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寻鼎盟,男子三十岁前不得娶妻,这是铁律,但这条铁律对公子身份的叶拈花,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公子终其一生都不能娶妻。
叶拈花的双亲都是寻鼎盟的成员,所以他根本没有选择余地的成为了寻鼎盟的一员,十四岁那年,他以无人能出其右的美貌,荣耀无比地成为了新一代的公子。
青春,就如同花儿一样绽放,也让他懂得了寂寞。但他是鼎主的人,生是,死也是。这就是寻鼎盟最最尊贵的公子的命运,一个笑话一样的身份。
鼎主是谁,她在哪里?
当他听到那个名叫血儿的女孩说出,她曾见过一只小鼎上有与他抹额上一样的图案的时候,他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乱跳,五百年不现世的神鼎,终于要入世了吗?
他不敢相信。却又急切地想知道结果。
血儿的画功不错,不愧是乾武派来的,一个个神秘的图形在她比下成形,竟然带着一股淡淡的神圣气息。
叶拈花只看一眼,就忍不住激动了心情,是了,这绝对就是神鼎上的图案!
三幅图完成,米雪小心地吹干,有些郁闷,默画出来的图与原图,味道相差太大了!
“小心!”叶拈花阻止了米雪继续吹画的动作,一把将米雪从画前推开,他自己亲自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画吹干,又命令道:“将这三幅画小心裱糊起来,你跟我来。”
后半句,是对米雪说的,说完,他已经一步当先,向长廊深处走去。
“唉!”米雪赶紧追去,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长廊尽头的那扇门。
“姐姐!”小顺子也要追去,但被守在门前寸步不离的两名青衣小厮打扮的先天境强都拦住。小顺子只能作罢回屋。
老鸨和****见拈花公子竟然放一个女人进他的小院,齐齐表示不可思议,那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两人拿不准拈花公子与米雪到底是什么关系,哪里还敢再为难小顺子。
小顺子回到屋里,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心道:“不愧是暗凤出身的人,仅仅两天的时间,就打开了拈花公子的门,厉害!”
一个时辰后,米雪和拈花公子一齐从长廊尽头的那扇门里出来。
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谈了些什么,只知道他们出来后立即宣布,拈花公子要带米雪去金兰国。
这个决定略显仓促,原因却并不复杂,因为寻鼎盟的总部在金兰国的玉兰城。
玲珑宝鼎虽然就挂在米雪脖子上,但米雪却绝不敢将宝鼎直接拿出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别人起了歹心,杀人夺宝,那她哭都没地儿。
但要让叶拈花相信她,就不能不拿出点真东西来,所以她拿出了几张鼎身上的图案,至于更多的消息,她只有见到寻鼎盟更多的掌权人之后,才能说。坦白地说,这样做的理由是怕他出尔反尔,不守信用,甚至杀人灭口。
叶拈花表示理解。当着米雪的面,写了一封信将事情的原委说明,又将三幅图纸一并封,寄向寻鼎盟总部,又命人准备马车。
二人走出小院,马车已经准备停当。虽然是急切间的准备,但事关寻鼎盟找了五百年的神鼎下落,大意不得,护送的人马精挑细选,全部由先天境的高手组成,一共三十名,更有三名人位境的强者带队!人位强者,连一国皇帝见了,都得恭谨的称上一声“天师冕下”,但这里却只是个带队的而已,而且并非唯一。
可见寻鼎盟的强大,已经超过世俗人的想像。
“小顺子,我要去金兰国,你也去么?”临行前,米雪突然想起了小顺子,这个看着还算顺眼的太监,与其留他继续给乾武那禽兽卖命,不如挖走。
小顺子有些讶然,好好的,怎么要去金兰国?但还是立刻答道:“我跟着姐姐。”于是跑下楼去。
“真乖。”米雪貌似夸奖了一句,于是上了马车,当然,并不是叶拈花的那辆。
车轮轱辘转动起来,米雪打量着车厢,车厢很大,装饰十分华丽,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坐垫,坐得久也不会觉得闷热,反而阵阵清凉舒适。
几乎与之同一时间,弄竹先生闯进了乾武的御书房,当然,弄竹先生已经不在是当年那个随身晋王府幕后的谋士,如今新君即位,一朝天子一朝臣,弄竹先生也成了一进重臣。
乾武抬头见弄竹先生,有些诧异他的失态,也明白能让弄竹先生失态,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也一收疲惫不悦等神色,放下手中的枯燥奏章,阻止了弄竹先生的大礼拜见,问:“出了什么事?”
乾武和气,弄竹可不敢放肆,一丝不苟全礼之后,才郑重地道:“昨日皇上曾向微臣提过皇后娘娘的事情……”
这话说得比较隐晦,宫闱之事,原本就不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可以过问的,这要犯忌讳,但弄竹在龙兴之前就是心腹,乾武对他一向倚重,一些难以启齿的苦恼,偶尔会向此人大倒苦水。但弄竹何聪明的人,向来只带副耳朵忘了带嘴巴的做派,从来都只听不评价。
主动提起这些私事,这是第一次。
乾武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敢于将那些私话讲给弄竹,就是看中了他是一个衷实听众,不会乱嚼舌根这点。
弄竹一见,立刻知道误会了,不敢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昨日那个名叫血儿的宫女,皇上,您不觉得她有些像‘前皇后’?”
乾武将以前的皇后称为“前皇后”,以与现在的皇后区别。
“是她!”
乾武从龙椅上弹起,脸色因激动而潮红,“你确定?”
弄竹眼中有些诧异,虽然年青但一向稳重的乾武,怎么一提到“前皇后”,就变成了一个十六七岁的普通男孩?摇了摇头,他道:“微臣只是觉得像……这件事实在太古怪了,微臣至今难以置信。”
乾武攥起拳头,想到了什么,露出恍然的表情,道:“难怪!难怪她昨日一直不敢抬头,难怪她走的时候,我感觉到了雪儿的目光……一定是她!血儿就是朕的雪儿!”
他激动得哈哈大笑数声,有些怒气地哼哼道:“跑!看她这次还怎么跑!”
弄竹果然是最了解乾武的人,见此,他立刻就知道大事要遭了,急忙劝道:“皇上息怒,大事要紧!”
乾武却挥了挥手,满不在乎道:“换个人,一样。”又重申道:“让她给朕执行任务,首先就不可能,而且,夜长梦多,还是先把她抓回来关起来,朕才放心。这件事交给你去处理,尽快把人给朕带回来,不管她是不是她,慢慢审问就是了。”
弄竹明白这位年青的皇帝看是随和,其他是属驴的,再劝说下去只能适得其反,反而减低对他的好感度,只好恭声应是。
正要退下,齐公公却呈上一封加了火漆的情报秘信。
乾武拆开一看,胸口犹如挨了一个重击,脸色顿时苍白。将信扔向弄竹,声音有些颤抖地道:“自己看。”
弄竹拾起信,信不长,说的是米雪一干人离开玉京,前往金兰国的事情。
“这……这!”
乾武苦笑,“她这么着急离开玉京,肯定是她无疑了。”
弄竹不敢多嘴。
乾武沉着脸沉默了半响,突然抬头,不甘心地道:“联系小顺子,让他将人给朕带回来。”
“皇上!”弄竹有些不明白,那个女人倒底给乾武下了什么诅咒,让他这么不顾辛苦布大的大局。
“不用再说,朕心意已决。”乾武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