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熹泡完澡出来见陈书漓已经泡好了澡又坐在那喝茶了,于是上前行礼:“王爷!”走近了见他散着头发,整个人少了些平日的刚硬,倒多了分俊美!
“恩,身子暖和些了吗?要不要再叫人熬些姜汤来暖暖!”可能是泡澡泡舒服了,此时他的语气倒是温和了些。
“不用了,又没淋着什么雨,现在也不是隆冬腊月的,用不着那姜汤了!”凝熹觉得自己很舒服,一点不冷,于是拒绝道。
陈书漓皱了皱眉,扶着茶杯的手食指屈起轻敲了一下茶杯的边缘,转头道:“你怀着身孕,要比一般人还要保暖些,姜汤一定要喝!你,去,叫人熬了姜汤来!”说着就指了月晴去熬姜汤了。月晴听了应声去了。
凝熹突然间灵光一闪,明白了他之前为什么那样生气了!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子嗣看的是很重的吧,特别是他,自己肚里怀着的可是这位王爷唯一的嫡子、嫡女,要有个什么闪失,可就后悔莫及了,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娘要害他的嫡子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放心了。
月晴刚走一会儿,紫染就掀了帘子进了来:“王爷、王妃安!禀王爷、王妃,四爷院里的香芹来说,紫染因急着赶回来拿伞,抄了小路走,却不慎落入湖里,被路过的四爷给救起带了回去,说是雨停了再送她回来!”紫染很为紫鹃庆幸。
凝熹听后长长舒了口气,又道:“有没有伤着哪里?”
“奴婢送香芹出去时候问了的,说是肩膀上与腿上都有些擦伤,人也受了些寒气,又是受了惊吓,当时就昏倒了,醒来就嚷嚷着要到园子里去接王妃,四爷立刻就叫了香芹去,结果香芹去了园子找了半天也没见着您,就回去回了四爷。四爷说您可能已经回来了,就又叫香芹来回一声儿!说是等雨停了,紫鹃也缓过劲儿了在送他回来!”紫染小心的仔仔细细的回着,眼睛又不时的撇一撇王爷,寄望着王爷听着事情是这样的,就不要再怪罪紫鹃,惩罚她了!
“人没什么大事就好,等她回来了,好好给她压压惊,也叫她不忙着来伺候,让她好好歇歇,都养好了再来!”凝熹说第一句时稍顿了下,看了看旁边男人的脸色,见他并没有再露出不高兴的表情来,心里才真正出了口气,继续说道。她还真是有些担心这男人的气性太大,这样还想罚紫鹃呢!现在看来他还是个明事理。
陈书漓妻子说完前半段,偷偷看一眼后,又继续说,肩膀处却明显有些松懈下来,心里不觉好笑,知道她是担心她罚她的那个叫紫鹃的丫头。看来他的妻子是个善良的女人,对个丫头都这么紧张。陈书漓这么想着,脸上的表情不禁又柔和了几分!看的紫染更放心了!王妃这样说了,王爷也没反驳,脸上还越来越柔和,不管是为什么,反正紫鹃安全了,不会受罚了!
又一个多时辰后,凝熹在房里走来走去的消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她就在那等着得了,反正他一会也要经过,会带她回来!瞧她现在,喝了满满一碗姜汤后,没多久又吃了晚饭,还不让少吃,肚子吃得圆鼓鼓的,只好在房里走来走去的消食。
“行了,差不多了,该睡了!”陈书漓靠在床边忍着笑说道。
凝熹转过身走到床边,也不看他,自顾自的从他上空爬过,睡到里头去了。靠在床角,抓起枕边的一本《女戒》来不声不响的翻看。
陈书漓见了玩味道:“你很喜欢读这规范女子行为的书?”他有些好奇,她还真是喜看这些书,可是性子却不大像的。
“是,妾喜欢揣摩这位皇后娘娘在写这里的每句话每件事的时候,当时是怎么想的。”凝熹认真道。但这书对她还有催眠的作用,她没说。
“哦!”陈书漓讶异,怪不地这书都被她给翻烂了,原来她是这么读书的,通过书在读这写书的人的想法!
一时间房里安静了下来,只偶尔的有软软的书页翻过的声音,陈书漓却似有些睡不着,翻来覆去的。
凝熹见他这样她也看不下去书,只好放下书来低头看着他道:“是妾吵着王爷了吗?”
陈书漓愕然抬起头,看着凝熹,深邃的眼闪烁了一下,随即又道:“没有,你继续看吧!”
“算了,不看了,王爷这样妾也看不下去不是!”凝熹一边把自己埋进被子一边说道。
“倒是我吵着王妃了!”陈书漓见她这样,轻声笑了笑道。又见凝熹转过头娇嗔了他一眼,就更是笑开了眼,心里头刚才的烦闷倒也随之消散了去!又伸手轻轻的将凝熹搂进了怀里,大手游移至凝熹的小腹处,还是早上的位置,柔声问道:“怎么我没感觉到他在动呢?”
“许是还太小了,在皮肤外面感觉不到吧!大些就能摸到他动了!”凝熹见他这样在意,只好这样说,其实她也不知道的是不是这样,只是觉得应该是这样吧!
“哦!”陈书漓搂着凝熹,半张脸影在她散在枕边的乌发里轻声应道。大手在她小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
不知过了多久,凝熹都快睡着了,只觉得突然间被搂紧,听的耳边传来紧张的似叹息又似叮嘱的轻语:“你要好好的,他也一定要好好的!”身子一僵,忽又塌下肩来叹了口起,原来他也不放心的,还很担心!只是他并不能做什么,也不敢确定吧!原来辞职在家还有别的原因的,哎!
“妾一定好好的,他也一定会好好的,王爷放心!”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凝熹想安慰安慰她,于是郑重的保证道,一只纤细素手覆上自己小腹上的大手。她也知道这事儿明说不得,只能这么给他定心丸吃!
陈书漓整个脸都埋在了凝熹的发里,他竟是把心中担心叹息出了口!只是听到她的保证默然的只觉得心安下来!双臂收得更紧了些,这是他的妻!
又过了半响,凝熹又已经迷迷糊糊要睡着了,就听有人轻声说:“冬天快到了,我去秋弥王妃可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皮毛,爷给你弄回来!”
“小豹子!”凝熹迷迷糊糊的回答。
“活的小豹子?”陈书漓以为自己听错,有些呀然的确认。
“恩!”凝熹应声道。
“你要活的小豹子干嘛?”陈书漓还是不大相信自己听到的。
“养!”凝熹还在应声。
陈书漓惊讶,撑起身子看着凝熹,想看她是不是在开玩笑。却看见凝熹已安然睡着着。哑然失笑,叹道:“竟然睡着了!原来在说梦话!看我真给你带回来只小豹子,看你怎么办才好!”说完也重新倒下,闭上眼安心睡觉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还是一样的情况,陈书漓一醒,凝熹也是立刻跟着醒来,只是今天太早了,天还没亮呢,他因为要进宫与皇上一道启程才这么早起。
陈书漓很无奈的摸了摸她的脸颊道:“你再睡会吧,现在还早,天还没亮呢!”
“王爷怎么这么早?”凝熹声音有些沙哑的道。她今天倒是一醒来就在状态中的。
“我要先进宫去,再与皇上一道启程,所以才要这么早,你快睡,别管我了!”陈书漓说着给她掖了掖被子,又摸了摸她的脸,才转身出去了,他昨晚就吩咐了碧月今早要在东梢间里梳洗。
陈书漓在不在府里对凝熹来说其实没什么差别,不过他不在,她的那些小妾就不会每天利用请安的时候来烦她,天天的想着方儿的想要叫她把他送到他们某个人的房里去,只是这样叫某人到什么的房里床上去的事她真的是做不出来!她觉得这种事是要自愿要情趣的,被人叫去的,劝去的,那有什么意思啊,有什么情趣可言,像是完成任务似地!所以她很烦她们,真是的,谁要是想了,勾引还不会啊,何必来烦她!所以陈书漓不在的着半个月来她反而是觉得清净的,耳根清净!
半个月下来,她的香露铺子也已经开张上了正轨。铺子里她叫人用玻璃镜子与玻璃还有丝绸把铺子重新装潢了一遍,洁净、亮眼、别致、新鲜。所以这半个月下来,铺子里的生意虽不至于大红大紫,但盈利倒也不低于之前的胭脂铺子的盈利!只是要收回成本还是需要些日子的。
紫染也已安排了老庄头找了种花人,在沐水庄子上预备与移植了许多各种各样的花种与花树,留待来年!现在沐水庄一小半都要用来种花了。
南市的酒楼与客栈因为生意一般,只是不亏而已,并不能带来许多的盈利,凝熹于是就叫停了业。因酒楼与客栈是挨着的,所以凝熹干脆就让打通了,前边门面楼上楼下三层全部做了酒楼,除了门口的小二,还买了丫鬟去给客人服务,叫紫染照了她的法子训练了;后面打通的院子、园子全部也建成三四层的,留给客人住店,除了做粗使活计的小二这里也买了丫鬟专门训练了服务客人。又叫了厨师到府里跟月初学做些菜式。店名就叫悦凝楼,现在还在重建中。
凝熹很满意现在的进展,慢慢的她的羽翼要丰满起来,她要自己在这陌生世界里也能做到进可进,退也要有退路,且不是落魄的退路,这是她的原则!在过去那个物欲横流,处处杀机的世界里,她也能坚持的原则,所以在这里,即使陌生,但她也要做到,只要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