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人才粉墨登场,你方唱罢他出场,只一票看客心焦愁苦莫名。】
有了那么一张邀请函的好处就是,他们可以不必等在门外,接受那些变态至极的考题。真的很变态!一扇门面前的墙上挂着一张布告,诗词歌赋任意、琴棋书画不限、治国护民之策随意,刀枪剑戟、拳打脚踢不论派别,一良方、一稀药,都是可以的。偏偏这些里边,没有一样是白槿诺会的,若说武功她是不错,但现在也只是将就会用而已,而他们虽不论派别,但不是说没有派别啊。
总之这考题就是为了治她的,天知道十几年的应试教育,除了让她能够考大学之外就没了别的用处,想来现在就是能再回去那个世界,能够考上那人人挤破脑袋的大学,她也没了去的兴致。就在白槿诺竭尽脑汁想着想出一句那个惊艳到人的诗句来时,下边跟个‘才艺大比拼’似的,舞枪弄棒的、笔走龙蛇的、献方的、卖药的,兼之琴音袅袅、歌声寥寥、舞袖翩翩的。
而白槿诺只想出一句‘是非成败转头空’,还不切景至极,真要被自己蠢哭了,一时间竟哭笑不得,只能安慰‘我不是古人,不以古人之法论’,天知道历史从来让后人在时代里看人物,可又有谁能够以超前的眼光看她这么个‘今人’?而白槿诺她现在也严重怀疑,所谓的从历史角度看人,真的能够清楚吗?说她愤世嫉俗也好,嫉贤妒能也罢,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也认了,她已经要被下边的人打击死了。
这么精彩绝伦的‘表演’,怎么可能没有人捧场,下边除了划出来的足够宽敞的比赛区域,周围围着满满的三姑六婆,那些诗才飞扬的她是听不到了,即便听到又如何,反正她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字,又是几个意思,便不去理会。那些舞刀弄枪的,秉着她善良的性子,自然是‘非礼勿视’了,她的目光此刻只胶着在歌舞那块。
要说飞扬的水袖是真真儿的美,没有在21世纪‘偷工减料’——节省布料的约莫一米长的袖子,被甩起来真的是美呆了,讲真,这种级别的表演,在她那个世界,还不是风靡整个银幕,某以‘快乐’为主题的栏目不去邀请都是说不过去的了。但是,那些‘姑婆婆们’是怎么说的啊!
“就这水准都想混进畅春园,真是够轻狂了。”
“嘻-那是因为杨家小姐今年被送了邀请函了,不然,哪儿有这些蹄子们轻狂的理儿。”一以扇掩面的女子轻笑道。
“什么?杨家哪位小姐呢?收到畅春园的邀请吗?太荣幸了吧!听说畅春园送递件的都是鼎鼎有名的新近风靡的公子呢。”一花痴女抢白。
“今年送件的是李府二公子李芙,至于杨家,四位小姐都有幸被邀。”又一知情人道,这次是一男子,还煞有其事的抖开折扇,好一派玉树临风。
“我看是这杨二小姐近来风头太盛吧,这杨家,怕也是要变天呢吧。”又一正值妙龄的女子款款走近,又是一剂料。
“照我说,那李芙公子,嘻-畅春园今年是怎么了,居然舍翩跹公子就他,就是蔡公子和康公子也比他好太多好吧。”又是一个娇嫩嫩的声音,总之,这些‘姑婆’的年龄,大抵在十五六左右,以着白槿诺的目测和对这个世界的大抵了解,至于那些总能共想巴过来的‘叔公’,也是二十到三十居多。
“李芙,据说跟季家那位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也亏得人家心大,不惧这些。不然,即便是畅春给我个座上宾,我都是不敢去的。”又一位小姐,数来这‘姑婆’占八卦的比例确实是比‘叔公’多,也能够‘三个女人一台戏’。白槿诺现在就是坐在四楼的窗口,看戏,拿着连翘不知从哪儿淘的果子往嘴里塞着,真不错,酸酸甜甜的、
“不过能够被畅春园选来送件,已经是很天大的荣幸了,而且据说今年那位要来。”一蓝衫男子凑过来,望上拱拱手。
“真的!”几乎是瞬间,所有人停下别的闲谈的心思,齐齐望向才刚而来的蓝衫男子,也有几位忍不住犯起花痴来了。
“康公子!”已经有二女痴迷地扶着脸,怕是把下巴掉下去吧。那么,他可能就是那位康承德公子了吧,长得确实一表人才,也难怪人们说‘一见钟情’了。分明就是见色起意了,不由得,白槿诺嗤笑了声。
“小姐,你笑什么这么开心。”依兰移步来到窗边。
挪了一下,让依兰可以看到下边的一切,“依兰,你看,那位穿蓝衫的,是目前正热的康承德吗?”
“是了,这康家只一男丁,这位康公子也只一位夫人,且目前无子息,所以康公子在诸多老爷小姐眼里还是极佳的女婿夫婿人选呢。”只一眼,依兰便回道。
“杨家四位小姐是哪些?”一边瞧着窗外,这‘八卦’的戏码在这些俊男靓女们演来,真是别有一番风味,特别是自己不是八卦的‘风暴点’。
“杨家?是适才升任一品尚书府的杨在熙府上的,有五位小姐,不过一向被认可的只有四位,这杨在熙有三个女儿,倒是都十分整齐,是京里颇受欢迎的三位贵小姐。杨在熙还有个哥哥,杨在壤,是佃农出生,之后受杨在熙的拉拔,经商赚了一笔,也算是殷实人家,有二女,长女杨芫溪,自小痴呆,小名浣娘。”面向白槿诺疑惑的眼,依兰微微颔首,接着道。
“小女杨孚曦,机警伶俐,自小跟大伯家的几个姑娘一起长大,就连名字都是按着‘孚’字取的,当初是杨家大夫人为招男而认养的,之后倒是生了一男一女龙凤胎,所以这位三小姐在杨尚书府的日子还是不错的,特别是四女杨孚沁,与这叔叔家的姑娘倒是比自家嫡姐还亲些。杨家四女是:嫡长女杨孚茹,庶女杨孚琦,三女杨孚曦,小女杨孚沁。杨家止有一子,便是大夫人所出,杨福海。”
“呵呵,这杨家四女,就连据说痴傻的浣娘都有一个漂亮的名字,怎么这位宝贝公子倒是俗了个不可理喻。”讲真,依兰连翘每次总是少不了她的茶品点心,连翘是四处‘征集’,依兰的可都是出自她手,独此一家,别无分号。所以,白槿诺自是捧着香浓的薏仁茶,眼光瞄向,楼下还不见有退散的人群。
“这杨在熙奔五十了,才得这么一子,自是视若珍宝,不过对这位公子的教育倒是没差,只不过这位杨大人是为文官,这宝贝儿子却是个尚武的主儿,也着实让老人家头疼不已。”
“那位浣娘小姐?”先前依兰提到的,只除了这位浣娘,其他的都在那群男男女女口里出来了,没道理依兰的‘精品’反倒是不见踪迹了。
“这位浣娘小姐打小就不喜诗文女红,所以自小便被看做愚笨不敏,倒是这两年这位杨在壤老爷身体每况愈下,又无一出息的男丁支撑门面。纳了个妾,倒是有一房儿子,但不是个成器的,每日只知斗殴置气,这位浣娘小姐就自告奋勇担起门户,对外只称是收养的闲公子。前几个月不知怎的,被人识破女儿身,也就索性捅破了,以‘浣娘’身份游走于各大商户间。只愁苦了那位杨老爷,儿子不成器,小女儿羞于认亲,大女儿又立誓不再适人。虽然这店铺是一个大过一个,但这杨老爷却是一日愁过一日。那些个千金小姐、世家公子们自是看不起这种行径的,小姐你没听过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