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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蒸

“原文”

新对旧,降对升,白犬对苍鹰。葛巾对藜杖,涧水对池冰。张兔网,挂鱼罾〔1〕,燕雀对鹏鲲。

“注释”

〔1〕罾:鱼网。

“译文”

崭新和陈旧相对,降落和升起相对,白狗和苍鹰相对。葛布制成的头巾和藜板做成的手杖相对,山涧里的泉水和池塘的薄冰相对。撑起捉兔子的网,撒开捕鱼的网,低飞的燕雀和翱翔的鲲鹏相对。

“原文”

炉中煎药火,窗下读书灯。织锦逐梭成舞凤,画屏误笔作飞蝇〔1〕。宴客刘公座上满斟三雅爵〔2〕,迎仙汉帝宫中高插九光灯〔3〕。

“注释”

〔1〕画屏句:曹不兴为孙权画屏风,误落墨点,顺势画作苍蝇。孙权以为真蝇,用手指轻弹。

〔2〕宴客刘公句:刘表有爵(古时酒器)曰三雅。

〔3〕迎仙汉帝句:汉武帝迎王母于宫中,燃九光之灯。

“译文”

炉中燃着煎药的火,窗下点着读书的灯。织锦时,梭子翻飞织出舞动凤凰,画屏风时,误落墨点顺势画为苍蝇。东汉刘表宴请客人,斟满了大、中、小三种酒杯,传说为迎接西王母,汉武帝在宫中点燃九光灯。

“原文”

儒对士,佛对僧,面友对心朋。春残对夏老,夜寝对晨兴。千里马,九霄鹏,霞蔚对云蒸。

“译文”

儒生和逸士相对,佛士和僧人相对,一面之友和知心朋友相对,春天即将结束和夏天就要过去相对。夜晚睡觉和早晨醒来相对。一日千里的骏马,直冲飞霄的大鹏,彩霞弥漫和云雾缭绕相对。

“原文”

寒堆阴岭雪,春泮水池冰。亚父愤生撞玉斗〔1〕,周公誓死作金〔2〕。将军元晖莫怪人讥为饿虎,侍中卢昶难逃世号作饥鹰〔3〕。

“注释”

〔1〕亚父:即项羽军师范增。鸿门宴上,刘邦见事不妙,不辞而别,留玉斗献于亚父,亚父怒,击碎之。

〔2〕周公句:束也,藏之于柜,缄以金,故曰金。另,《金》为《尚书》篇名。周武王有疾,周公作策书,告神请代死。事毕,纳书于金之柜,即为《金》。

〔3〕饿虎、饥鹰:北魏将军元晖,残暴专横,人称“饿虎将军”。北魏侍中卢昶,贪得无厌,人称“饥鹰侍中”。

“译文”

寒冬,阴冷的山北堆满了积雪,春天,池塘里水雪融化。亚父范增见项羽错失斩杀刘邦良机,怒摔玉斗,周公祈祷愿为生病的武王代死,史官记录此事并将文册藏在金柜中。北魏将军元晖,残暴专横,难怪世人讽他为“饿虎将军”;北魏侍中卢昶生性贪婪,被人们称为“饥鹰侍中”。

“原文”

规对矩,墨对绳,独步对同登。吟哦对讽咏,访友对寻僧。风绕屋,水襄陵〔1〕,紫鹄对苍鹰。

“注释”

〔1〕襄陵:水势奔腾、溢上丘陵也。《书·尧典》有“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之句。

“译文”

画圆的仪器和画方的工具相对,打线的松墨和弹墨的绳子相对,独自步行和一同攀登相对,吟诵和讽叹相对,拜访亲友和追寻僧人相对。狂风绕着房屋怒吼,大水漫过了丘陵,天鹅和老鹰相对。

“原文”

鸟寒惊夜月,鱼暖上春冰。杨子口中飞白凤〔1〕,何郎鼻上集青蝇〔2〕。巨鲤跃池,翻几重之密藻,颠猿饮涧,挂百尺之垂藤。

“注释”

〔1〕白凤:汉时扬雄在《甘泉赋》中说,一次梦中口中吐白凤。

〔2〕青蝇:晋时何宴曾梦见青蝇集于鼻端。

“译文”

寒夜凄冷,乌鸦被明亮的月光惊起,春暖解冻,鱼儿跃上了冰面。汉代文学家扬雄,一次梦中口吐白凤;三国吏部尚书何晏;曾梦见一群苍蝇集于鼻端。大鲤鱼若想跃出池塘,首先需要穿过水下重重茂密的水藻;猿猴每次到涧中喝水,都要往返攀缘在山崖上悬挂的百尺青藤。

以上对句中,升、鹰、冰、罾、鲲、灯、蝇、僧、朋、兴、鹏、蒸、绳、登、陵、藤等字,均属于蒸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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