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赚大发，搞科研的风险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尤其是我们这种商业性的研究公司，更得讲究效益，一个不小心来年倒闭都是正常，乐醒？我这每天都是提心吊胆才差不多！”别是又打我什么主意吧！皱着眉头，孙季初连忙满面愁容的大吐苦水。
“倒闭？你银行里的那么多钱，还有那些科研仪器，有人有钱有设备，你要敢说倒闭，我保证跟你爷爷告状去！”就你能从国外弄回来那么多钱，还能亏了本，当我是好戏弄，嘴角擒着笑意，老人半开着玩笑。
“放心，我没打你什么主意，就是今年的军品任务压缩的厉害，下面的厂子嗷嗷待哺，这不打算一些厂子试着转产一些民品，你们公司要有好项目，可以多考虑，质量上肯定没有问题，价格也可以商量，能照顾你就尽量照顾一下，这年头都不容易，你答应的话，一切都好商量？”看见孙季初狐疑的目光，老人也不拖沓直接开口道。
孙季初眼中一亮，这个想法可是够“先进”，不就是代工，而且国有大厂能够放下面子搞民品，甚至老头亲自推销，看来这军工系统的日子是真的不好过，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绝对是一个好机会，既能拉拢关系，又能最大程度的扩大产能，至少这移动通讯系统的那些非核心的设备，还有那些手机的生产绝对可以分包出去，就凭国有大厂的技术储备和生产能力，肯定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规模，那样同西方的那些通讯巨头谈判的时候，不就又多了几分筹码？有搞头啊！
不过不能就这么答应，好处能捞还是要再捞一点，咱不嫌多不是！
皱着眉头，孙季初装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试探的问道：“下面的厂子真的困难到这地步？就没有别的法子？”
深深的看了孙季初一眼，老人叹了一口气，苦笑道：“难啊！经费就那么多，现在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开支比例一直往下降，这两年又花了一大笔在进口上，下面的厂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开工率，转民品也是困难重重，现在都讲竞争，一下子哪有那么容易打开市场，好多厂子现在工资都发不出去啊！”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人情可不就是这么来的！假装一副为难的样子孙季住紧紧的蹙着眉头，满是思索的神色，良久才重重得点了点头，“既然周爷爷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拒绝，怎么说我爸也是个上校，这点觉悟我还是有，我们公司下阶段打算搞移动通讯系统，是打算出口创汇，我把项目理一下，肯定能够挤出一些。”
“好孩子，你周爷爷没有白疼你，放心，下面的厂子都是搞军品的，技术力量绝对没有问题，质量保证让你满意……这样这个移动通讯系统不是需要无线电方面的，我从下面给你调几个这方面的专家，你搞起来也顺利一点。”孙季初的答复对老人来说绝对是难得的喜讯，要知道这一段时间，他可是没少为下面的那些厂子操心，国内军工系统的萎缩可不是一件小事，几百万人的饭碗问题，还有企业的出路，压在他头上，那压力可想而知。
甜点来了，咱还得再捞点！对再捞点，不要白不要！孙季初那蹙紧的眉头舒了舒，点了点头，“要是这样估计有个半年时间就能出成果，不过周爷爷能不能帮忙往邮电那边疏通一下，我打算和他们合作在国内这边建个实验网，搞个示范工程，这个产品主要是打算出口欧洲那边，有了对比示范，这样营销起来可以顺利一点，说不定一年之内就能打通市场。”
“邮电那边不同意？这是个好项目啊！”老人楞了楞，大哥大他没有用过，但从那些香港的电影上可没少看到这玩意，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个赚钱玩意，邮电那边会那么傻？
说起这个孙季初就来气，本来信心满满的找邮电的那几个商量，谁能料到他们竟然还拒绝了，难道我的吃相就那么难看，搞点生意你们就避如蛇蝎？
咬了咬牙，孙季初恨声道：“去年，邮电在广东搞了个模拟通信系统，就是大哥大，从摩托罗拉那边引进的，通讯质量很差，他们说签了协议不好变更，而且目前没有钱也没有打算大规模的搞。”
“那样就不好办了，没钱怎么搞，我去说也没有用啊！”老头是个搞技术出身，虽然坐了高位，但脑筋还是比较直不怎么会转弯，一听孙季初这么说，立时有些丧气。
我的主任啊！做生意不是这么做法，要都顺顺利利赚钱，那全是做梦，没有钱咱们可以换个方式嘛！利益可不是全用钱来衡量的，不能用钱的利益往往才更值钱啊！我倒想免费建个网，邮电给我五六年的专营权，可邮老大它让吗？
况且邮电那边会没钱？光一个大哥大它就敢收人家两三万，一分钟通话费几块钱，就是黄金也没这么夸张，说到底它完全是想自己吃独食，妈的，摩托罗拉搞的，我就搞不的？超国民待遇也不是这么搞点吧！
说到底还是咱们技术还没出来，邮电瞧不起人，咱早一点搞出第二代的数字通信系统，就不信邮电那几位还敢去捧西方的那几个臭脚，要不然非得给它们扣个“汉奸”、“买办”的高帽，看谁敢冒这个风险！况且到明年学生潮之后，中西方的关系一旦紧张起来，那机会还是有大把大把的。
“大哥大是第一代通讯系统，通信质量不是很好，我们要搞的第二代数字模式，无论是从通讯质量，移动终端的大小先进性上都要好上不少，邮电那边不同意，我打算先免费的建个网，为国外的市场铺铺路，这东西搞出来，那绝对是世界先进水平，欧洲那边还没有呢？出口的话肯定能够赚大钱。”弯过身子，迎着老人探寻的目光，孙季初很是积极的蛊惑道。
迟疑了一下，老人还是问道：“按说国际先进水平的话，我们搞的出来吗？而且西方的市场能够打开？别到时候烂在家里成了笑话。”
“这个老爷子你放心，移动通讯系统本不就是什么高级玩意，都发展几十年了，从技术上说就那点货，无非就是重新搞个民用，只要原理上突破，稍微有点能力投个几千万美元都搞的出来，就这些东西还能难住咱们手下的那些人？那才是笑话！关键就是专利的申报和壁垒，至于市场，我能从西方搞回来那些机床，还怕搞不定那？”
被孙季初一说，老人明显有些意动，“行，这件事我帮你给邮电部递个话，那几个老家伙我还是有点交情。”
做生意那就讲究个气势，呼朋接伴才是正理，吃肉喝汤咱要分明不是？有了军工系统的插手，还有邮电的垄断，咱要瓜分市场，肯定要容易不少，这才是孙季初今天的目的。
不过真要靠你们出头，搞定邮电，那到时候谁吃肉啊！这年头国内可没有专利一说，到时候军工系统来个群体大山寨，我找谁说理去，这个分寸要把握好，既不可过又不能少，嘴角一翘，孙季初貌似体贴的摇了摇头，“周爷爷，这倒不急，而且也没必要让你们出这个头，现在都讲军队不要经商，你们扯得太深，那对你们的影响肯定不好，上面的几个老头子，现在对这方面盯的很紧啊！我们家老爷子可是郑重的警告过我！我是这么想的，这个系统搞出来之后，我们肯定要同邮电那边商量协商，到时候你们从侧面施加下影响，那样的话效果说不定还好一点。”
“你这么说也有点道理，不过到时候你们那生产任务一定要分给下面的厂子一点，我是可知道，你那园区可没有大规模的生产设施，就那几条试验室用的生产线，肯定是不够的！”虽然隐隐之中感觉有些不对，想了一通也没察出什么，老头索性就又给孙季初打了一通预防针。
这就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进步了！心中烧包了一把，孙季初非常郑重的说道：“周爷爷，这个你放心，只要项目搞成了，一切都不是问题，只要把这批要出国的人搞定，我立马投入人手，半年时间，一定给你出成果，争取商业化。”
老头明显对孙季初的这番表态非常满意，孙家的小子还是很有大局观的嘛！先是机床然后是这个移动通讯系统，都是能耐啊！孙老爷子教的好！
点了点头，老头重新戴上眼睛微笑道：“你那个欢迎活动是下个星期吧！到时候我一定去，给你捧捧场压压阵脚，不管怎么说都是咱们这边出的人才，于情于理都是要的！如果可能的话我再从上头给你拉几个老家伙过去，也好好参观一下你那个园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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