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什么交待不交待的？这不是好好的吗？”山神瞪眼道，“对了，你能恢复过来，还多亏了娃娃的牝珠解毒丹呢！你还不谢谢人家？”
“牝珠解毒丹！”土地大惊，“娃娃……”
不等他说什么，我先摆摆手道：“不用客气了，也不算什么贵重物事，我这里还有很多。只要以后遇到天劫，你别怪我就成。现在还是说说那条蛇吧，你们后来降伏它了吗？”
两个老头儿大惭：“我们两个敌不过它，能逃回来已经是幸运了……”
“……你们两个合起来都打不过它？”我很是惊讶，他们二人虽然只是地仙，但法力比我高多了，而那条蛇不过刚刚开启灵智就那么厉害？
“那灵蛇大概本就是什么异种，又机缘巧合得天材地宝相助，几乎可以化蛟了……”山神苦笑摇头。
“等它完全消化那灵物，说不定就真化蛟了……”土地一边附和着，一边同山神合力施展了一个圆镜术。
透过这个明亮光洁的镜子，我看到了一条蛇。这条蛇长不足三尺，粗寸余，全身碧青，没有一丝杂色，正趾高气扬地向前走着，身后还跟着一群飞禽走兽，却是个个垂头丧气，没精打采的。
“它一路扫荡，没什么攻击力的兽类被它吃了，厉害点儿的就收作手下。哎，加上那些手下，它的实力更强了……”山神叹道。
这时，镜中的蛇似有所觉，突然转头向镜子的方向瞪来，眼中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力量。山神土地一慌，圆镜术控制不住，一下子消散无踪……
看到这样的景象，我一阵头疼：“这么厉害！土地爷爷，如今你吃了仙丹，修为大进，能不能敌得过它？”
土地想了想，摇了摇头：“我虽然修为提高了，但现在还控制不了，不会用，也没有学到强力的法术。所以暂时，暂时还不是它的对手……”
“我听你们说，这条小蛇也是刚刚成精，它怎么就能控制自己爆涨的修为？”
山神撇撇嘴：“一开始就是因为它不能控制，把那片林子烧了，引得山中野兽害怕才臣服于它的。后来它大概是觉得过瘾，也可能是威风，就领着那帮小弟四处耀武扬威，直到现在……对了，它的火和毒都是天赋神通，老天爷也太宠爱它了，给了它两个天赋神通，居然还都是攻击性的！”
“天赋神通？土地爷爷，你不是还会什么‘万兽归心’吗？我记得你说这个神通可以让你役使万兽，它不也是条蛇吗？”
“问题是它成了妖，自然脱离了‘兽’的范畴，我的天赋神通拿它没有办法……更何况它的法力比我更强……”土地无奈道。
“那怎么办？就由着它在这里作威作福吗？你们以前遇到这样的事都怎么处理的？”想想这山里有这么一条蛇，我就是浑身的不舒服。可是山神土地都打不过那灵蛇，就算加上我这点儿微末的法力也是白瞎。虽然我如今的体质经过师父的伐毛洗髓，又有蟠桃和舒心茶的改良，已经不是凡毒所能侵害的了，但架不住它会点火啊！再退一步说，就算不怕火，我连半个攻击法术还都没学呢，去了也只能站在那里当靶子，总不能跟一条蛇打太极吧？想想那个情形就觉得搞笑。要是师父他们在就好了，或者就算有师父十分之一的能耐，我也就能降服这头刚刚开启灵智的小妖吧……
“以前，以前其实我们是不管的……”土地红着脸说，“丛林法则本就是强者为尊。只要不去祸乱人间，我们躲着它便好……”
“是啊，我们只要记下它的所作所为，到每百年仙界汇报时交于天庭即可。若是遇到孙大圣那样的，我们才会直接上报天庭，由他们来处理……”山神接口道。
“……那就不管它了？”我有些无语。
山神：“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人间的大神通者可以降服这等妖物，好多侠义之士游山玩水之时就顺便降妖除魔了，所以真正的老妖轻易是不敢胡闹的——这世界毕竟还是人类的世界。不过近百年来，似乎这样的人少了很多，不然以这小妖的猖狂，要不了两天，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人间的大神通者？我心中一动，想起昨天刚拜的大哥白旭元，他的身手那么好，能不能击败那条灵蛇呢？可是就算能打得过，我也没办法找他帮忙啊，要怎么跟他说？说我是神仙，让他帮我降服一只蛇妖？说了人家也不信啊！况且这也是违反天条的事……
想到白旭元，我突然听到他的声音“二弟，你在哪里？”我吓了一跳，不是吧？他居然追到这里来了？这里离洛城可是有两三百里，他怎么来的？
这时，我又听到他说“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生气也不能不辞而别啊！”
我想根据声音找找他的位置，却发现这声音是直接出现在我脑海之中的。我闭眼体会了一下，脑海中显现一幅画：大哥白旭元焦急地在大街上走着，边走还边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什么人，嘴里还咕叨着什么……
“娃娃，娃娃？”山神土地的声音把我叫回了神儿，两位老神仙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啊！对不起！”我抱歉地笑了笑，“让我想想吧。我倒是认识一个有大神通的人，不过还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二仙大喜，对望了一眼，不再说话，留给我思考的时间。
“这样吧，你们两位先呆在茶馆。那蛇妖大概找不到这里来。我去找那个朋友……”我沉吟道。这些天，我从山神土地这里得知舒心茶馆本体，或者说仙器“海市蜃楼”有强大的禁制，，只有拥有仙籍之人才能来去自如一般的妖、鬼、人进来后法力会被封住——当然，拥有极大法力神通，如大师伯那般存在不受此限——所以他们是不敢进来的。即便是山神土地也只敢在院子里活动，从来不进店去。因此，在舒心茶馆里，他们是安全的。至于山中其他生灵，就只能等我找来大哥再说了。
两位地仙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想了想，虽然不指望师父他们为这么点儿小事回来，我还是取出师父先前留下的“传音鹤”，大致记下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轻轻吹了口气，把它送入空中。“传音鹤”绕着我转了一圈，而后飞走，一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然后，我才再次闭眼凝神寻找大哥，发现他正往西城区走去，边走边四下里张望。于是我便直接来到西城区许荷家附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