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将军拂袖一声:“哼!”接着翻身上马,领着队伍就要往回走,且行且语,“既然柳大人做不了主,那再谈亦是白费口舌!”
长长的队伍,在这个窄道口,临时要调转方向,也是不易的。
“将军只管带着公主回去复命!”柳承跟着威廉将军,边走边说。
“到那时,公主也不必再远途和亲,只管看威廉一族如何被诛便是!”柳承分明故意加重了语气,偏又摇着手中的羽扇佯装‘斯文’。
威廉将军将马头转向,指着柳承的鼻子说道,“你,在威胁本将?”
柳承不恼反笑意加深,“本官是好意提醒将军,毕竟~”说着,柳承往前走了几步,行至马下,用不大的声音补充道,“毕竟,老夫人操劳一辈子,难得有几天安稳日子。”
柳承此话一出,空气凝结半晌。想到楚帝、庙堂,又想到老母,威廉将军这气势,便渐渐软了下去。
柳承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摇着羽扇往回走。走时,还不忘留心威廉将军的一举一动。
夏挽云与夏挽卿见状,也猜到了七八分。然,奈何奈何?
天下周知,楚帝霖昏庸无道、沉溺宫闱而尽信谗言。楚国,以威廉一族为代表的老臣心,早已凉透。
果然,柳承走了没多远,就瞥见威廉将军领着队伍跟上了。
没有悬念,队伍从侧门进了。
青色的大理石板路,马儿拉着香车,蹄踏廊道,通向皇城腹地。长长的廊道上,只能听得见达达的马蹄声与细微的,珍珠相撞的清脆声交相回旋,像极了一支曲子!
到第一扇仪门处,队伍便停下来了。威廉将军翻身下马,将右手握成拳置于左胸口处,朝后面香车的方向,俯首振声,“请公主殿下换乘!”
接着,便有送亲卫队的御卫在香车旁搭好凳子,俯首口称,“恭迎殿下!”
云卿皆是将纤手探出珠帘,由侍女扶着,伸头踩凳下车。
一下香车,便有各二执裙宫女提起长裙尾部。说起来,这裙摆足有六尺长。
有女二人,或媚或婉。肌白如雪,齿洁如贝。顾盼生辉,撩承心田。
柳承自这二女下车以来,眼珠子便不曾离开过她二人。
柳承一面轻摇羽扇斯文的笑着,一面拿眼珠子在云卿二位公主间打转,大有要将眼珠子贴上去的架势。
而后,柳承则是眯着眼将目光聚焦在挽云身上。
脖颈如脂面如花,颈上金光灿灿华。尚书三尺垂伊人,欲探雪脯好风光。
宸国的女子大都是着襦裙,民风也是相对保守。在场的宸国儿女,除了柳承一人,再无敢直视二位公主的了。
夏挽云明显感受到了柳承猥琐的目光,饶是心里再怎么不舒服,此刻也发作不得。
她将手搭在海棠的手背上,碎碎莲步,款款生花。
没几步,迈过门槛。云卿二人便提裙上了仪门内备好的马车。
夏挽云上车后,海棠趁四下无人注意,对着手背吹了又吹。待海棠吹过手背又收拾好情绪之时,抬头便看见碧音正看着她。
海棠吓得一个激灵,两步并三步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