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于谓的透视底片终于送到了那个女医生的手中。女医生接过底片,迎着灯光看了几眼,肯定的说:“髌骨裂了,需要住院。去办手续吧。”罗庸看着于谓,见他点头答应,便问明了办住院手续的地点,看了眼段澄,独自去了。
段澄觉得甚是无趣,好奇的问于谓:“你看的那帕萨特也算是好车了,怎么一撞就能把车撞车那副模样啊!还害的自己骨头都裂了。啧啧,好几十万的车,就这么变成一堆废铁了!诶,对了,你那车要是报废了的话,不如卖给我吧,我专门收废品的,看你那车少说也得一两千斤吧。价格绝对不亏你!”
于谓哭笑不得,说:“我那可是两百多万的辉腾好不好,怎么就成帕萨特了!那车撞下没事,修修照样开的,如果你看上的话,就送给你了!”
段澄吃了一惊,将信将疑的说:“你别以为我是个收废品的就没有见识!像你这车我见多了,明明就是帕萨特,至多三十万,还两百多万?说实话又没人笑话你,好歹也是个车不是?比我们这些蹬三轮的强多了!”
于谓无语,一转眼就见到那个势利的女医生站在门口,听到二人的谈话,掩着嘴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索性躺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了。与段澄这家伙说什么是豪车,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段澄见于谓不说话,而那个美女医生自己更是搭不上话,只得闷闷的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刚坐下,先前风风火火跑出去的罗庸就跑了进来,手里捏着一叠纸。看样子是办好手续了,女医生接过他拿来的单子,翻看了下,吩咐罗庸和段澄抬着于谓跟她走。
二人便跟着她,将担架抬进了四楼的一间病房内。
房间内空荡荡的,靠墙摆着一张单人的病床,床对面的墙上悬挂着一台21吋的彩电。床头的墙上挂着台空调,只是插头还拔着,估计也就是做做样子的。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药水味,且又闷热难当,段澄还未觉得有什么不适,躺在担架上的于谓已经眉头大皱。他只是想着在这里住上一两天,等家里的人来了,自己再转回上海。没想到这里条件这样恶劣,早知道如此,就不让罗庸去办手续了。
将担架放在床上,罗庸忙转身去开窗户。刚一推开,一股热浪袭来,罗庸慌忙将窗户拉上,面色不善的问那个医生:“这里的条件怎么这样差!空调为什么不开?这房间几天没有打扫了,味道这么大!”
美女医生什么人没有见过,根本不为他那满脸杀气的狠色所震,冷冷的说:“这已经是本院条件最好的病房了,住不惯的话现在就可以转院,现在转院的话,押金只退50%。另外,要开空调的话,自己去护士那里申请。”一边吩咐刚推门进来的护士,“小丽,你给他准备下,有什么情况喊我。”
护士小丽应了声,将系在于谓胸口的安全带解开,吩咐站在一边的段澄搭把手,将于谓拉起来。段澄见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也不敢大大咧咧的,只能一手抄过于谓的后背,微微使劲,便将他扶了起来。于谓哎哟一声,问:“你袋子里装着什么东西呢?好硬,咯的我心口疼!”
段澄正看着罗庸爬到床头柜上插空调插头,闻言愣了一下,醒悟过来笑道:“哦,只是个小玩意儿,刚才无意放在兜里了。”一边说,拿出来递给了于谓。
于谓眼睛一亮,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眼镜,将段澄给自己的石头雕饰举到眼前,仔细的观察起来。护士小丽将担架从他的身下抽出,又检查了下他的伤处。吩咐段澄有什么事情就去护士室喊她,然后看着满头大汗的罗庸,让他跟自己走一趟。
于谓看了近一刻钟的功夫,才将石头雕饰从眼前挪开,随口问:“段兄弟,这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不会是你收来的吧!”
段澄点了点头,喜滋滋的说:“那是!你也看出这是个老古董了?看来韩老妖的眼睛也真够毒的!”
于谓莫名其妙的问:“韩老妖是谁?他也看出这东西的好了?”心下大疑,这个东西没有深厚的家学基础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认出它是何物。难道这苏北小城里也出了个能人了?那没有理由自己不认识啊!
段澄嘿嘿一笑,道:“哦,他是我一邻居。这东西是不是真的是什么老物件啊?能值多少钱?”
于谓心中咯噔了一下,不动声色的说:“这东西说老不老,也就百十年前的东西吧。我看它最多也就值这么一万块钱!要不,你把他转让给我,我外面那台辉腾就送给你了!”在他的心里,这种诱惑绝对不是段澄这类人能够拒绝的。那车可是辉腾啊,虽然它被撞过。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就铁定无法拒绝这一价格。
段澄根本不为之所动,心说你就吹吧。帕萨特虽然值钱,但给撞成这样了,卖废铁也就是小一万块钱的事。我就算是要转手给你,至少也得跟老妖同志说声吧。这老家伙虽然不大靠谱,但总算是邻居,不能为了这几千块钱就将他得罪。以后万一收到了什么好东西,自己还得指望他呢。
伸手将那石头雕件拿了回来,段澄呵呵一笑道:“你那辆帕萨特还是自己留着吧,我这东西已经有主顾了。行了,你的手下也回来了,那我走了啊!”这不说走人还感觉不到,肚子里咕咕的叫了起来。这一忙就是两个多小时,早就饿到前心贴后背了。
于谓大急,自己看上眼的东西还没有到手,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跑了呢。正要将段澄喊住,自己的保镖罗庸已经顺手带上了房门,按下了从护士那里租来的空调遥控器。
于谓愤怒的一拍床板,将罗庸吓了一跳。正莫名其妙间,只见自己的老板指着鼻子几乎是吼着的骂自己:“你个蠢货!没见我正留他么!你这把门一关,这不等于赶他走么?”
罗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的问:“少爷,他只是个收破烂的穷小子而已,没必要对他这么客气吧!说不定这小子就等着少爷您挽留他呢!他好狮子大开口,敲上一笔!”
于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倒是想他敲我一笔才好!现在他跑了,他手中的那东西我找谁要去?这小子好好的学什么雷锋啊!跑的还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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