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晓生的脸一下子变黑,昨晚他是第一次领略到了夫妻之间的快乐。但经易天赐这样说出来,他心里十分不悦。他是个男子倒无所谓了,可一想到翩然,就觉得刚才易天赐的话深深地侮辱了她,侮辱了他们之间的情感。
此时众学子们也都看着易天赐,他们素知易天赐的性子,多都习惯,倒也有看不惯的,但因易天赐的身份,也都不好说什么。
庄晓生睨了睨易天赐,淡声道:“易兄,我一向把你当作兄长,敬重你,请你说话注意一点。”
庄晓生虽然和这些学子初识,但郑家兴却对他了解的多,素知他的性子,听他此时的语气异样,虽然平淡,却隐隐透着一股子令人生畏的气势,沉沉的,仿佛压了一块石头。他知道庄晓生定是真的生气了,庄晓生既能以妻子为灵感作出那等美妙的词句,定是极爱妻子的,怎能容许易天赐如此侮辱。
郑家兴站了起来,狠拍了易天赐肩膀一下,半骂半笑道:“易天赐,你嘴巴不臭会死啊?我看你还是关心一下中秋节的放榜吧!”
易天赐三杯酒一齐下肚脑子已经有些热了,不屑笑道:“我是屡考不中,不过是应父亲之命而已,放心,我早就麻木了,呵呵~”
郑家兴偷看了一眼庄晓生,发现他的脸色还是凝着,便想着活跃一下气氛,笑道:“怕什么?咱们大宋朝科举制度改革,比以前哪个朝代都恩典的多,你屡考不中可以上奏,说不定皇上看在你家老爷子的面儿上会给你开恩科,给你顶官帽子戴呢~”
“什么官帽子?”易天赐打了个酒膈,“我爹做官时我看上城外枣庄周家的小娘子,想抓回来纳到房里,他都不给作主,最后还让我给那个老头子赔礼,太憋屈了。当官不为己作主,不如回家滚床铺,哈哈!!!”
啪!
庄晓生将手中扇子朝桌面上用力敲了一下,冷眼看着易天赐:
“此等腐靡小人,若真作了父母官,真是民之大不幸!”
啪!
易天赐腾地站了起来,扇子敲的比庄晓生用了足有三倍的力气,扇柄指着庄晓生,冷笑道:“庄晓生!你说谁呢?”
庄晓生仍然坐着,并不看他,淡声道:“说的就是你,我真为易大人寒心。”
易天赐眉尾一挑,“我和父亲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啊?人各有志,我就喜欢享乐了,你能怎么样吧?”
“我大宋王朝就是因为有太多你这样一味安逸享乐的人,才导致辽军深入,欺民扰民不断!”
“哎?我说庄晓生,你现在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书生,你口气也太大了点儿吧?先管好一日三餐吧!国家大事轮不到你来评说,更没有权利教训我!我不过是开了一句玩笑而已,怎么了?”
庄晓生站了起来,长袖一甩,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道:“为了易大人,我不与你计较,诸位,庄某先辞了。”
说罢,他便出了亭子离开。
易天赐指着他的背影,张着嘴巴,只是发出一声哎哎哎,愣是找不着什么词儿,急的跳脚,朝诸位同窗道:“这人今天怎么了?”
郑家兴笑了笑道:“易兄,你这张嘴巴有时候也太没个把门了吧?你不知道庄晓生爱妻心切吗?再说你是成家了,天天晚上搂着媳妇睡的舒服,咱们这儿还有许多光棍儿呢?你这不是让人眼馋吗?”
众人一听,都嚷嚷了起来。
“易兄,你这是寒碜我们啊?”
“科举难,难如上青天。我朝女子酷爱嫁公务员,搞得我们都成了大龄剩男。”
“中秋节快点来吧!”
“不要来,让我好好的睡几天…..”
“中了榜第一件事就是成亲!”
……
易天赐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郁闷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