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环视四周:“为何不能,在座的都知道,屠血刀,啊呸,现在叫浩南哥,近二十年落入海盗冥鬼之手后,刀下冤魂无数,血流成河,而这把刀乃是采集极域之眼的材料制成,流传已近千年,是我极域一大神器,冤魂死后怨气不散,心愿未了,都被此刀吸入体内,至今不能超度。这些冤魂既然是死于非命,自然都不愿意有更多的人重蹈覆辙,前日在险澜山,国师揭陆离可作证,我欲用此刀结果一名劫道山贼,却被冤魂拖住,宝刀凭空脱手。而昨晚,东群岛岛主之子秦生可作证,我曾向其讨教超度亡魂之术,结果被刀内冤魂听去,就在那个死人趁我上厕所偷了我的浩南哥要偷袭我的时候,冤魂为保我完成超度之誓言,奋起反击,将那个死人砍头。”
楚晨一番话下来,大厅之内都是鸦雀无声,这种鬼魂之说虽在极域有所流传,毕竟所见之人甚少,但是楚晨把正在现场的国师揭陆离和秦生一并拉进来作证,大大增强了自己说法的可信度,众人都把眼光投向此二人,二人无法,只好略微点一点头。
“荒谬!”萨宁又大叫起来,“鬼神之说,虚无缥缈,如何能成为你脱身无罪的证据。”
娘的,这个家伙巴不得自己去死是吧,楚晨眼神突然望向萨宁,露出几分杀气:“此时浩南哥就在桌上,萨公子你要不要尝一尝十步之外取人首级是什么滋味?”
萨宁被楚晨的眼神盯得不寒而栗,转眼看看书案上静静搁着的浩南哥,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赶紧闭口,退后几步,缩在自己父亲身边。
萨奔王有几分恼怒地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心想萨宁这一下,无论口才还是勇气,一下子就被楚晨给比了下去,自己作为父亲也是脸上无光,只好说:“国君,虽说死的是我手下,我不该偏私,但是此时毕竟牵涉人命,还望国君谨慎,不要为鬼神之说蒙蔽。”
楚晨的话锋旋即转向萨奔王:“你个萨什么王,我差点命丧冲霄楼,我还没找你的麻烦,你娘的居然还恶人先告状,说起我的不是来了?”
萨奔王被楚晨一句脏话骂来,想来从未吃过这样的亏,当着国君的面不好发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楚晨不等萨奔王开口:“我本来今天还想问你,你他娘的手下人管不住,深更半夜穿着夜行衣爬窗户跑到我房间里面偷我的刀还要来砍我,还好老天开眼,我楚晨的宅心仁厚换来冤魂帮手,剁了那个死人,我在国君面前说你管教手下不严都算是放过你了,你他娘的简直就是一个策动谋划教唆杀人。”
萨奔王的手下晚上神神鬼鬼地出现在楚晨房间,这个本就是此案中如何都绕不过去的一个坎坎,景骆碍于萨奔王的面子,没有说穿,只是说楚晨没有杀人而已。而楚晨抓住这个细节,一连串粗话骂过去,萨奔王竟然没有还嘴的余地。而身边的人,估计也没人看过有人像楚晨嘴巴皮子这么厉害,胡诌出一大段歪理不说,还把一个北瑞国堂堂的封疆王侯骂得没法还嘴,简直是奇观,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楚晨不等萨奔王等人组织语言,当即转身抱拳严肃地对北瑞国君说:“国君,昨晚楚晨被关押在地牢中,有一段奇遇,是否愿意一听?”
国君不动声色:“讲!”
于是楚晨又洋洋洒洒说书一般,把昨晚上如何魂魄被吸入刀内,如何与冤魂接触,尤其把冥鬼的魂魄再次弄死,致其魂飞魄散的情况重点描述了一遍,整个大厅内听得鸦雀无声,掷针可闻。
“嘴巴说干了,有水喝么?”楚晨好容易把事情讲完了,不由得擦擦额头的汗。
萨宁在旁边故意声音不大不小地说:“编故事谁都会编。”
楚晨听萨宁这么一说,明显就把自己的这段经历给否认了,正准备来骂上萨宁一顿,这个时候,身后一名学子突然走上前来,一副惊愕的表情:“你说过冤魂中有一名自称是北瑞国的林嵩?”
楚晨连忙说:“对啊!”
那名学子突然一副悲切的表情:“那正是我十年前失踪的父亲,想不到他已经遇害了啊!”
说着,学子就要扑到浩南哥那边去,楚晨连忙一把托住他,心里还在想:还好我不认识他,这个家伙这副摸样怎么看怎么想是一个做托的人啊!不过这个托做的真有水平,只见场上萨奔王等人,包括秦生秦春,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而前面还说楚晨在编故事的萨宁接连被人吃瘪,也是一脸尴尬,唯有国君和揭陆离,不动声色。
学子突然冲楚晨鞠躬:“多谢楚兄弟,届时父亲亡灵超度,魂归故里,我一定为你歌功颂德,顶礼膜拜。”
“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啊!”楚晨嘴上这么说,他已经完全能够肯定这个家伙是主动为自己做托了,那伙冤魂天天在刀里面都憋疯了,没事就听外面的动静,那个什么鬼林嵩要是真现在看到自己十年没见的儿子,不是马上从刀里飞出来,就必定把他儿子的魂魄先拖进去,再不济也能闹出点动静来,现在浩南哥放在那里啥反应没有。
现在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楚晨突然多了一个人证,一唱一和之下,楚晨的这个故事似乎已经没有被击破的可能了,国君此时终于开口了:“楚晨,鬼魂之事,毕竟只存于传说,难得有人亲历亲见,你这么说,难免让人不信。”
国君这么一说,萨奔王一众人等又神气了起来。
楚晨这个时候想到刚从地牢出来,景骆在桌上拿不起浩南哥而被自己一句话之下就拿起来的场景,赶紧说:“我可以让你们亲历亲见。”
这个时候钦程吓得一哆嗦:“大胆,我们都是活人,如何亲历亲见鬼魂,莫非你小游民又什么害人之法不成?”
钦程这么一说,楚晨身边的学子也都吓一跳,纷纷想离楚晨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