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伦说过,狮子总是一只一只的,羊总是一群一群的。真正的歌者,是孤独的。因为最好的诗,动人心魄的诗,是诗人蘸着自己的血写出来的。面对殷红的血,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每一次面对陈小康的诗,我都有一种骨头被敲碎的感觉,有一种白马驰过草原,草原的野花灿烂一片,而我的琴声呜咽的悲凉,泪水全无的豪放。无论情诗还是煤炭诗,抑或其他诗,陈小康总能以犀利的刀锋剥开其表面的伪饰,直逼诗所涵盖的精髓。
就那样悲壮地将自己的爱献于缪斯钟情的祭坛之上,就那样将自己贫穷而炽热的情感缀于爱神的裙裾之上,为了心中的永爱,策马奔腾,用心底的全部的忠贞的一腔热血,为爱颂一首赞歌。
一位贫穷的诗人,除了忠贞,除了对爱全部的渴望,还有什么呢?
辽阔的西部,空旷的西部,赋予诗人的只有无穷的感慨与遐思,在热爱西部的同时,寂寞的苍凉的厚重的西部最能触发诗人的又是什么呢?一只挎包走天涯,在劲风中让古朴的热浪掀起诗人智慧的黑发,浓烈的醇酒使诗人醉卧沙场。
奔放的狂傲的瘦弱的陈小康,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出一首首刺伤人眼眸的好诗的?
在轰鸣的机器旁,在乌黑的煤块边,在娇儿的啼哭声中,还是在厚厚的眼镜片后?生存的艰辛与对诗的酷爱一直折磨着痴情的诗人。
还有谁能将这残酷的痴情变为惊心动魄的诗行呢?陈小康是一位真正的歌者,是一位忘记自我、忘却浮华的诗人。
他的才华,他的孤独,他的痴迷,无人能及。他从不为个人内心的一些悲伤而做小妇人状,他也从不因生存环境的艰辛而抱怨,一字一句地为真挚的爱情、贫穷的西部、巍峨的贺兰山而歌,忘我地追求生活的真谛,用心直逼诗神的祭坛。
诗,不是谁都可以写的,也不是谁都可以写好的,招摇撞骗的诗人可以用一小时炮制出一篇长诗,但那是白开水,不是诗。此种意义上的诗只能满足这类诗人的虚荣,只能暴露其浮躁和平庸的病态,仅此而已。
狮子的孤独,羊不能理解,也永远理解不了。就像平庸永远俯首高贵一样,任何的虚张声势都将更加暴露自身的浅薄。
高贵的诗,从来都是无须表白的,它凝结了世间的所有精辟的思想,赤诚的热爱,过人的才气;它从凡间来,归于真人手,最终从歌者的心间滤过。
关注人类生存状态,关注社会发展,关注民生境况,诗的真正含义是社会发展与人类生存状态的最直接的反馈。将长句缩成短句,将嗓子眼的一点痒痛铺陈于桌,将一丁点儿感受兑上水无限地膨胀,这不是诗。
陈小康与他的诗一样,贫穷而高贵,孤独而热烈,通俗而沉重。在理解诗歌所带给人的空灵的感觉的时候,读一下陈小康的诗,我们会对西部、对爱情、对煤炭有不同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