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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无边的神力

还必须得承接着前面说说。当年,在英雄的陈妮儿勇敢而又坦然地追随着郑一鸣离去之后,另一则在家族中迅速地流传起来了的家族传说,则是更值得一叙。

那就是,在此之前,在这个陈妮儿的身上所发生的这一切,其实全是缘于郑氏老祖的那双法眼,以及她身上所独具的那种至高无上的法力。

当初第一眼看到陈妮儿时,郑氏老祖就看出来了,这个陈妮儿,决非是等闲之辈。如果将来的她,也继承了陈氏家族的族位,无需假以时日,她就将是一个十分杰出的家族头领、一个非凡的家族头领了。而且,还必将会对我族构成十分重大的威胁。

陈妮儿继承了族位之后,她所表现出来的强悍之风、霸道之气,她所推行的那一整套十分不得我族之心的强硬政策,更是印证了郑氏老祖的未卜先知和深谋远虑。因此,在郑隐人被打之后,她就决定动用自己至高无上的法力了。

要不然,以她老人家的城府和定力,还避免不了那场冲突?以她老人家那博大精深的智慧,要找到另外一条解决冲突的万全之法,还不是轻而易举?

她之所以要让我们的二头领带了郑氏族人去兴师问罪,其实,也并不完全是为着郑氏族人的荣耀,而完全是为了在她死了之后,我们郑氏家族的长治久安。因此,她就是要让郑一鸣去收服了那陈妮儿来,即使不能为我族所用,至少,也不能成为我族之患——

千万别因为它的短小,就小看了这则传说。如果把它和前面的两则联系起来,再依照它们内在的脉络继续演绎下去,假如它只是文学作品中的一个段落,那确实是神来之笔,精彩之极。

它既承上启下,又在不经意间埋下了十分巧妙的伏笔。接下来所延伸出来的故事情节,既是水到渠成般的自然,其内容也必然是丰富多彩、精彩纷呈的。

但是,作为造神运动中的一环,它的危害也的确不能低估。只是不幸的是,后来事件的发展演变,正好印证了我的这一推测。

在前面那两个版本中,郑一鸣和陈妮儿虽然都是以主角的身份出现,但郑氏老祖的影子,也是呼之欲出了。无论那郑一鸣是由楚霸王转世而降生,或者他本身就是那牛魔大王的再生,但他都经过了郑氏老祖的十月怀胎,最后成为了郑氏老祖的大儿子。

古语说龙生龙,凤生凤。虽然郑氏老祖最后生下的是一个人,但她当年所怀的胎,却是仙胎、神胎。这样,郑氏老祖的子宫,自然就不是人的子宫,而是仙的子宫、神的子宫了。

所以,她具有神一般的心灵感应、未卜先知,具有仙一般的慧质、慧眼,就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事儿了。虽然现在,她仍以人的躯体担当着我们郑氏家族的最高精神领袖,但她最终的成神成仙,也就只是时间上的事儿了。

正因为如此,上面这则短小的传说的应运而生,和它后来被族人们所深信不疑,就是再也自然不过的事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族人们对郑一鸣的怀念和膜拜,也渐渐地淡了。他们演绎他英雄传奇的热情,也随着他们的灵感的枯竭,而急剧地下降了。

但是,早已习惯了心里有神的族人们,自然是十分地难耐心里无神之后的那种孤寂和空虚。越是在无神可造的时候,他们就越是渴望着一尊新神的出现。

郑氏第三代小头领乳臭未干,羽毛也还不丰,族人们自然还不屑于去塑造他。一想到那位仿佛已经成了神龙、真凤的郑氏老祖,大家的心里,却不约而同地有了灵犀。

郑氏老祖的不见首尾,使得族人们对她更加地尊崇有加,敬仰有加。可是,当他们再站在郑氏祠堂里时,他们又会为看不到她而感到很有些不适和难过。

他们在背地里纷纷议论着,是不是该推举出几个有头面的族人出面,或者是由全体族人们出面,去恭请出她老人家来,让她还是像以往那样,坐在鼻祖之前、新头领之后。

随后,他们又认为,这样做有些不妥。他们觉得,现在的郑氏老祖,虽然人还没有成神成仙,但其思想、心智,却是早已位列仙班、神班了。其所思所虑,自然也是神思、仙虑了。

就如同那关世音菩萨一样,她究竟应该是高坐云端,或者应该是低坐荷莲,这当然就应该由她自己来定夺了。我等凡夫俗子,自然不得干涉。

作为族人,他们觉得自己应该做到的,就是心里有她。于是,他们一边更加勤勉地劳作,一面再次爆发出了他们惊人的智慧和想像力。他们本来就把她敬若成了神明,只要稍加发挥,一个如神似仙的郑氏老祖,就活灵活现了。

接下来的事,自然就是用他们自己的嘴,去把她传扬开来。

他们说现在的郑氏老祖,虽然已经是白发白眉,但她老人家却是童颜鹤面,好一派仙风道骨。而且是,她早就不再食人间烟火了。她每年只在八月中秋的晚上才喝水,但她喝的不是水,是月宫中的桂花露;她每月也只在初一、十五才进食,但她进的也不是食,是当年的王母娘娘所食用过的仙桃、仙丹。

别看她成天大门不出,小门不迈,但她每天都会驾鹤仙游。她对我们郑氏族人的事儿,看似没闻没管,但实际上,只需她的神指一掐,仙眼一瞥,这族里族外的人和事,她都能够尽收心底,了若指掌。

那陈妮儿的能耐多大呀,但郑氏老祖却只需仙眉一皱,她就乖乖地来到了郑家,成为了我们郑家的媳妇儿。后来呢,也正是因为我们的郑氏老祖的微闭神眼,她就乖乖地投湖而去了。

你想,她既然做不成郑家的媳妇了,又岂能放了她回去,再去做那陈氏家族的头领?郑氏老祖对陈妮儿的这一收一放,至少可保我们郑氏族人,五十年无忧,一百年无虞。

还有我们的第二代头领郑惊人,他为情所迷,残忍杀兄,你以为他真是自己疯了,又是自己消失的吗?还不是因为郑氏老祖的微启仙嘴、微动神手,一道神咒仙法,就如同那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一样,紧紧地套牢了他那颗早已经是走火入魔了的心。

这些年来,我们连年的风调雨顺,更是仰赖了郑氏老祖的神力。去年夏天的一场大雨,只下给了我们的山寨,却没有下给那陈氏的湖荡,这也只是我们的郑氏老祖的神威略显,以此对那个近来有些魔魔道道的陈氏家族,略施惩戒,含蓄地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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