突然所有的灯光全部自开自灭;到晚上我们收拾房间时候也会发生奇怪的现象:自来水自开自关,抽水马桶自己冲水,阳台的门窗也自开自关。
刚开始我们俩觉得可能是风啊什么的,还无所谓,可是,在上星期方臣自己在这住了一晚上之后,我发现他好像有些反常,眼睛直勾勾的,总是丢三拉四心不在焉。我当时还觉得他是装修房间累的,所以也没有在意。”
鲁英杰:“他跟你说过为什么没有?”“没有。”仇若水说。鲁英杰又问:“啊……,那么今天他们三个人走了之后,你们俩喝酒了吗?”
仇若水:“他们走了之后,方臣说有些饿了,我就到厨房拿了点点心和水果,我们坐在沙发上开始吃水果。他打开朋友送来的法国的进口葡萄酒叫我和他一起喝,我不愿意喝,他就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我倒了一杯酒说,来,为了我们的幸福咱俩干一杯!
大约我们吃了有半个小时左右,他就说今天太累了,我们休息吧。他还说,也不知司马青云、骆星云、典健菲他三个人到宾馆没到,不知道宾馆那边安排怎样了,我们俩就往宾馆打电话。宾馆的前台说他们三个人刚到院子里,问我们要不要让他们接电话,我们知道他们到宾馆了,我们就说不要他们接电话了。
这时,方臣的手机响了,他说是一条短信。我说你看看是谁发的?他说不用看!可能是那帮坏小子故意逗咱们俩吧。听他这么说我也就不在意,就到卫生间去洗漱。这时方臣他说阳台的门怎么又突然开了。方臣他站起来向阳台走去。我看他到阳台去关门的时候,他好像边走边看手机短信,之后,站在阳台上在打电话,声音挺激动的。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在衣柜前照着镜子梳头,他还在打电话。
突然,就听见‘啊’的一声。我回头对方臣说,大半夜的,你喊什么?可是他没有回答,我有些纳闷,就不由自主的向阳台走去,我往阳台一看没有人,只有他的手机在阳台上。我就喊,方臣,你在那?但是,不见他回答。等我站在阳台往下一看,他已经在楼下趴着一动不动了,呜……看见她又哭了,司马他们赶紧去安慰她。
鲁英杰问:“那么你们三个人在这个时间里谁给方臣打过电话吗?”司马他们三个人都摇头。鲁英杰问仇若水:“他们三个人走后,在新房里还有其它人吗?”仇若水说:“没有,就我们俩。”
笔录做了很长时间,围绕司马三个人走后到方臣坠楼的这段时间的所有细节都非常详尽的记录在案。
估计屋里的现场取证做的差不多了,鲁警官沉思了片刻,“这样吧,笔录就到这里,你们在笔录上签字。我们到楼上去看看现场吧!”鲁英杰在前面走,大家簇拥着仇若水向六楼的新房走去。当司马和仇若水经过方臣尸体旁边的时候,120的大夫正在往塑料尸袋里装尸体。
在惨白的灯光下,他们看到方臣的头部已经摔成像一个熟透的西瓜,可能是脸先着地,整个脸已经看不出模样了,只有后脑还保持完好,前胸的白衬衫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几个小时前那个满脸喜悦的新郎,走进新房还没有与爱妻享受爱的缠mian,就这样的告别了他爱恋的新娘。
忽然,一阵清风轻轻吹起,在地上落满迎接新娘时候花瓣和鞭炮的纸屑随风飘荡,不过,早晨它们还是欢天喜地彩色花雨,现在却是祭奠死者的纸钱……不能不说这是人间最悲惨的一幕!
仇若水已经泣不成声,司马他们也不忍再往下看,架着若水颤栗的身体,眼看着120的医务人员把方臣的尸体抬上殡葬车,四个人都累流满面。
当鲁英杰和他们走进六楼的新房时,新房的装修十分考究,现代化的家具和代化的电器在这个小县城也是数上等水平,看到几个小时前在柔和的灯光下那大大的双喜字和一对新人的结婚照,一对新人幸福甜蜜的微笑,但是和现在阴森恐怖的氛围的对比,就使人在精神上产生极大的反差。难怪仇若水像一摊泥一样的滩倒在粉红色的沙发上。
鲁英杰进屋后,以迅速的步伐直奔阳台走去。他反复的在观察和寻找着什么。他拿起手机:“刘科长,你们在现场都拿走什么有价值的证物了?怎么?什么也没有?!你们在死者的坠楼的地方也什么也没有发现?!好,叫出现场的同志马上到我这来!仇小姐,方臣的手机你收起来没有?”“在茶几上!”仇若水无力的回答。
鲁英杰走近茶几,这时,骆星云因为坐在茶几旁边,刚要替他拿手机时,鲁英杰高声叫道:“别动!”由于他的声音太突然,把摊倒在沙发上的仇若水吓了一跳!
鲁警官熟练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双白手套带在手上,拎着手机的链子,在仔细的观察手机的周围。这时,楼下又上来了一个警察。“你们俩在死者坠楼的阳台上有没有发现这个手机?”“没有,因为据报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