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同伙听见口哨声了,好奇的仰脸观望,我趁此机会大吼一声,从树杈上飞跳下来,右腿弯曲着突出膝盖,男子的同伙“啊!”一声惊叫,说时迟、那时快,我的右膝盖瞬间砸在他的脖子上,他立时直挺挺的仰面摔倒,就听喀吧一声脆响,他的脖骨被我用膝击砸断了!
我手疾眼快,捡起了地上那把手枪。而另外两人大吃一惊,见我瞬间干掉了一个同伙,慌忙从前裤腰掏枪,但因情况紧急,这俩人手忙脚乱,掏了足足五秒钟,****起手枪对准了他俩,怒喊一声,“别动!”
这俩人的枪刚掏出来,就被我吓的浑身一哆嗦,萧四林躲在树后边见此情景,纵步跑至我身边,捡起了那把砍刀,二话不说冲上去抡刀就砍。这俩人都吓坏了,怕我开枪,所以就没敢用枪对准我,结果被萧四林一刀一个,眨眼间砍断了喉咙。
我不敢开枪是因为在山里开枪回荡声很大,太容易招来其他追兵,也就是萧四林配合的好,身手非常敏捷迅速,才在短短片刻干掉了他们。
我惊出一头冷汗,若是这俩人掏枪速度稍快一点点,鹿死谁手就难说的很了。萧四林扔掉手里血淋淋的砍刀,从两具尸体身边捡起两把手枪,掖在裤腰。我擦了擦冷汗,晃荡着走过去瞧了瞧,道:“四哥,把衣服脱了,换上他们的衣服。”
“嗯。”萧四林认为有道理,就脱掉衣服裤子,扒下其中一具尸体的衣服换上。我也跟着换掉了潮乎乎的衣服,从裤兜里掏出半包烟,递给萧四林一根。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抽烟了,冷不丁抽一口,都晕乎乎的,但是感觉很爽很爽。
“四哥,这回咱有枪了,碰上他们也不用怕了!”
“操******,这回看见一个杀一个,看见两个杀一双。走!”
二人沿着山梁走,步步小心谨慎,山梁上除了树木较多,荆棘、荒草、小树等障碍物很少很少,而且地面也颇为平坦。但始终辨不清方向,因为到处都是大树,把天空遮的太严实,连太阳的影子都看不见,阳光照射不进来。
又走了很长时间,大概快到中午了,日照中天,山林内才射进来一些光线。我和萧四林饿的前心贴了后背,再加上浑身的伤痛,每走一步都得互相搀扶。
“四哥,这么走下去不是办法,得弄点吃的填饱肚子,不然就要饿死了。”我饿的实在受不了了,扶着一棵树杆停下来休息。
“妈的,这山里怎么连只鸟都没有。”萧四林边说边向周围张望,不想,忽见山梁高处有块空地,面积不是很大,主要是空地内有座土庙,“天玉,看那边!”萧四林眼前一亮,指着了那座土庙让我看。
我顺着方向看了眼,心中大喜,“四哥,过去看看。”
二人疯了似的跑进空地,来至土庙前。这就是个小小的土地庙,整体全由黄土砖砌成,能有农村的狗窝那么大,里边供奉着泥造的土地爷,前边摆着个小香炉碗,香炉碗两旁供两样干巴巴的桔子和苹果,都不知道供在这儿多久了,一点水分都没了。
人如果饿极了,草根树皮都吃的下去,何况是干巴巴的桔子和苹果。二人蹲在庙前狼吞虎咽,连桔子皮、苹果胡都给吃肚去了。吃完后饥饿感立刻减轻了,不能说不饿了,只能说非常管用。
这座土地庙建在老庙山最高处,俗话说登高望远!萧四林站直了身板遥望周围,大部分景象已被茂密的树林遮挡住了,仅能瞧见南方有蓝蓝的东西,“天玉,我眼神不如以前了,你看看那是什么东西?”萧四林手指一个方向让我看。
我站在萧四林身边细看良久,眉头紧皱,也看的不太清,只瞧见很远很远处有一条宛似蓝线般的东西,时而起伏波动、时而平息宁静,看了半晌也未分辨清是什么玩意儿,但随后倾听了几分钟,隐隐听见哗哗的声音,“海!四哥,那是海!”那哗哗的声音不正是大海的浪涛声吗,令我恍然醒悟。
“海!快走,找着海边就能出去了!”
“对啊,走!”
二人喜出望外,快步顺着那个方向而去。
可登高望远看见的东西实在信不得,我还以为离的很近呢,哪料跑到天色漆黑了,又翻过无数山梁,才走出这座大山,好像两万五千里长征似的,累的我两腿生根了一般,再也迈不动步了,跑出山林、山边那一刻,借着如水的月光总算看见了一望无际的大海,我激动的直感从见天日!
夜半三更,大海退潮。我和萧四林在土地庙看见海时,正赶上涨潮,浪花的起伏和拍打声很大很大,要不真就很难辨清是大海。
找着海边就好办了,至少不用继续饿着肚子。二人趁着夜色朦胧,在退潮的海边抓着几条鱼,都是随着潮水游到海边,没能跟着游回去的倒霉鱼,丧命在了我和萧四林手里。为了吃顿熟饭,我俩捡了些树枝点燃,把鱼给烤了个半生不熟,吃的那个香啊,别看没调料,却比吃干巴巴的桔子和苹果强百倍。
吃完烤鱼,我和萧四林沿着海边向东走,这回分得清东南西北了,毕竟天上有星月,月从东升而向西落,在分不清的话就纯属**一个。
走了一程又一程,已是后半夜了,被海风吹拂的凉飕飕的,偶然发现前方有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走至近前才看清是艘废弃的渔船,很大很旧,停在海边很久了,早已腐朽荒废的不成样子。二人钻进船舱内休息了半宿,睡到旭日东升了,纷纷转醒继续赶路。路上,我用海水洗去了身上伤口中的泥沙,甭管能不能消毒,关键是洗掉泥沙就不那么疼了,但右臂的伤口已开始溃脓感染,肿起来老高,整条右臂动弹不得!
走到中午,终于碰见了一些居住在海边的渔民,把我和萧四林给救了,在这些渔民家中饱餐一顿海鲜,又把伤口再次处理一下,用干净的水清洗掉右臂伤口的浓,弄块干净布包扎上,暂时先这样挺着,回了市内再到医院处理,但愿这条胳膊保得住。
经过渔民的指引,我们知道并没走错方向,继续东行两小时,就能上高速了,然后沿着高速转路向东南走,就会进入惠yang区。
漫长的逃亡即将结束,我和萧四林大难不死,决定回去后先养足体力,再找王瘸子算账!
黄昏时分,二人走了整整一个午后,终于进入了惠yang区的xi区镇。
xi区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城边小镇,车少人少、住户少,什么都少,撒泡尿就能从安和区内走个来回,小的简直可怜。我们身无分文,银行卡倒有,这东西被水泡过也能用,一般来说不会废掉,可附近没银行,就等于费卡一张。二人又渴又饿,开着十一号压马路,连出租车都拦截不到,如果能拦截到出租车,直接就能回到市中心,然后到银行取款机取点钱出来,以解燃眉之急。
“四哥,咱俩这一夜怎么过啊?回市中心都是个难事儿!”我垂头丧气地问萧四林,暗想,萧老四总不会决心走回市内吧!
萧四林始终沉默,脸色很严肃,“怎么过也得过,不行就抢!”
“抢?去哪抢?”我听一惊,心想,妈了个蛋的,他要狗急跳墙啊?
“去哪抢都行!跟我走。”说毕,萧四林的目标锁定在了一个小区内。
这小区有六栋楼,都是普通居民楼,楼高五层,从外边看都有年头了。萧四林在前带路,走的很快。我莫名其妙地跟在后边,心里暗想,他可别动什么歪念头,否则出点事儿,我是管还是不管?让我和黑社会干仗可以,杀人也可以,就是别让我去对付那些手无寸铁的平凡老百姓,我不忍心下手。
进了小区,萧四林左右观望一阵,周围静悄悄的,声息皆无。六栋居民楼内有的人家亮着灯呢,有的人家熄灯睡觉了,看上去零零散散的。萧四林随便钻进了一个楼道内,迈步飞速上楼。我在后边紧紧跟随,脚步又轻又快,从一楼直上到三楼,萧四林停住了身形,附耳在几扇门外倾听一会儿,听听屋里有没有声音。我暗感害怕,心想,入室抢劫,这他娘的不是做贼吗!
“四哥…”
“吁!”萧四林不等我说完,就轻吁一声,已把手枪掏了出来,对我小心谨慎地说道:“等会儿咱们进去了就抢钱,顺便弄点吃的,别的啥也不干。”
我见萧四林神色决绝,打消了劝他改变主意的念头,心想,只要不杀无辜、不伤人就行,其余的爱怎么地怎么地吧!
这时萧四林站在一户门外,左手抬起轻轻敲门,砰砰砰…砰砰砰…,隔了一分钟,就听门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来了,谁啊?”
隔着扇门,我听不出这女人的年纪,于是守在门旁静下心神看着萧四林。随之,门开了,没等我往里瞅呢,萧四林右手的枪直顶在了女户主的脑门上,另只手猛捂住她嘴,推着她进入屋内。我担心萧四林枪走火,急忙跟了进去,顺手带上房门。
“别吵,我们只谋财不害命!”萧四林直把女户主推到卧室门边的墙壁上,声音很低很低的警告女户主。女户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穿着睡衣睡裤,头发披散着,可能是睡觉睡半道被敲门声给吵醒了,才起床开的门,不料这一开门就被吓个半死,目光充满恐惧地看着萧四林,频频地点头,她的嘴被堵着呢,只发出‘唔唔唔’地声音,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准喊,否则一枪打死你!”萧四林继续怒言警告。
女户主继续用力点头,吓的手脚发抖、体若筛糠。萧四林缓缓松手,枪也撤了回来,低声道:“钱在哪?”
“卧卧卧…室…”女户主直磕巴,眼泪汪汪的指了指卧室。
“进去!”萧四林一推女户主肩膀,女户主踉跄几步进了卧室。
我见萧四林真没伤害女户主,也就放心了,趁机在客厅的冰箱里翻找一阵,冰箱里有点水果、灌啤、和两盘熟食,分别是猪头肉和香肠。我乐的抓起两片猪头肉塞进嘴里大嚼,又找了个方便袋把这几样东西装上,心中忍不住暗骂自己真他娘的过分,居然做贼入室抢水果、猪头肉吃!可转念一想,这也是逼得没办法了,说到头都是王瘸子害的,这笔帐必须记在他身上!等我装完吃的,萧四林也抢完钱了,大概抢了几百块钱,可他又把女户主从卧室推出来了。女户主连连求饶,“大哥…放了我吧…,我真没钱…了…”她都吓哭了,真怕萧四林一个不高兴,开枪要了她的小命。
“少废话,进去!”说话间,萧四林又把女户主推进了另外一间卧室。
“四哥,钱不是抢完了吗?”我心中匪夷所思,不明白萧四林还想干什么?
“四哥办点事,你在外边替我守着,办完了咱就走!”话毕,萧四林也进了那间卧室。
“办点事…”我皱着眉头,仍没懂是怎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