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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光杆皇帝的变法梦

时间:1898年

人物:慈禧光绪帝

核心提示:光绪二十四年(1898),光绪帝颁布《定国是诏》推行变法,很快就遭到以慈禧为首的守旧势力反扑。谭嗣同意图借助袁世凯解救光绪帝,不想被袁世凯出卖。慈禧得知后,悍然下旨囚禁光绪帝,并疯狂抓捕推动变法之人。最终,变法以谭嗣同等戊戌六君子血染刑场而悲壮收场。

光绪二十年(1894),中日甲午战争清政府惨败。次年,日本威逼清政府签订《马关条约》。其时,各地举人正在北京赶考,听说《马关条约》就要签订纷纷表达愤怒。康有为借此机会发动1300多名举人联名上书光绪帝,要求拒签和约、变法图强,以挽救国家民族之命运。

维新变法

康有为倡导的联名上书,虽然没能阻止《马关条约》的签订,但却给危难中的国人以警示,同时也引起光绪帝的老师翁同的注意。翁同多次私下会见康有为商讨变法事宜,为后来光绪帝下定决心进行变法起到关键性作用。在翁同的介绍下,光绪帝开始接触有关日本明治维新、倡导国内变法的书籍。渐渐地,光绪帝心中的民族情感被激发出来,他也想让中国像日本那样通过变法走上富强之路。光绪帝载湉是醇亲王的儿子,慈禧的外甥、内侄,登基时年仅5岁。光绪帝19岁时,慈禧“归政”,但实权仍在慈禧手中,光绪帝徒有皇帝的虚名。如今光绪帝想要推行变法,自然得获取慈禧的首肯。于是,踌躇满志的光绪帝就去颐和园面见慈禧,说明了自己的想法,慈禧半天没有吭声。光绪帝沉不住气,又追问了一句,慈禧才慢吞吞地说道:“你也长大了,该有自己的主见,只是做事不要坏了祖宗的规矩!”

光绪帝见慈禧没有反对,立即让老师翁同召来康有为,一同商定变法的方案。光绪二十四年(1898)四月,光绪帝任命康有为为总理衙门京章上行走,作为变法的智囊。同时,光绪帝启用了谭嗣同、林旭、刘光第、杨锐等人作为变法的中坚力量。二十三日,光绪帝对外颁布了《定国是诏》,踏上变法图强的不归路。光绪帝推行变法的主要措施有:设立农工商、路矿总局,倡导发展实业,改革财政;废八股,开办新式教育,设立京师大学堂,外派公费留学生;裁撤绿营,编练新军,创办海军;裁汰冗员,废除旗人特权,广开言路准许士民上书。根据康有为的建议,光绪帝给维新变法设定的最终目标是实行君主立宪政治体制。

袁世凯告密

维新变法表面上热热闹闹,但政令一到地方就如泥牛入海,没有几个官员踏踏实实地去施行。因为把守地方权柄的大都是守旧官僚,支持变法就会触动其手中的特权。而且,他们注意到,从《定国是诏》颁布的那一天起,慈禧就没有露面,也没有对变法做任何表态,显然她也不支持变法。果然,变法施行仅5天,慈禧就从幕后走出来发力:先是找借口逼迫光绪帝将他的老师、协办大学士翁同革职并赶其回籍;同时规定凡是新封的二品以上官员,都必须到她那里谢恩;随之又强令光绪帝任命荣禄为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慈禧的三道旨意可谓切中要害,不仅大大削弱了推行变法的力量,还掌控了重要官员的任命权以及京津地区的军权。

然后,慈禧把荣禄找来密谋:九月初光绪帝与她到天津阅兵时,发动政变废黜光绪帝。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京城。光绪帝闻之心急如焚,多次与维新派骨干分子商议对策,但他们既无实权也无兵权,只能倚重其他的军事力量与强大的守旧势力抗衡。经过全力搜寻,早年在天津小站编练新军的袁世凯进入他们的视野。直隶按察使袁世凯虽是荣禄的部将,但他此前加入强学会有支持变法的言论,而且他的部队就驻扎在天津附近。光绪帝听从维新派的建议,在八月一日、二日接连召见袁世凯。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之后,光绪帝升任袁世凯为候补侍郎,让他专办练兵事宜。袁世凯表现得受宠若惊,并向光绪帝表达了为保护变法赴汤蹈火的决心。

慈禧在内廷安插的耳目,立即把消息送到颐和园。慈禧闻之命荣禄调兵遣将,布防于北京到天津的路上,严防袁世凯调动军队。同时,荣禄将重兵驻扎在京城郊外,加强京城的防卫能力。光绪帝身边也突然来了许多陌生的太监,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光绪帝十分焦灼,托林旭给康有为等人带去密诏,说他将要大祸临头,请康有为等人尽快离京。康有为等人接诏后立即聚在一起商量对策,但面对势力强劲的慈禧和荣禄,每个人都束手无策。最后谭嗣同站了起来,说道:“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皇上身陷囹圄,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变法失败,我去找袁世凯让他派兵解救皇上!”

八月二日晚,谭嗣同独自来到法华寺面见袁世凯。谭嗣同开门见山,对袁世凯说:“现在只有你能救皇上,如果你愿意,就请全力以赴!如果你贪图富贵,就把我杀了去慈禧那里领赏!”袁世凯表现的一脸正色:“你把我袁某当做什么人!皇上是我们的圣主,救皇上是你我共同的责任!”谭嗣同被袁世凯的正气感染,请他出动新军先杀荣禄,再领兵来京包围颐和园解救光绪帝。末了,谭嗣同还嘱咐袁世凯小心荣禄的奸诈,袁世凯慷慨激昂地说:“杀荣禄如同杀一条狗!”八月五日,袁世凯再次向光绪帝表态支持变法,然后乘火车赶回天津。然而,袁世凯一到天津,就抛弃了光绪帝去向荣禄告密。

光绪帝遭囚

送走了袁世凯,荣禄连夜将光绪帝意图利用袁世凯发动政变的消息报告了慈禧。慈禧听后气急败坏,带着大批人马从颐和园赶回紫禁城。慈禧突然回宫,光绪帝情知不好,吓得脸色大变。这时,慈禧已闯进了光绪帝寝宫,恶狠狠地指着光绪帝的鼻子骂道:“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竟敢谋害我!”光绪帝吓得浑身哆嗦,半天才辩白一句:“我没有。”慈禧不依不饶:“不肖儿,今天无我,明天还能有你?”说着命人把光绪帝送往南海瀛台。

第二天,光绪帝就在慈禧的威逼下发了一道诏书:皇上生病,不能料理朝政,请(慈禧)太后临朝听政。同时,慈禧下令抓捕推动维新变法的所有官员,并废除光绪帝颁行的变法诏令(仅保留了京师大学堂等少数几项)。此前,康有为已离开京师,乘船逃往香港,没有被抓住;梁启超闻风躲到日本使馆,后乔装逃往日本,亦没有被抓。其他推动变法的人大都被抓了起来,其间谭嗣同还在四处活动、以图解救光绪帝。有人就劝他赶快逃跑,谭嗣同凛然说道:“各国变法,无不流血而成;今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不日,谭嗣同被抓了,在狱中留下“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之豪言。八月十三日,谭嗣同、康广仁、林旭、杨深秀、杨锐、刘光第六人被押至宣武门外菜市口刑场。面对刽子手举起的屠刀,谭嗣同毫不惧色,昂首挺胸大呼道:“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随着六君子的头颅落地,维新派的变法图强之梦彻底破灭。其“救世主”光绪帝也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囚徒皇帝,除去被慈禧挟逃西安的岁月,直至去世也没能离开瀛台半步。为此他无奈地仰天长叹:欲飞无羽翼,欲渡无舟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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