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艳生,大楚日报创始人,关于他的资料一概不详。他留在大众心目中的印象太过神秘。有传言,他是貌赛七公子的绝色美男子,却被人们认为太过年轻的少年写不出这么有深度的故事为理由给否决了。于是,又有传言,他是个久经花丛,终遇知己的情场浪子,人到老年突发奇想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记录下来。关于艳艳生的传说还有很多,有人到大楚日报组团求见,就为见艳艳生庐山真面目一面。第二天大楚日报门外就贴出了一章千字告示,内容大概无外乎是,艳艳生为人低调不喜抛头露面,只愿闲云野鹤的游走山间,常年不在大楚日报足部。艳艳生本人很感谢他的支持者,他会以未来的作品回报读者芸芸等等~~~。
艳艳生的出现,无疑是文坛上的一大风暴,戴帽学士儒士们对他有爱有恨,分为两大派系。有拥戴他,称他为文学奇才的,也有不屑他,说他伤风败俗的。
而在场的三位评审,状元郎玉辰便是拥戴他的代表人物,而那王郎君则是评击他的带头人。如此一来,这第一题便让在场公子贵女们很是为难,虽然他们心中自有一番对艳艳生的看法,可这两位评审坐在那里,说艳艳生好的便是跟王郎君过不去,说艳艳生不好的又是得罪了玉辰,这可让他们如何是好!
有人在下面小声耳语嘀咕着,议论声开始越来越大,有人甚至站起来朗声问道“三位评审,身为名门之后我等自然自小接受良好的教育熏陶,对于艳艳生的了解也要比普通人更近一步,我等也有自己对他的看法,可碍于台上的两位评审,我等不知应该如何作答。”
这个大胆的人勇气可嘉,台下众人紧紧盯着台上评审的每一个表情动作,谁不知道楚京的每一场诗画会都是一场各大名门之后的较量,他们比才学比衣着,比品味比贵族做派。今日的结果会直接关系到明日大楚日报的头版标题。他们每一个人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们自己,还有他们的家族。
面对这黄衫公子的直言,台上评审三人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似的,相视而笑过后,玉辰轻抚衣袍站起身回应道“此次评比的题目皆有在下与二位前辈共同商议而来,这些问题我们自然也是明白的。任何题目都请各位放心作答,在文学与各人看法上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同的见解,在下与王师长也不过是看法不同而已。作为文人,若是连这种气度都没有,那便是亵渎。”
玉辰的声音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带着几分病弱,清清朗朗,听着犹如沐浴春风,很自然便抚平了人们心中的燥气。话音刚落,那黄衫公子便躬身行礼,口气诚恳道“是晚生鲁莽,请三位先生勿怪。”
玉辰回以微笑“无碍,人之常情,下面各位可以安心作答了。”说着便朝台子左侧的小戏锣走去,举起小锤“铜锣一响便是开始,请各位做好准备。”
黄衫公子闻言赶紧落座,坐下众人纷纷举笔临危正坐,等待铜锣的响起。虽然叶芳华感到很无聊,却为了不那么显眼,显得太过唐突,也只好跟着众人一起握笔点墨,坐等铜锣响。
“咚”的一声,玉辰手起手落间,铜锣响起。众人齐齐低头奋笔疾书,准备畅所欲言一番。只有叶芳华握笔皱眉,沉思良久,一直注视着她的柳家各位长辈不禁暗暗摇头。就连台上的三位评审也注意到了这边异常,纷纷像她看来。叶芳华感觉到了这些人的注目,抬头眨眼,再低头时已经落笔。正当叶德松口气的时候,叶芳华已经放下了笔,喝起了桌侧的茶水。
两刻钟已过,铜锣再次响起,众人纷纷放下笔,长舒一口气。台边管家行前收卷,当收到文宗落与叶芳华的卷子时明显怔愣,周围人群很是好奇,不停观望,却也窥视不到这两人卷子的全貌。
台上三位评审聚各自收取几张卷子各自品读,再拿出自觉优秀的共同评议。当王郎君拿着一张卷子大皱眉头,苦思不解的时候,玉辰随意一扫,也是一愣。两人的异常终于遭到了何太傅的注意。伸手拿过王郎君手中的卷子,语带不快的高声问道“哪个是叶芳华?”
‘唰唰唰’一道道目光像闪光灯一样聚集在角落中的少女身上,叶芳华从容起身盈盈一拜“先生有礼,晚辈正是叶家芳华。”
何太傅眼神严厉,直射人心,语气有些发寒“你可知今日是何等场合?可知在场的都是些什么人?你这小辈居然敢这般放肆,交上空白卷子?”
“空白卷子?这叶家六女成长乡野,果然是空有其表之辈。”
“暴发户家的姑子,能有什么本事,不想出丑罢了。”
一阵阵窃窃私语,在何太傅说出叶芳华交的居然是白卷时响成一片。叶德已经保持不住脸上的商人式微笑,脸色有些阴郁。
叶芳华有礼一笑“先生误会了,芳华自幼身居隐士,不曾了解艳艳生其人,得知这个人也不过是在近两日回府的日子里而已。所以晚辈不知如何作答。”
众人恍然大悟,何太傅微收敛起脸上的严厉,语气却依旧死板“原来如此,倒是我等误会小姐了,叶小姐请坐,下一题请你再行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