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惠得帮才子好好分析分析。
叶惠说:我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了。
才子说:我的问题出在哪?
叶惠说:你太没有情调了,不懂浪漫。
才子说:那你说什么是浪漫啊。
对才子而言,只要是自己与高莹相处的日子,都是浪漫。
叶惠说: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啦。
才子说:高莹坐在我车后座、小手抓住我衣服的时候,就很浪漫啊我觉得。
彼时坐在才子单车后座小手抓住才子衣服的叶惠情绪微妙,说:哦,是嘛。
叶惠说:不过我知道怎样做很浪漫。
才子说:怎样做。
叶惠说:等她生日的时候,买大蛋糕,摆一圈蜡烛在宿舍楼下向她表白啊。
才子失望地说:这个就叫浪漫啊。
叶惠说:嗯,不浪漫吗,你要自己想啊,我只是给你启发。
才子说:说了等于没说。
表白门一直不都是高富帅的专利么,只有泼水门的段子,需要穷丑挫来配合演出。
叶惠不是一般地喜欢搭才子的便“车”,除了专程喊出去的那一次,路上又不知叫停了几回,也不管才子愿不愿意。
叶惠很是突发奇想地对才子说:要不你当我的司机好了,负责在学校接送我上课下课吃饭出校回宿舍。
才子说:想得美,请司机不用给钱的啊。
叶惠大气地说:给啊,说吧,你要多少,本小姐包了你了。
才子便心慌慌地了,这个女人家里富裕,保不准可是说真的。
平静安逸的时节,其间发生的都是一些小事情。
各种商业活动又再大举进军校园,食堂旁边的垃圾桶每天都吃培训班手机商等各种类型的宣传单,每次都吃吐了,还有人硬往里塞。
高莹的人人上传了很多张照片,很漂亮,是高莹在摄影会所拍的艺术照,相册的名字如:每个女生都应该拍一次艺术照。真的很漂亮,就好像下落凡间的天使,不可方物地美丽。才子想吧,拍婚纱照的她一定更加漂亮。
才子大多时间在宿舍,有时去球场,很少去图书馆了,才子的习惯总是不自觉地跟随高莹的习惯,有时也跟丢了。
旷课的日子,不旷课的日子,上课逛贴吧的日子,认真写作业的日子,打打闹闹的日子,静思己过的日子,我们得承认,岁月是最利落的小偷。
有时很失落,我们为什么不能拥有某个喜爱的女孩,在我们还年轻无为的时候,既然不能,为什么又要让我们在这时候遇到那个人。于是总有一个“我事业有成,你已谓人妻”的悲哀结局等着我们。岁月无情,有时会突然拿走什么,有时你甚至来不及觉察。我们都知道岁月是小偷,我们可能提防,但岁月是最利落的小偷,就在你的眼前,偷走你的宝贝,。
一次才子专程到外头买了甜点带给高莹,打电话把高莹从宿舍叫下来。
过了会高莹下了楼,才子笑兮兮地把东西递过去,说:“刚才我出去,然后顺便给你买的。”
才子总是顺便。
高莹说:“就这事啊,我刚好饱了,现在不想吃,你带回去吧。”
才子说:“吃吧,我专门买给你的,我吃过了。”
高莹说:“今天我没胃口啊,还非得让我吃吗?”
才子不知道高莹怎么了,是不是在生气,有些莫名其妙了吧,可能自己无法了解女人减肥的心情吧,你不肥啊,肥我也喜欢啊,才子哪能说这些啊,看看袋子里的东西,还有叶惠的一份,就说:“我还给叶惠带了一份,那你帮带给她吧。”
高莹说:“你不会自己带啊,我是你们跑腿的啊。”
这……
才子杵着。
高莹白了才子一眼,接过东西,说:“行了,回去吧。”
才子一直喜欢伺候着高莹的。哪里见得高莹有什么心事,向叶惠一打听,叶惠只道最近高莹心情不怎么好,不要惹她生气。
前阵子高莹一直在忙社团的事,这阵子不知道在忙什么,所以这段时间叶惠跟高莹也并不常在一起。叶惠想高莹大概是受社团所累所以心情有些浮躁吧,也但愿是这样吧。
继续上课睡觉听歌上网叫外卖吃夜宵瞎晃的时光。
呆瓜的老爸来过学校一回,听说呆瓜又哭了,然后再不旷课再不贪睡发奋了好些天,那是一种空洞的发奋,一种没有力量的发奋,一种在午夜感觉不到生命力的发奋。好在他现在能跟陈萍说上话了,是朋友了,也算是一种安慰。
其实朋友只是呆瓜看来,恰当的叫法应该是备胎,只有女神失恋时,能靠近一回。
有天呆瓜晚上过了十二点才回寝室,爬的宿舍楼大门。
断电不多时,宿舍三人聊天正酣。
达哥说:“大家猜呆瓜今晚会不会回来。”
才子说:“我觉得会,今天看见他去图书馆了,估计又恢复他的学霸本色了,估计过会就回了。”
疯子说:“什么学霸啊,我还不了解他,还不是借学习之名行泡妞之实。”
达哥声形并茂地说:“这个我赞同,他俩都磨了这么多天了,搞不好今晚一个激动,就嘿咻嘿咻biu~了。哈哈,才子,宿舍就差你了,你可加把劲啊。”
才子说:“艹,所有异性恋都该死!”
几人就呆瓜和陈萍去开房的事情聊得风生水起,不想这时呆瓜回来了,大伙很是失望。
达哥说:“怎么回来了,怎么不多陪人家一会啊。”
呆瓜说:“什么人家,说什么呢。”
大家说:“嘿嘿。”
光线阴暗,没人注意呆瓜的脸色并不好看。
呆瓜晃了一圈,收收这整整那,刷好牙以为准备上床睡觉。却凑到了才子的床边,敲敲才子,就往门外走了,才子说“嗯”?
呆瓜那一副明显有话要说的表情,果然叫才子起身跟了出去。
呆瓜站在楼梯口处。
才子走将过去,心想什么事呢这是,整的神秘兮兮的,他可不经吓啊。
呆瓜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灯光辉映下那阴郁的脸,氛围的确有些诡异。
才子惊道:“咋了这是?”
呆瓜说:“才子,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这种吞吞吐吐的短句,实在叫人听着压抑,好像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似的,才子瞪瞪眼睛,说:“没有啊,什么不对劲,谁不对劲了。”
呆瓜深呼吸吐了口气,说出一个名字:“高莹。”
“高莹?!”才子一下子不安了,“她怎么了?”
呆瓜说:“你有没有发觉她最近有什么不同?”
“有什么不同,没有啊,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才子急得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呆瓜说:“哦。”
才子说:“哦什么,到底怎么了,大哥!”
此时才子就差叫爹了,缝隙一想高莹要说不同也的确有不同,最近一段时间脾气不都难以理解吗。
呆瓜仍旧一顿一顿地说:“我今天在图书馆学习,肚子饿,出去,找东西吃,附近逛了逛……然后看到,高莹和一个男的……”
这一秒钟才子已经配合地停止了呼吸,绝对安静地听着呆瓜顿完接下来的话。
呆瓜紧了紧嘴唇,像是说了或许不该说的话,他说:“去开房!”
“你看错了吧!”表面很平静,但其实才子脸上的肌肉已经蹋了,转头就得像一只丧家犬哭花脸。
“我没有看错。”呆瓜认真地在说。
不知何时才子已经紧握拳头,眼睛睁大了一圈。
呆瓜小声地说:“才子,你没事吧。”
才子明明胸廓正在剧烈地起伏,却说得很平静:“在哪?”
呆瓜说:“振兴路那边,永嘉商务。”
才子闭着眼睛想了想,回宿舍鼓捣一下东西,不一分钟穿好衣服出来了,达哥和疯子唧唧歪歪说了什么一句也没听进去。呆瓜在门口站着,才子拉了呆瓜一把,回到楼梯口,才子说:“我出去一下,要是假的,我回来一定揍你。”
呆瓜悲哀地说:“我希望你回来揍我。”
才子勉强笑了一记,又转身,说到:“别让疯子他们知道。”
呆瓜点头。
晚上一点钟。
才子转身离开,宿舍大门关了,自行车锁在里面,才子翻过大铁门,只能走了,这时候谁还用走的,才子一路跑,越跑越不堪,越跑来伪装,一口气跑到了湖边,气喘腹疼,换做疾走,值班室里的大爷堵了才子一会,多嘴解释才给放行,编的倒是靠谱的理由。
出了校门,振兴路也确实离学校不近,半夜车没几辆,只剩小摊还热闹,过了几路黄灯,感觉很漫长,终于是到了,商务永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