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事儿,张天也变得小心谨慎起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几乎足不出户,每天都呆在书房里面琢磨无尘道人留下来的东西,觉得越来越有心得,至于飞云居那边,只在白天藏在苏砚的车里偷偷去过两次,反复检查之后,确认暂时没有人在监视飞云居,他才安心的转回书店。
琴香已经在张天考完试的第二天返回燕京。尽管张天反复劝她沉住气,但她还是无法容忍丁丹妮骗她,因此打算回去后就辞退那个丁丹妮介绍来的艺人,出出心里的恶气。
后来经胡晔的反复劝说,琴香方才暂时按下心里的不舒服,但还是坚持返回燕京,不愿意呆在小镇上给张天惹来什么麻烦,现在要是来往过密,难免会让人把注意力移到张天身上。
白枫这些天只找过张天一次,说是张楠要参加八月份在燕京举办的夏季奥运会,特地打电话回来,让七剑客的兄弟姐妹无论如何也要去捧场,因为无法打通张天的电话,才让白枫专门跑一趟。
张天这时候才明白,为啥自己平时老没人打电话,原来是因为把手机放在储物玉牌里面的缘故,偶尔接到电话的时候,都是恰好手机拿在手里或者揣在兜里的时候。也是从这件事开始,张天发现了玉牌的很多特意功能,比如手机,只要放在储物玉牌里面,无论多久,电池的电量都不会有损耗,刚出笼的热包子放进储物玉牌,一周后取出来依旧是热气腾腾的,跟放进去的时候一模一样等等。
既然要去看奥运会,张天的安排不得不又得变化一番。
张天等于在书店窝了多半个月,拿到成绩单时已经是六月的二十五日了,他有三科都是满分,毫无意外的成了省文科状元,在领到成绩单的当天,便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阔别已久的山村。
之所以没有让苏砚开车相送,也是因为怕被人怀疑,如今胡晔等四女都处在被人随时暗中监视的可能中,所以他想先忍忍再说,等到有把握拿到主动权了再奢谈保护和出击。
从去年领成绩单的那天离开家门算起,张天已经足足一年没有回来了,进村的时候,他心里微微的都有些激动。
这是一个濒临秦岭北麓的小山村,村里不过百十户人家,张天的家就在村东头,是独立的三间老式瓦房,屋后不远就是巍峨的石崖,左右连一家邻居都没有。
车在院子停下后,张天付了车资,顺手要了一张名片过来,跟司机约好,回城的时候打电话联系,因为这儿不方便拦到出租车,只有到七八里外的旅游公路上,才有经过的公交车或者出租车乘坐。
打发走出租车,张天没有回家,却朝远处的村子走去,因为家里的钥匙还放在菊婶那儿呐,因为父亲过世之后,张天常年在外读书,家里不能老没人照应,便把钥匙交给村东头的菊婶,让她帮忙看着点儿。
菊婶家不是很远,算是张天家最近的邻居了,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还没进院子,就听菊婶的独生女儿菊影的嬉闹声,张天忍不住脸上露出笑容,心里暗暗感叹,眨眼间,已经整整一年没看到这个小丫头了。
推开院门,张天一眼就看见菊婶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大槐树下放着一张方桌子,上面摆满了书本纸张,一个年龄和明珠相仿的小女孩蹲在水池旁边,学着菊婶搓衣服,悦耳清脆的笑声让张天觉着说不出的亲切。
菊婶听见门响,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俊美少年正走进院子,看上去十分面熟,似乎就是……不过又有点儿不像,她试探着问道:“张天?“
张天笑着答道:“菊婶,我刚从学校回来,过来拿钥匙的,在洗衣服啊…小影,到哥哥家去玩玩吧?”
菊婶并不姓菊,而是夫家姓菊,也就是菊影的爸爸。菊婶年龄也不大,约摸和胡晔差不多大小,也正是三十多岁的时候,但菊婶的命却很苦,在菊影仅仅三岁的时候,菊婶的丈夫死在了煤矿上,当时,矿上陪的钱除去来回路费,就没剩下几个,而菊婶结婚的时候,娘家索要了大量的彩礼,以致菊婶刚结婚就开始还债,到丈夫死,结婚时欠的债还没有还完。
菊家和张天家一样,都是村里的独户,却又同时是村里最古老的居民,都已经好几代了,只是人丁一直不旺罢了。所以,两家都没有什么亲戚,因为离的比较近的缘故,两家的关系也处的不错。
菊影看到张天,初始还有点儿害羞,一会儿功夫就熟悉了,跑到张天跟前说道:“天哥,你怎么看着跟以前不像了?”
菊婶也笑着说:“是啊,阿天,才一年不见,怎么变化这么大,这个子,足足长了有十多公分吧?”菊婶虽然没上过大学,却也是正儿八经的高中毕业生,倒不像那些极少出山的山里人那样拘束、木呐。
张天呵呵笑了一阵子,没有多说这个,村里人一般见了小一辈的孩子,开口都是这几句夸赞的话,虽然张天知道自己确实有变化,也只当是客气话来听了。
菊婶从屋里出来,把一套钥匙递给张天:“阿天,这次打算回来常住还是放完假就走?“菊婶问得很婉转,去年没有张天上大学的消息,今年肯定又去参加高考了,算着日子,今天正是看成绩的时候,村里好几个一般大的孩子今天都去县城的学校领成绩单了,想必张天也不例外。
张天心里感激,笑着答道:“不住,我打算明天就走,家里还要托您好好照应,这次要去燕京上学,估计得好几年呐。”
菊婶闻言一喜,这才问道:“今天拿成绩单了?考多少分哪?”
张天顺手把才领的成绩单递给菊婶:“七百多分,上燕京的大学没什么问题。”
菊婶接过成绩单看了看,满脸喜意地道:“好好好,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啦。”张天家里的事情,菊婶自然清楚无比,有些事儿只怕比张天知道的还多,这句发自肺腑的话一出口,张天鼻子一酸,差点儿就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