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跑出密室,一脚踹开流火的房门,“流火,快逃!不然就要活人祭拉!”
流火转身,皱着眉头看着我,不知道我又搞什么花样,我赶紧竖起三根指头,“我发誓,这次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流火,你赶紧出谷,不然十天后就要‘血祭’了。”流火蹙眉,我看他磨磨蹭蹭,要是师父们开完小会把流火关起来,那可就什么都晚了。
“快,快点离开!”我随手给他打了个小包裹,想了想,拿出玉佩和香囊,权衡了一下还是将雪魄给的香囊交给流火,“出谷后,去找雪魄郡主,就说是‘小白’要你来的,我就赌他一次不会拒绝。”说着,推搡着他出了屋子。
“季玲珑,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流火刚出了屋子就反问。
“我……”
“玲珑,你又欺负流火了!”正想解释,女宿温柔的声音传来,我汗,这回可走不成了,怎么那么快?
“火,跟我来,姐有事情与你说。”女宿调转视线跟流火说道,我一惊,流火的性子我最清楚,对女宿师父的命令从来是说一不二的,我打包票女宿师父要他抹脖子他可以不问原因直接挂倒!要是女宿师父说出口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师父!师父,你平时最疼玲珑,现在玲珑只求你这一回,不要让流火去那什么血祭好不好?”
女宿师父一听,呆愣了半晌,惊道:“你偷听我们的话!”
“请恕徒儿不孝,我知道这么做不对,但是不该听也听到了,请求师父不要勉强流火这么做!”说着我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给女宿师父磕了一个头。
“傻玲珑,你既然知道,那也知道血祭之礼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对不对?”我知道,才怪!你们说话都只说半截,我能理解我就成天才了,哪里还会这么没用,不过为了流火就不懂装懂好了。
“当然,所以玲珑无所谓,有没有这个血祭之礼,我相信没什么大不了的,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切都是缘!”
“玲珑,傻孩子,好,师父答应你不勉强流火,但是你也要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对不对?”女宿师父拥着我,竟有些许泪光闪烁,怎么了,我有做什么吗?
“火,你随我来……”不行,绝对不能让流火跟女宿走,我一手拉住了他的,第一次,我那么渴望的抓住他的手,那入手的冰凉一如往昔,流火,五年里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你一个,心不知道在哪个瞬间遗失在你的身上,是你把我丢下去的时候吗?是我追着问你要亲亲的时候还是你追着打我屁屁的时候?流火,黑玫瑰,我不期望你心里有我,但是至少不要让我看不到你!
他回头,我一脸期待的望着他,他的眉微蹙,没有狠狠甩开我,只是一点点抽离我的束缚,当那指尖的微凉离了我的掌心,一股抑制不了的心酸随着泪飘散在空中,流火,我喜欢你,无可救药的喜欢,可不可以请你……
可他转身去了,没有波澜,也没有停留,泪无力的滑落……
晚上我窝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出去,静静的环膝坐在床上叹息我的初恋,说起来真NND丢人,本姑娘加上21世纪的年龄都三十出头了,才有个初恋,不仅仅是离经叛道的师生恋还爷爷的是个单恋,悲剧啊!
但是真的是舍不得流火,真希望他常常被我气得脑袋可以秀逗一点,这样就可以偶尔发次飙不听他姐姐女士福的话了,但是可能吗?
哎,望着摊在床上一幅幅流火的画像,时间真的是不禁扛,一晃眼,五年的时间已经如白驹过隙,从手指中间溜走,五年的时间他出落的越发冷漠与俊美,一举一动更添男人的味道,如醇酒一般时间越久就越引人,五年的追闹嘻打,怪招百出,却总是无功而返,而他依旧如带刺的野玫瑰让人又爱又恨。
一笔一划,下笔快速而准确,不知道何时,我再不用偷偷的瞧着他画,只是凭着脑中的印象便可将他传神的勾于笔下,画完手中的素描,归档到枕头底下那积攒了五年的流火画卷,我不禁逐一拿出来翻看,害羞的他,生气的他,冷冰冰的他,那高耸的发辫,永不摘下的追风带,完美的脸蛋,修长健美的身躯,如黑暗中的夜神让人晕眩窒息……
正独自看得出神,浑然不觉有人进门,直到一片阴影遮住了烛光我才惊觉,抬眼看到流火的身影在前方站定,想到床上的画,心虚的拉过被子想遮住那些本应该埋在心底的东西,谁知拉被子拉的太急,带起一阵小风,那画纸就呼啦啦的被吹了出去,我伸手去抓却如流火的心怎么都抓不住,一个前扑,“砰”摔了下来,摔得心好痛。
“白痴!”一双冰冷的手拉起了我,随手就要捡起被吹乱的画纸。
“不要!”我喝止却已经来不及,他的脸随着手中画纸的聚集渐渐的起了变化,我连滚带爬的冲过去,一把把画纸夺了回来,像是一个妓女被当众扒了衣服一般的难堪。
“不要看!不要看!走啊,走出去!”我转过身子,顿着脚,我承认有色心没色胆,一直默默的喜欢,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三番四次堂而皇之的被拒绝我不在意,但是不想被他知道我的心意,然后告诉我,季玲珑,你没有这个资格。
“珑儿……”这个声音,我一呆,随即腰间一紧,一个温热的胸膛靠在我的背上,熟悉的鼻息在我头顶肆意的喷洒,他喊我什么?不是季玲珑,是珑儿,是珑儿,山顶野人,你进化了?不对,是黑玫瑰,你决定开花了?
“我决定进行血祭之礼。”啥,他个笨蛋真的答应了,我就知道,女宿师父一开口,他就绝不会犹豫!
“你个笨蛋,人命关天啊,你怎么就这么答应了……”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
“所以,季玲珑你听好,从今天开始我允许你喜欢我,允许你可以没大没小,但是第一,不准骗我,第二不准走到我看不见的地方,第三即使我不是,也不准将我在你心里的位置让别人代替,第四……”哎,这是这么情况,于是我急忙打断他。
“停,停一下!这个跟你决定进行血祭之礼有什么关系,还有为什么我喜欢你要得到你的许可,还有……”流火一根手指抵在我的唇上,成功的让我噤声。
“听清楚了吗?”
“呜呜……”
“点头或是摇头。”我点点头。
“很好,就这样。”说罢,脚一抬就抽身走了,我靠!这算什么?女尊,我的女尊权啊,凭什么我要被你吃得死死的,啊!
不过转念一想,流火要进行活人祭那不就是快死了,所以他良心发现决定成全我的小小心意?辗转反侧了半晌,我觉得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我离开了,就都结束了,主角都不在了,还搞个嘛血祭,越想越觉得在理,所以,起身,打包,走人!
夜静静的,五年前的那天我要偷跑被危宿师父用“五年计划”给拐了回去,五年后的今天,我吸了口气,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走了,早知道今天就不管那么多直接跟雪魄走算了,还这么来来回回的忒麻烦。
绝魂山庄,撒由那拉,摸摸小心肝好像有那么大大的不舒服,回头看看山庄的轮廓,心里就像被堵了道墙似的难受,但是为了不发生流血事件,我还是走吧。
走进了迷雾林子,我想哭,谁把阵法换了,啊!那谁谁也不说一声,这要出人命的知道不,把自家防盗门换了还得给把钥匙呢,这换了阵法也要知会一声滴,但是进也进来了,怎么办?
我抓头,跺脚,倒地,为什么?因为走不出去,就不白费力气了,师父们的阵法可不是吹的,就算本姑娘露出真身变成鸟人那也是飞不出去的。
我倒地叼根草,无力的哼哼“谁来救我呀!”希望师父他们能及时发现不仅仅是少了东西,还少了一个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