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昭犹豫了起来,如果是以前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吧,可是现在呢,以前相信的一切就是真的吗,以前一直秉承的要继续吗。
看出来林昭的为难,公子明月微微叹了气,“那好吧,我们先查以前的事情好了,至于这件,你什么时候决定了,什么时候再说吧。要靠你自己想清楚的,别人谁都帮不了你。”
林昭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哦,对了,”公子明月笑道,“关于三年前的那三件怪事,有一件我已经解开了。”
“这么快?”林昭惊到。
“嗯,”公子明月笑了笑,“不过,暂时不打算说。你不觉得如果我们把所有的人聚集起来,把所有的谜题一次讲完会更有趣吗?”
虽然没办法赞同明月的恶趣味,但更没办法反对的林昭只好默默跟在公子明月的身后。
很明显,接下来的目的地是是档案室,那件尘封了三年的案子,不可能从警察局调出来资料,不过作为东三省最好的法医院,这种自己学校学生的案件,当然是派人随同调查并予以记录的。就算是想调查现在的这个案子,大概也只能做这条路,毕竟作为嫌疑人的他们,很难靠近证据和调查情况。
不费什么力,林昭就从以前就很相熟的老师手上拿上了编号114732的案件档案。明明回到旅馆是只很短的路,明明只是小小的一个文件袋,林昭感觉却像是抱着一个重物,走了很久很久,每一步都那么艰难。希望公子明月能查出什么线索,还苏玉一个真相;又担心如果真的是他杀,那就是因为学校这么多人的观察推理不细致,让这件案子蒙冤3年之久。
回到宾馆,公子明月将文件档案拆封,里面的东西铺满整个桌子。案发现场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件物证的各个侧面,都细致的照了照片,进行了各项鉴定,并详尽的记录报告,可见当时法医院对这个案子下了多大的心血。
照片上,白衣的女孩子笑的很平静。手腕上一道反复割了几次而痕迹很深的伤口的周围有几道较平行的深浅不一的伤口,周围的衣裙上散落着两道形成了完整弧线高速喷溅状的血迹。手臂上的内侧面从伤口的尾端留下来的血迹最终和地上的大滩血迹融为一体。
公子明月放下照片,“物证报告怎样?”
林昭拿着厚厚的,订成一本的物证报告大略的翻了起来,“那把刀,与伤口痕迹对比证实的确是割腕所用的凶器。上面只有苏玉的指纹。而且,与右手握刀位置相符。”
“嗯,”公子明月略点点头,“那关于那身衣服呢?”
“衣服上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啊,那两道血迹符合告诉喷溅形状啊。”林昭不解。
公子明月挑挑眉,“不是衣服上的痕迹,是衣服。这件裙子,太白了,像是礼裙般的样式,不像是平时会穿的,也不像是穿过的。法医院不会没注意到的。”
林昭依言翻了下去,果然不几页,便看到了明月所说的内容,“死者所穿白色礼裙通过商标查证,为前一天下午五点左右死者本人在新世界商厦NINEWEST店买的礼裙。目击店员称当时她情绪稳定,说买这件衣服有重要的用途。”林昭的声音弱了下去,不肯相信的倔强而又悲哀的眼神,“不会是…”
公子明月打开验尸报告把其中死亡时间一条指给林昭,“她是凌晨一点死亡的。前一天下午五点左右去买了白色礼裙,你说能是因为什么会让一个大学女生在没有任何特殊活动的情况下买一身白色的礼裙?除了自杀?”
公子明月接着分析,“就算是觉得,我这样分析太过草率,那苏玉是左手腕被左到右割开,而且有反复割伤的痕迹,符合一般人自杀会犹豫,胆怯的特点,两道高速喷溅状的血迹,也符合割破动脉血液痕迹。凶器落在地上的地方,在手臂动脉被割破地方的前内侧方,20厘米范围内,也是最常见的自杀武器掉落的方位。可以说,根本就符合自杀的所有判定条件。”
叹了口气,公子明月又说道,“我明白,你不能接受这个结论,当时法医院最后得到的也是这个结论,而你们认为因为是法医院的学生做的,当然能够仿造出来这样的自杀现场。着但我相信这是正确的结论。最重要的原因是,也就是不能靠仿造完成的,现场也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出现过的痕迹。如果凶手站在苏玉身后或者右侧的话,想要控制住苏玉又要从苏玉左前将她左手的大动脉割破的话,不可能在她膨大而碍事礼裙的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转移吧。那可是法医院的学生,那件礼裙至少检查过5遍,什么都没有。如果凶手站在苏玉的前面或是左侧的话,那两道血迹是不会完整的落在地上的,一定会被凶手所挡住的。所以现场并没有第二个人存在,苏玉是自杀。”
“这…”林昭站在原地,突然不知要说什么,做什么,一直都等待的真相,一直期待的沉冤,竟是泡影。而且是公子明月说出来的,也就是铁一般的事实。
将证据装袋,公子明月看着还在愣着的林昭,轻轻的皱了下眉,轻微到连林昭都没有看到,“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整个事情的来历也不过是你们一直坚持的幻想泡沫。我们,回北京吧。”
林昭愣愣的点点头,将拿起资料袋。
“那你去送下资料,我去订下今天晚上的机票好了。”
“哦。”林昭很听话的,转身出门去了。
直到上了出租车,林昭还是愣愣的,脑子里面什么都没有的空白着,只是不断地重复着公子明月的话“我们回北京”,这件延续了三年的事,就这样结束了,那么公子明月这句话应该是整个事件中唯一的温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