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食客还在乐此不彼地议论着明日的“擒魔大会”,肖鸾菲却是阴沉着脸,一句话也没听到,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肖鸾菲知道,母亲与父亲是患难夫妻,如果她得知父亲身陷危险之中,必定不会留在玉京,而是想尽办法回到落川,与父亲生死与共。这也是肖鸾菲执意要镖头李俊,将落川的境况瞒住她的原因。
宇文凤池见肖鸾菲黑丧着脸,低声劝慰道:“我已从军营征调三千铁骑,火速赶来落川,估计明天一早就能到。我镇南王府三千铁骑,虽不敢保证能镇压得住七大门派的上万人马,但要保障你家人的安全,却是没有任何问题。”
“但愿如此。”肖鸾菲勉强一笑,随即目光一寒,冷冷说道:“无论是谁,倘若伤及我的家人,我定要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突然,客栈内变得一片寂静。
肖鸾菲和宇文凤池两人抬头一看,就见门外十几个清一色白绡翠纹裙,罩着淡紫色披风的少女,婷婷袅袅地走了进来。她们容貌俏丽,每人手中各执着一柄青剑,身上皆弥散着冰霜般的寒气,就好似十几朵冷艳带刺的玫瑰,让周围的食客们既惊艳,又畏惧。
十几个妙龄少女,傲然地仰着头颅,目不斜视地穿过人群,来到肖鸾菲旁边的几张空桌上,纷纷坐下,唤小二上饭菜。
“嘶嘶,是飘渺岛的人!传闻飘渺岛上的人男俊女俏,说得果然不假,瞧瞧,一个个长得更花儿似的。”一个食客低声惊叹道。
“哈哈,飘渺岛参加‘擒魔大会’怎么就来了这几个人,还都是花枝乱颤的娘们?还抢什么宝图,给我们暖被窝都不够数,哈哈。”
一个满脸络腮胡须的大汉哈哈笑道,望向那十几个飘渺岛少女的眼神,充满了嘲亵的意味,旁边的几个食客纷纷吹起口哨附和。
肖鸾菲旁桌,一个年龄稍长的女子,目光徒然一凛,瞧也不瞧一眼,手指一动,她手中的一根筷子猛地暴射出去。
对面的笑声,一刹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凄惨的叫声。
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就见那名络腮胡须大汉,正表情痛苦地握着一只鲜血淋淋的手掌,一根普通的筷子,精准地穿透了他的手掌,斜插在桌子上,入木三分。
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埋下头,喝酒吃饭,静若寒蝉。
“碧凡师姐教训得好!哼,看谁还敢小瞧我们飘渺岛?”其中一名少女,闪着大而明亮的眼睛,气鼓鼓地说道:“我看,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好色无耻,贪婪自私!”
肖鸾菲偷偷望了宇文凤池一眼,宇文凤池则是尴尬地轻咳几声,独自喝着闷茶。
那个叫“碧凡”的女子,却是狠狠瞪了那大眼睛少女一眼,道:“慕儿,你这话岂不是将寂离师兄也包括进去了?”
慕儿搞怪地吐了吐舌头,道:“那,那就当我没说好了。碧凡师姐,你说寂离师兄为何还未与我们会合呢,明日可就要举行‘擒魔大会’了?”
“或许他有事耽搁了吧,不过,明日的‘擒魔大会’他一定会到的。”碧凡冷漠的脸上,却是露出一丝笑意。
竹寂离?肖鸾菲眯着眼睛,心里暗暗感叹,差点忘了,他也是飘渺岛的人,还是地位不凡的祭司。可这样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美男,也会来争抢金色宝图?
肖鸾菲禁不住苦笑,竟然还笑出声来。
十几个飘渺岛的女子,纷纷皱眉,不由冷冷朝肖鸾菲望了出来。
“你笑什么?”那个慕儿却并非如表面那样面善,站起来,厉声问道。
肖鸾菲却是一愣,没想到自己不经意的苦笑,还招来她们几个的责难。肖鸾菲却也不是欺软怕硬的主儿,笑道:“我笑我的,你们吃你们的,原本就稀不相干,你们为何又要管我笑什么呢?”
慕儿冷声哼道:“哼,你什么时候笑不行,偏偏在我们坐下吃饭时发笑,你这分明就是在嘲笑我们飘渺岛!”
“你们飘渺岛虽是七大门派之一,身担有维护武林正义,世界和平之责,任重而道远,但别人几时能笑,几时不能笑,你们也要管,未必管得也太宽了吧?”肖鸾菲满脸的讥讽,对于七大门派,她并没有什么好感。
“你还说没有嘲笑我们飘渺岛,你话里有话,还敢狡辩!”
慕儿脸蛋憋得涨红,手中筷子倏然朝肖鸾菲射去。
肖鸾菲竖起二指,轻描淡写地便夹住飞来的筷子,嘴角冷笑道:“向来听闻飘渺岛深明大义,与世无争,今日看来,不过徒有虚名而已。”
肖鸾菲望了宇文凤池一眼,道:“走吧,反正你我被搅得,也已经没有吃饭的兴致了。”
宇文凤池知道肖鸾菲心情不好,窝着气没处撒,又撞上这些个人,更是心烦意乱,只好默默地陪她离开。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一袭雪白长袍的俊美男子走了进来,慕儿见到那人,心中大喜,大眼睛光芒闪烁。肖鸾菲却是目不旁视,直接与他擦肩而过。
“寂离师兄,你来了!”慕儿望着竹寂离,兴奋地叫道。
竹寂离却是眉头微蹙,转身好奇地望着肖鸾菲的背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浮现在心头,隐隐还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客栈外,街道空旷,往来人流并不多。
一声马嘶,一匹黄色骏马在肖鸾菲和宇文凤池面前急停下。从马背上跳下一名驿兵,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交给宇文凤池,道:“将军,这是骑兵营的紧急飞鸽书信。”
宇文凤池拆开信函,迅速扫了几眼,狭长的剑眉,渐渐紧锁,整个脸一刹阴寒了下来。
“怎么了?”身侧的肖鸾菲问道。
“三千铁骑,途中屡遭不明身份的人马偷袭,沿途多处桥梁被毁,道路被杂物阻塞,造成行军速度大减。”
宇文凤池脸上肌肉紧绷,牙齿紧咬,显得很是艰难地说道,眼睛不敢望向肖鸾菲。
“什么意思?”肖鸾菲皱了皱眉问道。
“也就是说,三千铁骑恐怕很难在第二天早上到达落川!”宇文凤池暗暗生愧,自己曾在肖鸾菲面前,拍胸脯承诺,现在却出现这种的状况,叫他如何面对肖鸾菲。
随即,宇文凤池转过身,跨步上马,神情坚定地对肖鸾菲保证道:“我亲自走一趟,你放心,我一定准时赶回来!”
接着,马鞭一扬,眨眼之间,一人一马便消失在肖鸾菲眼前。
肖鸾菲沉默不语,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隐隐的,她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阴谋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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