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和司徒来打赌的那个侍卫便跑了出来,看着在外面的司徒来道:“我已经告诉管家了,你小子等着把那十两金子给我就行了。”另一个侍卫也是一脸激动,十两金子啊,有了这十两金子他哥俩可是大发了一笔横财啊。
司徒来看着两个侍卫笑了笑。这时只见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略微发胖的中年人。两个侍卫看到走出来的人忙躬身道:“陆管家好。”那个中年人根本没搭理两个侍卫,看到在门外的司徒来拱手道:“这位公子快快请进,我家老爷在书房等候。”
司徒来看着两个惊得目瞪口呆的侍卫笑了笑,跟着那个陆管家走了进去。后边的叶文走进去的时候,也故意冲着两个侍卫挺了挺胸,两个侍卫睁大着眼睛,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主人会见司徒来,还派管家亲自出来相迎。
太傅府很大,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到达了周炳立的书房,陆管家在门外轻声道:“启禀老爷,那名公子已经来了。”
“哦,让他进来吧,你去忙你的吧。”里面传出一个沉稳的声音。
陆管家冲司徒来点头笑了笑,示意他进去。
司徒来走近屋中一看,房间里的摆设优雅,充满着淡淡的书香,里面坐着一个华服老人,司徒来一看正是那日在考场上看到的周炳立,心道:果然是这老头。赶忙道:“司徒来见过太傅大人!”
周炳立一听惊道:“你叫司徒来?”
“正是。”司徒来已经做好了准备,泰然自若的答道。
周炳立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看着司徒来自语道:“没想到他们这么大胆子,连科考的试卷也敢调换。”
接着又看着在那里的司徒来激动道:“你是司徒南的儿子?”
司徒来点了点头。“快坐,快坐,在我这里不必拘礼。”周炳立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司徒来。
司徒来本来也不是拘礼,只是看着周炳立的表情瞬息万变,一时纳闷,现在听了周炳立的话,笑了笑便坐在了周炳立的对面。
“那日老夫奉圣旨巡视考场,本来就是走一下形式,没想到天降奇缘,真的让老夫发现了你这样的人才,实在是老天开眼,皇上有福了啊。”周炳立一番话说的司徒来云山雾海,不知道周炳立是什么意思。
只听周炳立接着道:“你不必担心,皇上已经察觉到此次科考中有人徇私舞弊,老夫一定将这次科考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公道!”
这句话司徒来听懂了,他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这头名状元他是势在必得,那样才能给父亲和恩师一个交代,还有家中翘首盼归的倩儿和灵儿,自己当初夸下海口,所以必须实现自己的诺言。而且司徒来在想:退一万步讲,我也得为魏征找回这个面子啊。
于是看着周炳立道:“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周炳立摆了摆手道:“事关国家栋梁之才的选拔,岂能儿戏,老夫如今自践前言,上朝理政,正是为了我大中朝的百年基业,也为了能真正选拔到良才,你不必谢我。”
听了周炳立的话,司徒来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那首《悲秋》是何等的胸襟啊,看你年纪轻轻,却能有如此开阔的情怀,日后定能大放异彩啊。”周炳立想起朝堂上孙彻吟出的《悲秋》,不由感慨。周炳立现在看着司徒来是越看越顺眼,多少年了没有人能让自己这么满意,十六岁的一个少年,却能写出这样的好诗佳文,才华是一等一的好,看司徒来一幅毫不拘束的样子,周炳立又是一阵的喜欢,感觉司徒来不拘泥于礼数,敢于变通。总之现在司徒来做什么周炳立都是一脸欣赏的表情。
司徒来看着这个老头这么高兴,也笑道:“大人过奖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学子,怀揣着儿时的梦想,希望通过自己的拼搏,在洛阳荡起自己的双桨。”
司徒来这番有诗意的现代话语可是让周炳立吃了一惊,听的是糊里糊涂,但是总算听懂了个大概。司徒来看着周炳立一脸茫然的样子,也意识到自己这现代诗炫耀的不是地点,不由老脸一红,对着周炳立嘿嘿笑了笑。
“你对现在的民生有什么看法?”周炳立竟然和司徒来谈起了民生的大事。
司徒来想了想,笑道:“我觉得当下最重要的是重农兴商,这样才能让国家更富更强。”
听了司徒来的话,周炳立目露惊讶,疑惑道:“重农兴商,为何这么讲?”
“现在大中朝人人都觉得做农民和商人是下等人做的事情,都不愿意去做这种事,严重影响了社会的发展,俗话说,民以食为天,没有农民,这个世界就会乱了套,至于兴商,则可以提高人们的消费水平,促进经济的繁荣。”
司徒来一句话说完,周炳立惊道:“何为消费?何为经济?”
我靠,不会吧!司徒来不由暗暗叫苦。看着周炳立无奈道:“我的意思就是说呢,让货币流通起来,带动各地的交流。”
“哦。原来如此,果然见地深刻。”周炳立捋着胡须恍然道。
周炳立和司徒来是越聊越高兴,司徒来的新奇怪论让这个老太傅越听越好奇,不停的追着司徒来刨根问底,司徒来无奈只得一一为他讲解,最后司徒来尽量避免自己说出二十一世纪的词汇,以免自讨苦吃。
日头偏西,司徒来才走出了太傅府,此时刘征早已派人在太傅府门外等候司徒来。司徒来是被太傅府的陆管家送出来的,这又着实让门口的两个侍卫大吃一惊,这陆管家送司徒来肯定是得了周炳立的吩咐。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让陆管家亲自出门迎送。
只听陆管家说道:“司徒公子路上小心。”
司徒来笑了笑,回道:“陆管家不要送了,快快回去吧。”
司徒来说完嘴角挂起一丝邪笑,看着门口那个跟他打赌的侍卫道:“你还欠叫我一个叔叔。”
那个侍卫听了司徒来的话,老脸一红,窘迫的不成样子,司徒来看着那个侍卫,哈哈笑着骑马随刘征派来的人去了。
“管家,那个小子是什么人?”跟司徒来打赌的侍卫看着陆管家问道。
“放肆,没规矩,连老爷都尊称一声公子的人,你小子竟然敢叫小子!在门口当差这么些年,还这么不机灵。”陆管家瞪了那个侍卫一眼,拂袖去了。留下那个侍卫在那里眼睛睁的老大,另一个侍卫此时凑上前嬉笑道:“你还差叫人家一个叔叔呢?”
司徒来没想到去太傅府会耽搁这么长时间,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司徒南从宫里回没回来呢。带人去太傅府接应司徒来的是刘府的老管家卢振和。此时已经到了半道,司徒来看着卢振和道:“老卢啊,我表妹多大了?”
听了司徒来的话,卢振和急忙回道:“回公子话,云儿小姐今年刚满一十五岁。”
“哦。”司徒来点了点头。
老卢一脸崇拜的看着司徒来,方才太傅府的管家将司徒来送出来他可是亲眼看到啊,在这京都洛阳有一句话:太傅府的门槛高过宏德殿。意思是说要进这太傅府比见皇上还难,现在司徒来不但进去了,还让他们的管家亲自送了出来,怎么能不让人吃惊呢。
终于到了,怀化将军府五个大字映入司徒来的眼帘,刘征的府邸也不小,管家老卢带领司徒来走向了客厅,此时司徒南正坐在屋内和刘征以及刘征的老婆蔡氏聊着家常,看到司徒来进来,都停了下来。
司徒来进屋后看着刘征旁边的中年妇人,上前一揖道:“外甥见过舅母。”
这下把蔡氏喜得可是情不自禁,站起来笑道:“自家人,哪那么多的礼数,快坐下,快坐下。”然后又见她用手杵了一下呆坐在那里的刘征,示意刘征站起来一下。刘征显然对这个老婆很是惧怕,赶忙站了起来看着司徒来道:“哦,快坐,快坐!”
这两人的一举一动被司徒来瞧在眼里,心里不由暗笑。正要坐到椅子上,屁股还没挨着椅子,便觉胳膊像是中了暗器一般,钻心的疼痛涌了上来,伴随着的是一个声音:“表哥,你难道没看到我吗!”
司徒来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眼睛大大,皮肤雪白,樱桃小口微张,一脸坏笑的女孩站在自己的身后,这个人司徒来不用猜也知道她是刘云儿无疑。此时刘云儿正抓捏着司徒来的胳膊,司徒来只觉得连皮都快要掉下来了,没想到自己这个表妹的见面礼这么特别,开始听刘征说刘云儿想见自己想疯了,现在司徒来看来是想虐自己想疯了。
刘云儿使劲拧着司徒来的肉,由于衣衫的遮挡,刘征和司徒南他们并看不到,还以为刘云儿在搀着司徒来,但是看到司徒来一脸痛苦的表情,刘征便明白了个大概。此时司徒来像刘征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但是谁知刘征却给司徒来回投了一个同情的眼神,并没有出言阻止,端起一杯茶水喝茶去了。司徒来看着刘征的样子不由气结,又向自己的舅母蔡氏求救,蔡氏赶忙低头装着摆弄自己的衣服。
不是刘征和蔡氏不帮司徒来解围,他们也是爱莫能助啊。这个家,刘云儿最大!没人能管的了。司徒来看求救无望,指望别人是不可能了,当下回头看着这个没有半点松动意思的表妹,强笑道:“云儿啊,你别抓的这么紧啊,表哥正说跟你打招呼呢。”
谁知刘云儿的手却抓的更紧了,看着司徒来道:“表哥,你是不是都不记得我了。”
“怎么会,怎么会啊,表哥伤一好这不就赶紧来看你来了。”司徒来这违心的话说出口脸一点也不红,自己都暗暗佩服自己。
“哼,还说没有,你从前都不叫我云儿的,你叫我丫头片。”司徒来开始怀疑刘云儿的纤纤细手是不是练过大力金刚爪,自己这胳膊感觉皮都快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