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十里荷花在盛夏疯样地开放时,我手中有一朵,感觉很满足,因为属于我的可能只有这一朵。满池荷花,满眼娇艳,尽视力所及只有手中的这朵打眼,便再也不去关心别的更艳的或更娇的了。看荷花之后,一位同患难的挚友离开我去了另一个城市,我感觉周围一下子空了,而照片却留了下来,牵挂她在另一个城市的一切成了此时的全部。
留在了照片中,它仍然那样痴迷着,惹人怜爱。手中鲜艳的花早已成了尘土,唯有记忆真切。
是不是有更好的花在我没有发现的地方,它在躲着我的视线,我不能捕捉到,我不能将它握在手中,我想是有的。这朵匿在人视线外的荷花独自开着、香着,在碧绿的荷叶陪伴下,在一朵艳过一朵的荷花催促中渐渐凋零,成为池中的寂寞者。
散发着清香的莲子或肥或瘦地摇曳着,它也许正在与荷花比美呢。或许它牵挂着那朵并不艳丽的小花,或许这就是它的唯一。
有了牵挂,便有了生命。有了勇气,花便也和人说着同样的话。
牵动着你的情绪,这样的感觉谁都会有。一个久违了的电话,一声真诚的问候,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一副若有若无的笑脸,只要牵挂着,便就感觉到了。
寻求着用同一种方式去表达情感,有了,是一种心灵相通的愉悦,也许当尽情时,原来的存于内心的隐私便露了出来。说一句,请饶恕我的快乐吧,一切就都结束了。
永远的牵挂,是一种情绪,随着水面的起伏而动荡,除过亲情,所有牵挂都是能够表达清楚的。
水牵挂着荷叶,荷花牵挂着水的存在,依附着,存在着。水可以说,我对存在于我周围的一切都很重要。而草啊水啊说,我的存在可能对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实际上,重要不重要只是一种感觉而已,与重要本身并无关系。
随波逐流是一种存在方式,它与牵挂并无关系,牵挂在心里,拿都拿不走。从某种意义上说,牵挂是深层意义上的爱恋,没有欲望,少了世俗的东西,多了一份自然的人性的情感。
别勉强自己的心愿,顺其自然生长出的牵挂有根,这种根不在意有无花朵与果实,但它香在根上,香在泥土里。
人人都在追求物质的丰裕,在追求中都带有理想的色彩。因为有了理想,便奢望着自己崇高,奢望着崇高比他人更具震撼的效果,达到了目的,舍弃了牵挂本身。行走于中途的人则在现实与理想中握着牵挂斥责丰裕的物质给别人带来的种种不利,种种负面的影响,只因自己比别人晚一些到达而已。
牵挂是一条看不清的线,就像人去采花时没有注意花枝一样,但它确实是存在的,无论方式,一切绝不会是空穴来风。
今天,当爱人这个词被泛化了的同时,牵挂的含义便缩水了,也模糊了许多。但是,有另一种纯的牵挂在渴望净化的土地上生长着,蓬勃着。
舍去摆设,舍弃物化的攀附,人所期望的牵挂也在生长着,它孕育根,有叶有果。因为当物质笼罩了生存的空间时,牵挂会无限地扩展着脆弱的心灵,一种寻根的感觉,一种透明的渴望,使牵挂具有了金属的色彩,这就是绿色,是人与自然相谐的根本。
我想着你,我牵挂着你,我关心着你生存的环境与心态。牵挂会让生存的空间扩大,也让人与人的心近了许多,这是一种幸福与快乐的根源,也是爱永无羁绊的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