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四位灵使是按照武功高低排位，四人之中唯有一人为女子，歌乐对她却是十分感兴趣的。
“你呢？”歌乐指着她，含笑问道。
“回殿下，属下灵北。”女子排行最末，歌乐微微挑眉不知是何感想。
“属下灵南，属下灵西。”余下二人一一抱拳行礼介绍自己，歌乐逐一看过，虽然皆是相貌普通，但这一眼看过去也很是不同，灵东气质沉稳，颇有长兄风范，鹰钩鼻很具代表性。
灵南样貌相较几人略显清秀，他的身姿也是比较纤细，一双细长的眸子内眸沉似水。灵西看似一介大汉，实则观之双拳双脚，应该是硬功了得。而唯一的女子灵南，身段纤纤眉尖上还有一粒痣，行走轻灵若风，应当擅长轻功纵跃。
“你们面孔陌生，跟在我身边太过扎眼，东南西扮作我的侍卫，灵北则扮作我的侍婢跟在左右，平日里注意隐匿身份，莫让人发现了。”歌乐简略地嘱咐了一下，四人应下之后歌乐唤来侍婢小厮，分别带了四人下去换装。
等歌乐再回雅间的时候，云崇延发现她身边多了一名眼生的侍婢，但他并未多去注意，只笑着和歌乐打了个招呼。
“刚想让人找你回来，好戏开锣了。”方才对着大堂方向紧闭的窗户现下已经打开了，上面还垂了一层薄薄的纱幔，外头看上来难以发觉雅间动静，但雅间里的人居高临下地看下去，视野却十分清晰。
“哦？可巧。”歌乐坐下了，眼睛投向了大堂中央搭建起来的一个舞台，舞台高于平地，大堂的客人坐在那里须得略仰起头来，而雅间俯首下去视野也是刚刚好。
因着之前歌乐出去了一会儿耽搁了，现下先头热场的一曲歌舞已经谢幕了，负责司仪的青衣上得台来。
“诸位，诸位都是我惜月楼的贵客，今日齐聚一堂便是来捧我惜月楼的场，众所周知，我惜月楼三个月举办一次‘遮面赏’，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推陈出新。”
“好！”、“好！”下面叫好鼓掌之声响成一片，平日里自持矜贵的人们现下也是热血沸腾，一个个只期着盼着等着一会儿新亮相的舞姬，听说此次舞姬如月华仙子，未登台就已经名躁长安。
青衣面带笑容，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待下面安静了一些才继续道：“废话少说，先请魁首九香姬献上一曲《玉缘仙》。”
话音未落，掌声躁动。那九香姬是何人？那可是惜月楼不败的魁首，长安十大青楼舞坊的魁首排下来，她仍旧独居榜首。这不，九香姬还没登场，底下一众人等就已经聊开了。
“传言曾经有贵戚花千金为聘要迎娶九香姬为妻，然九香姬毅然拒绝，只言自己醉心舞曲无意姻缘。”一三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比划着就说开了。
“是吗？”旁边一年轻些的男子搭茬，满脸惊诧，显然是外地人。
“这您都不知道？当时在长安城这事儿可都传开了啊！”中年男子一见还真有不知道的，瞬间就来了兴致，打算大说一通，旁边几个人虽然曾听说过此事，但也纷纷来凑热闹。
“在下不是长安人士，这不，听说惜月楼的遮面赏才来的，还请尊驾不吝赐教了。”年轻男子看似书生模样，闻言拱了拱手，态度很是恳切。
中年男子见状摆摆手，“诶诶，不必如此客气，尊驾既不是长安人士，那在下和你说一说也是应该的。”
两人客套完，那边儿台上九香姬已经登台了，曲声渐高，身姿舒展，十分曼妙。而底下的人一边儿欣赏九香姬舞姿，一边听那中年男子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年往事。
“那贵戚在长安颇有权势，见九香姬拒绝便觉颜面扫地，不由怀恨在心，明聘不成打算暗抢，夜里遣了十余个身强力壮的恶奴打算强闯惜月楼夺得九香姬，只可惜此人太过自傲，竟也不知道打听打听这惜月楼是何地界儿，就是襄王也要遵这惜月楼的规矩，他一个二流世家子弟怎就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冒犯？”
中年男子说道这里，那是义愤填膺，十分不屑，旁人也是纷纷附和，面带怒容显然感同身受。
“夜里本是长夜寂静，惜月楼也是闭门谢客准备休息了，然而忽然就听见了几声拍门之声，还伴着凶声恶煞的呼吼，言辞下流不成体统。这一会儿惜月楼的人来开门，见是几个大汉，问过缘由之后本不打算理，奈何那些恶奴很是嚣张，竟要直接冲将进去。”
“那可让人冲进去了没有？”听到高潮，即便是知晓始末的人不禁也露出了些许担忧神色。
“自然是没有的，也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只听嗖嗖那么两声，方才还生龙活虎的两个大汉顿时应声倒地，余下的人顿时慌了手脚，一个个双脚抖似筛糠抱头鼠窜，愣是没发现是谁打的他们，再看那开门的小厮，面带冷笑神情讥诮，顿时以为是恶鬼索命，尖叫几声纷纷四散逃去了。”
中年男子说道最后，舒心一笑，旁人也是如此，只那青年男子还面带不忿。
“这样作威作福之人，实在可恨！”
“谁说不是？只是那人乃长安贵戚，哪里有人动得了他？”中年男子摇头嗟叹。
“哎，你还别说，你们可知那贵戚后来的下场吗？”忽而有人凑了过来这么一说，顿时勾起了众人的注意。
“下场？怎么个下场？”众人疑惑，纷纷看向凑来的那人。
“嘿嘿，听说他后来去逛青楼，死在女人肚皮上了。”那人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压低了声音说道。
能来惜月楼的不是等闲之辈，众人虽然不忿那贵戚仗势欺人，但也对此人所言并不信服。
“这等粗鄙之言兄台还是莫说了。”其中一人就皱眉驳斥了那人，那人撇撇嘴，不甚在意，坐回了身子继续观看舞蹈了。
余下的几人也没了谈资，纷纷集中了精神细观那九香姬出神入化的舞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