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不是恨你从我手中抢走了他,因为他不是饰品,谁想要就能抢得走”,诚芯琴突然抬头,愤怒的瞪向池千草,“但是你,当一切到手后,却无情的抛弃。我恨。。。恨为什么白冥喜欢的不是自己,那样至少,他不会受到伤害。”
“郡主,那时候其实。。。”池千草开口想要解释,话到一半却被打断。
“听我说完,因为这话,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说第二遍。。。你应该还记得当年我去求我爹,让他请皇上赐婚的事吧。。。”诚芯琴话迟钝了片刻,“他却给皇上开出了另一个条件。。。打退蛮夷,至少三年不得对中原侵犯,然后换皇上收回那一张赐婚的圣旨。。。谁能想到,一个堂堂郡主,在他面前居然是如此的狼狈不堪。。。所以,我警告你,要是敢负他,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池千草呆呆的坐在,发梢和肩膀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浑然不知。脑海中回响着那些话,不知道后面诚芯琴后面还说了些什么,也忘记了她什么时候起身离开。抗旨。。。会是因为自己吗?。。。一滴泪不知觉的从眼眶中流去,在眼角便被冻结住。
猛然间,她整个人惊醒过来,疯了般向外冲去。
“夫人,你去哪里?”正好过来的馨儿,见池千草失魂般快速的跑出去,紧跟在其后追问道。却见她一个拐弯,早已不见身影,只留下来两个字。
“边疆”
她想要问清楚,问清楚休书、赐婚。。。所有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用尽全力的向前奔跑着,穿过拥挤的人群,穿过繁华的街道,厚厚的雪从她身上抖落下来,留下身后莫名投向她的目光。
余光之中,两侧的景物快速的从身边穿梭而过,池千草整个人像失了控,只记得跑,向着前方跑,而忘记了,边疆,那是在千里之遥的地方。终于,因为受寒的原因,她呼吸越来越困难,只觉眼前恍然间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无力再跑过去,天旋地转,“咚”的一声,倒在城门外,白茫茫的雪地中。然后,意识,一点一滴的从身上流失,昏迷了过去。
“千草,你吓死我了”,不知睡了多久,池千草迷糊中,似听到有人的声音,只是,虽然熟悉,却知道不是白冥。身子暖暖的,手脚的力气也在一点一点的恢复,吃力的睁开眼,站在自己跟前的是紧绷着脸的诚寂云。。。此时人才清醒过来,神色中有一丝的失落,自我嘲笑着,怎么会是他,他现在应该在千里之外。。。
她往四周看了下,房间格局雅致,透着一阵芬芳之气,窗台之上两盆牡丹正傲然的在寒风中绽放着,却也透着凄清之美,“寂云,这是什么地方,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要问你,没事一个人在大街上乱跑,还晕倒在城门外,要不是我刚从宫中出来碰巧看到,你就不止一个伤寒那么轻了”,诚寂云洗去脸上的不羁之色,肃然的盯着池千草,满是斥责之意。
“你从宫中出来,怎么会在城门口看到我”,池千草坐起身来,困惑的问道。
“你老毛病又犯了,什么事都折腾个底朝天。我刚出宫,本来是想去白府,可才走到门口,便看到一个人影疯了一般从里面冲去。只是,没想到,你的速度竟然这么快”,诚寂云见池千草没事,心也松了下来。然后继续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哦,没事。。。”池千草用了点时间让自己恢复过来,没有正面回答诚寂云的问题。一边整理好衣裳,一边往窗外看去,外面的那颗白梅树她很熟悉,难道这是新房?心绪有些凌乱,“寂云,以后我们还是少见面吧。。。”
“是因为白冥”,诚寂云心有阵抽痛,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回不去了。
“要是被王妃看到也不是很好。。。我会照顾自己的”,白冥。。。她轻闭了下眼眉,“对了,怎么没有看到王妃,反正也都来了,就顺道见见。”
“她留在宫中陪姑母,恐怕要晚点才回来”,诚寂云从床边帮池千草拿起大衣,披在她身上,“要见以后还有机会,现在天色也不晚了,我送你回府吧”。眉梢中流露出一丝急躁,若有若无的把它们又掩饰了起来。如果让她见到苏青,又会是怎么一副场景,他肯定,不会比现在好。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池千草望了下天际,正慢慢的欲黑下来,一天,又要准备过去了。
只是,就在池千草出了府,往左边拐去的时候,另一顶轿子从右边的轿子过来,停下。然后从轿帘里面,走出一个和她长得六分相似的女子。
回到白府,池千草独自坐在院中,想起之前荒诞的行为,她在怀疑着,自己是不是已经疯了。。。酉时,戌时,亥时。。。随着府外打更声的响起,夜正迅速的向着第二天迈进。
新的一天,白冥依旧没有回来,在池千草的眼中,天,无疑布满了灰暗。
“夫人,你这又是要去哪里?”翌日清晨,馨儿见池千草早早的就背着行囊要出门,担心的问道。而且白冥在离开之前,也交代过,要好好的照看着她。
“去。。。”池千草刚想开口,又无法说下去。去看一个故人,一个他痛,自己也痛的人,“若是白冥回来,就告诉他,我去探望一个故人,最多三天便回来。”
故人。。。池千草苦涩的脸庞,显得更加的无力。。。因为,她将要去探望的,是一个已故之人。。。白甚,白冥唯一的弟弟,三年前,在她父亲处决的前一天,死在了战场之上。
她紧闭了着双眼,现在,只能凭借着记忆,才能看到曾经那稚气的白甚。嘴角浮现的一丝笑意,看起来,却异常的苍白。
。。。。。。。
“大嫂,你一来不会做饭,二来不会行军打仗。虽然身为丞相的千金小姐,琴棋书画无一精通,只会顶着个高帽,到处招摇撞骗。真不知道我哥怎么会娶你过门。。。”白甚挑了一下桌上胡乱掺杂在一起的菜,不满的道。
“我有你说得那么差劲吗?怎么说你大嫂也是长安城两大才女之一。。。”池千草气鼓鼓的盯着白甚,虽然也觉得有些惨不忍睹,却毫不留情的把剩下的菜,全往他碗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