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世宗胤祯(即雍正)当上皇帝后,对帮助他登基的年羹尧、科隆多,屡加褒奖,宠信备至。甚至不顾有失至尊的身份,不厌其烦,屡向年羹尧表白:“朕实在不知如何疼你,方有脸面对天地神明。你忠心报国,不但朕郑重嘉奖,就是朕的子孙后代和天下臣民也当倾心感悦。若稍有负心,便非联的子孙,稍有异心,便非我朝臣民。从来君臣遇合,融洽无间,未有像我们二人这样。你为之庆幸固不待言,就是朕之欢喜,也难以用语言来表达。总之,我们二人要做千古君臣的榜样,使天下后世永远倾慕垂涎。”宛如热恋中的男女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信誓旦旦。对科隆多,雍正也赞不绝口:“此人是圣祖皇帝的忠臣,朕的功臣,国家的良民,真正当代第一出类拔萃的稀有大臣。”皇上如此厚爱,二人自然炙手可热,以至一些大臣对胤祯纵容年羹尧、科隆多擅权深感不安。但胤祯坦然处之,充满自信,不愧王者之言:“朕胸中光明洞达,万机无不洞烛幽微。年羹尧之才,为大将军则有余,但怎么可能及得上天子的聪明才智。”正当年羹尧、科隆多沉浸在倚天子以作威福的美梦中,胤祯暗暗向内外大臣吹风:这二人因功高志满,蜕化变质,招权纳贿,居心不纯,为防微杜渐,须提高警惕。雍正还特别提醒臣下注意疏远年科两人不要在关键时刻站错了队雍正三年(1725年),出现了所谓“日月合璧,五星联珠”的祥瑞,年羹尧上表称颂皇帝,朝乾夕惕,励精图治,却误写成“夕惕朝乾”。雍正一口咬定:这样的错误,绝不是无心造成的,而是年羹尧恃功骄纵,显露其不敬之意。既然他不承认朕朝乾夕惕,那么对于他过去的功过,朕也得重新考虑了。”除要年羹尧深刻检查外,还责令其部属、党羽,说清和他的关系,一一表态,划清界限。随后将年羹尧调离。一贯鱼肉百姓的年大将军想不到自己竟如此快地成了皇上的俎上之肉。由于年羹尧犯了92条大罪,内外大臣一致要求将他明正典刑。年羹尧自念有扈翼之功,恳请皇上念过去情分,笔下超生。雍正果然顾念旧情,在看到年羹尧竟敢有30条应死之罪时,不禁潸然泪下,于是恩准年羹尧自裁,还不忘送去最后一番教诲:“如今免你磔死,让你自尽,又赦免你家属死罪。人非草木,对于朕的恩典你虽死也应感激涕零了。”“你自尽后,若稍有怨恨,就会像佛经中所说的那样永坠地狱,虽经万劫,也不能清除你的罪孽。”年案一了,雍正的铁拳,便猛击在科隆多的身上。仅隔数月,科隆多便从一个“忠信大臣”堕落成“诳君背主的小人”,与年羹尧一样贪诈负恩,擅作威福。虽然科隆多认为自己一举一动,都是在执行皇上的指示,有案可查,绝非肆意妄为,但怎么也招架不住朝臣对他义正辞严的揭露、义愤填膺的批判。在列举科隆多41条罪状后,胤祯下令将科隆多永远囚禁在畅春园附近,悔罪思过。不久科隆多死于囚所。
历史点睛
年羹尧、科隆多自恃拥戴雍正皇帝有功,一心想在皇上这把权力大伞下作威作福,把自己的切身利益和皇上紧紧连在一起,决不会生有负皇上的非分之想。但皇上却另有案可查打算,当需要这些“功狗”咬人时,当然会百般宠爱,在不再需要时,便觉这种“狗”养着会惹是生非,增添麻领,年羹尧死到临头,始终不明白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