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象,
是这样开始,
自己和自己开始。
让,一个人
在自己写的书里失踪,
然后自己追踪自己。
纽约是确定的,
但玻璃城的
脆弱和透明,
并不可以确定。
像探寻另一个你,
明天会躲在哪里?
热雨前,街头
有一场弥天大雾。
望远镜里
每一个人都变成了
遥远的幽灵:
奎恩,保罗,奥斯特,威廉姆,威尔逊,
布鲁,布莱克,
哦,还有他和范肖。
在水淋淋的人群,
我遇见那么多我。
世界
像频频换衣的女郎,
是否我们——
只惊艳于它的颜色?
您瞧吧!
纽约的春天,
有人死在镜子中,
不死的花朵却开放在
黑黝黝棺椁里。
幽灵,
是闪烁其辞的。
虚幻的肉体
消逝之前,
我们并没有
找到通向灵魂的钥匙。
锁闭的房间,
打开一次
就永远不再打开。
我终于听见了
最嘹亮的枪声,
有更多的亡者站起。
虚幻多像坚实的兵俑,
人要在那里种植梦,
直至——
想不起自己是谁?
红色笔记本
还不能诉讼一切,
“现象的存在”
已不能还原成
——“存在的现象”
2009/4/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