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樱特别对着谷梁贤说,谷梁贤自然笑得眼睛都没了,连连称好,顺手将身旁的菜挑着精致的菜叶放进锅内,更是冲已是呆愣中的三人笑得谄媚的说:“这种事还是我来吧,这还是我的技艺,把架子推给我就好。”
金樱看着他们各异的表情沉思,如果她是一个**嫔妃,也许也会像他们一样,在不是绝望的绝望中寻求着光明,然后渐渐的就会形成那种心死的状态。
而当光明有时,那种全身的肌肉都能感受得到的兴奋感,美妙的不可言喻。当初她把每一次响起来的电话都误以为是那人打的,希望着会接到那人跟她解释那件事不是他做的,他仍旧会娶她的春秋大梦时,也是这么的兴奋,只不过她在那之后是真正的绝望了,她高傲的自尊不容许她受到这么大的侮辱还要活着,所以,死是必然的。
而这一刻,金樱想给他们一份光明。
金樱暖暖的笑着扫视他们说:“今晚我确实是有些话想提早告诉你们,也许这些话能改变你们现在的生活,当然,这是在你们自愿的情况下。”。
四人却听得忐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金樱坐直了身体,严肃且认真的说:“不管你们是谁派的卧底也好,敌国的奸细也罢,从这一刻起,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真实的,看得见的,摸得到的亲人。”顿了顿,金樱接着说:“你们肯定认为皇家哪儿来的亲情,可那是人口复杂的时候,我们才五个人,只要心中有他,成为亲人就不难。”
金樱觉得猜身边的人不如服从身边的人,他们要的东西无非就是幸福和安全,她确信这是他们所缺少的,包括芸兴在内,她没有用爱改变一切的伟大且白痴的想法,但是她有想要身边的人都因她做的力所能及的事而幸福着,这样大家都好着的时候自己自然就会好着,她最终其实保护的是自己,所以她只是有很自私的想法而已。
金樱站起身将右手指着天,低着头对呆愣的坐着的他们说:“我要说一段话,你们不用答应,因为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当然,你们也可以答应,不过契约是一辈子的,希望你们考虑清楚。而如果我们都遵守着我将要说的这些内容,那这便是我们之间的誓言,如果有谁背离了,那这便是死的诅咒。”
见四人都怔怔的盯着她出神,金樱把他们叫回神的说:“听明白了吗?”
四人麻木的点点头。金樱也知道说的过了,不过对于未来,这带来的只会更好,没有坏处,所以她接着说道:“所有的神明请听着,我金樱以金国之王的名义发起心的契约。”
“我会让沐、贤、彣、详四位夫君拥有自由,他们依旧可以如以前一样说话,一样穿衣打扮,甚至可以另寻妻主,我绝不干涉,但若是有一日他们签下了契约,我会与他相亲、相爱,做到不背叛,不论他美、丑、病、残,我对他也不离不弃,他们亦是对我如此。但如有违背契约者,我则王位不保,遭天打雷劈,肠穿肚烂,死无葬身之地,挫骨扬灰,他则孤独终老,心痛终生。”
“这些话你们现在不用回应,等以后你们有了真心时候再跟我说吧!”
火锅沸腾的声音也阻挠不了金樱的话深入到四人的心底里去,让他们之间有人激动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有人慌张的毫无显露,沉在心底。
金樱慷慨激昂的说完,不禁紧张万分的等待着他们附和,哪知道他们都默契的低头沉默着,让金樱既分不出敌友,也不知道这话带去的效应。她掩饰微糗的坐下,装作淡然的夹着煮好的马铃薯吹了吹,咬下一口,想着其它事的点点头说:“好吃。”
四人听到她的感叹,一起看向了她,只见她筷子上还夹着生的马铃薯片。
司马详顾最先忍不住笑了出来,如平时笑的那般真,却多了份快乐。
其次乐正彣也淡淡笑着,然后抬手如弹琴一般拿起筷子,难得的亲自夹着菜。如果他身边的四个小侍看见,一定会把这一幕刻进脑袋里,直到进棺材前都不可能忘掉。
钟离沐子如司马详顾一般,笑得谦和,却能感觉得到他和善,说:“生的。”
谷梁贤本就在一开始就笑着的,现在也只是加深了笑意,同样夹了一片马铃薯,说:“我很愿意相信女皇,您说熟就是熟了。”然后一口咬下去,脆脆的声音显示出是没熟的。
金樱来了这么久,第一次做出这样的糗事,见谷梁贤这么吃下去,顿时也对他产生了感激,不免多看了几眼,然后突然想起,提醒他们道:“叫我金樱吧,不论人前人后。”
几人的手一顿,抬头看着金樱的眼神也总算是由疑惑和惊讶慢慢转变得温和起来。
这顿饭众人都一同沉默着,而金樱始终没看出敌友,也是了,有人走到这一步,想当然的是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也许把他折磨死也难以挖出关于背景的一个字,又何况她的条件是孤独终老,心痛终生,都说死是人最痛苦的,却不然,应该是活受罪,所以,金樱却是认为这个毒誓里她对别人的诅咒更为狠毒。
这一晚,除了金樱能睡的跟死人无异外,其他人都一夜未眠,害怕醒后会是一场空,心里好奇不解的,胡思乱想的……心里刚定下一些,到早晨后又有女宫来通传女皇邀约用早膳,他们的心又恢复到悬浮状态。
各院子里的侍从都站在殿门外为同一个现象而窃窃私语,而各院子的主子则在欲化殿聚集,相互礼节性的打着招呼,看起来一片和谐,却不是金樱想要的那份亲人般的和睦。金樱看后心下暗自计量着。
“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们的休息,原本是想送进你们各自的院子里,可是又想让你们聚一聚,相互熟悉熟悉。”金樱随意的解释道。
众人沉默不语,这是典型的生疏情形,半响才渐渐回道:“是。”
“用膳吧!”金樱无奈宣布。
“谢女皇。”乐正彣轻声细语的说道,不过还是被金樱给听见了。
金樱郁闷了一下,皱着眉惋惜的说道:“原来正彣记性这么不好。”虽然说后金樱自己都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她其实很不喜欢说甜言蜜语,不过对待这些温室的花朵就得用怀柔政策。
“谢金……樱。”乐正彣勉强回道。
“其实你们也都可以不用说话,笑一笑表示听见了就好。”金樱交代道,声音倒是让人听起来很舒服,很温柔,不似她本人。
四人听话的点点头,对着金樱微笑着,手拿上了汤匙吃着粥。
一旁的芸兴虽然诧异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但也不忘自己的职责,用事先跟金樱约好的手势做给金樱看,示意早朝时间到了。
金樱抬起头时无意间看见,放下汤匙时声音清脆,桌上的人都看向金樱,差点跟着放下汤匙,金樱及时阻止:“你们接着吃。”
众人虽然诧异,但也不至于饿着自己,只吃那么几口,所以都接着吃。唯有同样看见芸兴做的别样手势的司马详顾一猜就知道了是什么事,笑意深了深,没有说话,而是优雅的吃着东西。
芸兴看着时辰快要来不及了,情急的上前低声说道:“女皇,该去换朝服了。”
因为不想让大家吃东西有什么压力,所以金樱并没有如往常一样一起床就穿好了朝服,而是吃完饭后才需要赶着去换。
金樱不自觉的看了一圈众美男,司马详顾温柔的说:“去上朝吧,国事为重。”
金樱也觉得那边同样不该迟到,所以起了身说:“我下朝了再来找你们,你们要一起等我,顺便一起吃午膳。”
“女皇,该来不及了。”芸兴催促着。
“好了,好了,走吧!”金樱蹙着没不耐烦的回答,芸兴泰然对之。
金樱几乎是提着裙摆小跑着离开的,没看见四人齐刷刷的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的呆愣样儿,带有同样的一副笑意。不知道内情的,会以为四人都是趋炎附势之人,贪念了女皇美貌和势力有了份爱慕之情。
众人收回视线,餐桌上看似风平浪静的继续喝着粥,吃着精致的小菜,可是从远处看过去时,任谁都会看到他们之间的眼神探测,暗涌厮杀。
乐正彣只吃了两口,轻声放下了勺子,用一旁的丝绸手帕帕擦了擦红唇,将手帕放回一旁后将手重叠着放在腿上,靠着比他高出很多的金椅,开始闭目养神中,把众人看得一脸的感叹。
谷梁贤其实也没吃上几口粥就擦了嘴,原因是他很挑食,这个粥根本不符合他的胃口。无事间,他回想起女皇喊了一声“正彣”,然后没事找事的挑衅说:“以前就听说过彣才人无时无刻都在睡觉,今日才知,百闻不如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