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才想说,这是皇宫,不是……不是……妓院。”紫衣侍从鼓起了勇气闭着眼视死如归的说。
“本夫都说知道了。”红衣男子转身甩着不知道何时拿着的红色丝巾,丝巾上面还带着一股香气,男子还是妖艳无比。这副尊容让人一看就知道,他还是不正常的
而这个红衣男子,亦是传说中的贤才子,虽然样子似乎不太符合他的名号。
关注移向另一处,那地方虫鸣鸟叫,热闹非凡,而这院子里有一个躺在软榻上,睡得犹如天使一般面容纯净无暇的绝美男子。而在一旁,有一个也是紫衣的男子正跪在榻下,抓着榻上人的衣摆眼中含泪,鼻子一吸一吸的。
跪着的那个紫衣男子相貌俊秀,粉唇双双颤动,借着寒风吹过,他终于滴下了第一滴泪,同时声音极其凄凉的说道:“女皇请主子爷去御花园,请主人醒过来吧!不然小的小命不保,小的命贱,是死不足惜,重要的是小的母亲死得早,现在小的上有五十岁老爹,三十五岁的无腿老姐,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柔弱病姐夫要养,下有最大仅仅十岁的无腿老姐之子十三个要育,其中还有小的家祖上积福得来的三胞胎姐弟,公子,您就当积德行善,给小的这一大家子留条活路吧,小的不求下辈子还能遇到您这样心善的主子,但小的这一世绝对会全心全意的侍奉主人一辈子,从早晨的穿衣到束发,用膳到喂食,小的尽其所能的不让主子动上一根指头依旧能风华绝代……”
站在不远处的几个同时紫衣的侍从中,一个侍从低声担忧的道:“小司子,小衣子说这些有用吗?自从随着彣主子进了这个殿后,我倒是没盼到彣主子的仙乐,这彣主子日日夜夜除了喉头咽汤和入厕,我还没见彣主子怎么动过一下,都是在床上和这外面的榻上由我们抬过来抬过去的。”
“不用担心,主子爷只是很懒很嗜睡而已,这又不影响彣主子在琴界的地位,小衣子是我们四个之中唯一能叫醒主子爷的,再过两三个时辰,我保证在天黑时主子爷就会醒过来了。”侍从拍着胸口自信满满的说。
问话的侍从倒吸了一口气,低声惊呼道:“小衣子说什么能说上这么久?”
另一旁的小扇子冷哼着说:“你懂什么,小衣子是我们四个之中用时最短的了,上次我叫醒主子爷就用了一天的时间,结果说的没小衣子凄惨,到最后受不了晕过去后主子爷才下了榻。”
“天啦,小衣子真厉害。”问话的人满脸敬佩的看向那个哭得正凄凉的侍从,这一院的叫醒任务还在紧张倒计时的进行着。
镜头再移向一处小院子里——
一个身穿白衣,头戴着白色发带,简单束着发的俊美男子坐在窗前,定定的看着院子外的空中,那空中正飘着刚被风吹下的落叶,一些落到院内,一些落到院外,他想起自己的现状,缓缓悲伤的吟道:“风已过,叶飘零。连城一时贪,逍遥昨日梦。一场惊帝选,曾经一家欢,今各一面墙,老死不相见。”
身旁的紫衣侍从听后打了个颤,忍不住冷言评价道:“矫情,怨子。”
这诗其实就是表达了他的遭遇,当初在连城,为了求取一本前所未闻的古书,硬是跟着别人走了,一进客栈才惊觉里面处处都是埋伏,就连他的贴身侍卫也就是金国一级武林高手之一也难设防,最后惨遭被绑,逍遥的日子就那么因为一时之贪远离了他,选夫虽然没让他碰到,而那场选夫上惊人的刺杀反倒让他连一丝拒绝过程都没有就被召进了宫,让他与家人原本和睦的关系顿时瓦解,今日这面高墙,也是让他愤恨的不愿意见家人的原因,更是让他是老是死都不想再见家人的原因。
俊美的男子转身看着他身前的人,却是用故作娇柔的声音说道:“矫情矫在情理中,任尔东西南北风,怨子怨在悲伤处,既佛亿万千百念。”
“钟离沐子再诗意也还是沐才子,怨母儿子还是怨不了富贵的妻主。”侍从面无表情,话却是相当的幸灾乐祸。
“武夫再强壮也不过是武夫,没妻主反而嫉妒别人的富贵妻子。”男子挑挑眉“娇柔”的反攻道。
侍从深吸了一口气,左手立即握住了自己的右手,拉住了自己想揍人的手,冷声说道:“小人可不知嫉妒为何物。”
“小人就是嫉妒和多种烂习的总称。”男子一点也不留情面的反唇侮辱。
侍从终于忍无可忍,松开了受束缚的手,对着男子的胸口打去,而就在以为接近的时刻,男子向两旁一抓,抓了一个一旁的花瓶挡在自己面前,侍从躲闪未及,一爪抓碎了花瓶,倒退了几步,手上貌似皮厚,所以没事。再看那男子,一面扇子尽数挡去了花瓶的碎片,他此刻关上了布扇,摇头说道:“你如此爆脾气,不好,不好。”
侍从再一次咬牙倾身向前……
正在院内扫地的侍从听到屋里传出的噼里啪啦声,叹了口气,哭丧着脸说道:“又要重新布置了,添置房里的人都怀疑我私自偷盗了,要是这次再去,那不是要我小命吗?”
一旁的侍从凑上前说:“新主今天去见女皇,不可得罪,我们还是认命的再布置一次吧!带着这些碎片去,叫他们也说不上什么。”
最后一处地方——
无处不透露着儒雅的男子淡笑着站在书桌前,将染了色的毛笔晕在宣纸上,算是又完成了一幅画,刚想抬头问问他身边的人怎么样,结果看了一圈都没找到人,他疑惑的走出书屋的里间,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门边的有一个男子朝天跪拜着,他无奈的笑了一笑,刚要转身回屋,院内的人就喊道:“公子,出来拜拜吧!乘着那几个都不在,拜拜神明以求平安吧!”
他回头笑着说:“你替我拜吧,心意到不就行了吗?”他还没说,其实他根本就不相信神。
侍从点点头回之一笑,说:“那我就多磕几个头,期望公子一切平安顺利,凡事平平安安就好。”
他点点头,就随着侍从这么去做,而自己走进屋里,移开了桌上的画,磨墨后再次起笔,全然不把晚上的约会当成一回事。
“禀报完毕。”
殿前站着的四个侍卫一一汇报完后,嘴角各自都不自觉的扬着,显然也是被这几个与众不同的才子弄笑了。
金樱靠在座上听得无奈的扶额笑了,还真是两对“极品人物“。
谷梁贤和钟离沐子是两个极端品种的人物,一个是举止俗得让人发笑,一个是言谈雅得让人头疼。
而另外两个同时搞艺术的乐正彣和司马详顾也是极端品种的人物,一个是两个月来连动过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一个是两个月来没日没夜的画了差不多三四箱的画。
“今天的事包括太后问起来都不许说,也不许私下议论,不然后果是什么,本皇也不敢保证,明白吗?”金樱沉声交代道。
“遵命。”四人收了笑意,恢复面见女皇的那份紧张之意。
“领赏,退下吧!”
“万谢女皇。”
几人出了大殿,金樱就抬头看着芸兴问:“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回女皇,都准备好了。”
“嗯。”金樱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翻开,芸兴就问道:“芸兴不解,女皇怎么会知道这样奇特的食谱?”
金樱看了芸兴一眼,手中继续翻着书,解释道:“想到的。”
确实是她想到的,不过是回想到的而已,因为她认为饭桌上能有一个很好的相处方式,所以这个食谱无疑是最适合今天用的,她前世很喜欢吃东西,对于食物,不会做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只是可惜了她没了味觉。
“女皇,时辰差不多了。”芸兴提醒。
金樱看了看手中的书,才刚翻到的那一页,再看了看芸兴,嘀咕道:“怎么不早说?至少让本皇准备准备吧!”
芸兴缄口不言,只是嘴角微笑了笑。
金樱看见了芸兴的笑,邪笑道:“芸兴的笑真像是一个母亲宠溺孩子时的笑。”
芸兴听了脸上僵住,连眼珠都睁大了,刚想跪下的身体被金樱及时拉住,金樱借机抱住芸兴的腰,靠在芸兴的身上眼神闪烁的说:“芸兴,你辛苦了几十年,也孤独了几十年,成天这么弯着腰不累吗?”
芸兴听了身体一颤,不过一瞬间的时间就转而镇定了下来,恭敬的说:“为女皇效命,多少人都求不来,芸兴只觉得幸运,不觉得辛苦,不觉得孤独,也不觉得累。”即使这么说着,她的眼眶也禁不住酸胀,眼前也不知道怎么会模糊了。
\金樱听出了芸兴的哽咽,对着墙壁冷笑着,然后更加拥紧了芸兴,而芸兴闭着眼深呼吸着,不一会儿后就轻轻推开了金樱,语气柔和的说:“该赴约了,女皇,芸兴准备好了衣服,时辰不会早也不会晚。”
金樱这时冲着芸兴笑得有些甜的说:“就你最好了。”这是真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