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时机,张山悍然出手。这一次忽然爆发的攻击,中间还隔着一层芦苇遮目,他没办法用点穴手这样的细致功夫。毕竟张山的听觉再怎么灵敏,也就只是判断个大概位置,想要认穴点穴,那是属于传说中盲侠的能耐。
没有用点穴手,张山又使回了灵蛇拳。这门拳法没有内功的配合,便是诡异有余,但威力不足。只是好在张山练过真魔第一变之后,力量上面有个大幅度的增强,几乎可以比得上天生神力了。
在巨大的力气作用下,灵蛇拳的威力也已经不容小视,张山一窜出去,照着对方的喉咙便是一拳。在措不及防之下,前面的那人根本没有时间拿铁牌招架,活活受了一击。
张山这一拳下去,直接将对手的喉骨给击碎了,那人不但无法呼救,连喘气都没办法喘顺畅。满脸通红的,便一脑袋扎在地上,四肢翻腾之下,已经是活不下去了。
至于另外一人,倒是有些自知之明,知道不是来敌的对手,干脆也没抄家伙来救,而是将铁牌架在身前,张嘴便准备大声呼喊。若是被他给叫出声来,前方的水寇们必定会听见,到时候便又有一番麻烦。
好在岳卓林见机的快,一把将那人的嘴给捂着,翻身扑在地上,扭打起来。这时候张山也已经腾出手来,瞅准机会上前便是几指头下去,直接点对手给点翻了。再一下狠手,便直接结果了这两人。
前后几个照面的事情,张山因为埋伏成功,又成功的做掉了两个水寇。只是这回在扭打的时候,那个水寇被自己的铁牌给伤着,死后还流了不少的血。
这一见血,张山便觉得眼晕,摇摇晃晃的便要倒地。
岳卓林在一旁赶紧将他给扶住,关切的问道:“教主你怎么了?莫不是伤口又出血了?”
被摇晃了几下,张山清醒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自己是晕血的毛病,但是这事实在是没脸和别人说,只好顺着岳卓林的话头糊弄道:“倒不是伤口又裂了,而是之前流血过多,这一剧烈动弹起来,难免就有些发晕。”
“既然如此,那弟子就先背教主走远些,且先放过郑家的贼人,等回头再来寻他们的晦气。”经过之前的同生共死,岳卓林在张山面前总算是有些徒弟模样了。见到师父伤势比预想的要重,便连报仇也能够暂时放下。
对于这个意外之喜,张山是倍感满意,但是却没打算就此放过郑家水寇。
“诶,我这没什么,还能够支持的住,今天非要一鼓作气将这些水寇全都平了不可!况且,剩下的那些人,已经发觉有人没跟上,正往这来呢。今晚前后被我俩做掉了四个人,还剩的七个水寇,想来是不会再分开了,甚至于直接落荒而逃,所以我们要抓住最后一次偷袭的机会,最好一个照面便再干掉两个,那便是最好了。你且准备好,还是看我的手势行动。”
察觉到那些水寇正调转方向回来,张山便吩咐好岳卓林,开始细心的留意起对方的脚步声音。
这一次水寇们明显谨慎了很多,每一步迈出去就留着力道,发的声音也小了不少,若是普通的江湖人,只怕还真的会漏了过去。但是张山稍加注意,仍旧是发现了他们带出来的动静。
把手轻轻举起来,张山朝岳卓林使个眼色,让他往旁边稍稍绕了点,而后一挥手,俩人一道齐杀出去!
“谁,是谁!”
过来的全部七个水寇当中,也只有三爷这个老江湖的反应稍微灵敏点,在看见忽然冒出来的身影之后,还能够惊呼一声。
可惜他这次因为保险起见,并未走第一个,而是夹在了队伍当中。一声惊呼,显然不足以阻拦张山二人下的狠手,而他想要出手抵挡,却又够不着,只能看着排头的那个小子,被张山一拳给抡倒在地,捂着嗓子眼直抽搐。
岳卓林那边,倒是被两个水寇合力,给稍微阻拦了一二,没有能够立即毙敌,但是却给张山提供了机会,待他解决掉第一个水寇之后,跟着顺手又一脚踹翻了一个!
张山早前时候练习过《腾跃术》之后,腿部的力量,就已经是惊人了,现在又有真魔第一变带来的好处,便更是恐怖了。挨上他的一脚,不啻于是挨了一下飞扬的马蹄。那水寇嗷喔一声,弓着身子就瘫在地上,虽然暂时未死,可也不能算是活了。
到这时候,剩下的水寇才算是彻底动弹起来,铁牌横舞,连退好几步,方才逃过了张山二人的继续攻击。
“你俩是何人?为何找上门来杀人!”看着一照面就倒地的两个后辈,三爷不止是心痛,他还心惊。
这位水寇中的三爷,虽说是个老江湖,可实际上瞧见过的高手有限,否者也不会活到今天。现在看见张山二人,顿时就心惊肉跳起来。
打在喉咙上的一拳倒好说,稍微力道大些的人,都能够做到。可是想要一脚踹死一个壮汉,那要是没一定的内功在身,说出去鬼才信呢?想到张山刚刚那威猛的一脚,三爷便心头发凉,暗道这二位别是全真教的道爷吧,听说那些终南山上可是有一门铁脚仙的绝技。
被正主问了话,张山可是一点回答的意思都没有,脚下用力,一跃过去,便又扑打起来。他现在是要抓紧一切时间消灭对手,否者一会喉咙上挨了一拳的倒霉蛋,假如在临死前还吐起血来,那他便就彻底歇菜了。
那些个年轻的水寇见张山杀人不够,居然还要扑打,心头害怕之余,也起了怒火。年纪轻轻的,总会有一腔热血,便敢抄着铁牌迎了上来。
三爷瞧着小辈都敢往前冲,他纵使害怕,也不得不强壮着胆子,也攻了上来。
芦苇荡里的水寇,一共是十一个,先后已经是去掉了六个,现在张山所要对付的,仍旧是还有五人。一拥而上之下,声势也算是不小的,张山见铁牌乱舞,一时也没敢强攻,揉身便往后退。
能做水寇的,多数都是欺善怕恶之辈,他们见着张山退过一步,心下的胆气就更壮了,冲杀的更加起劲。一步赶过一步,看着就如同是他们在追杀张山二人一般。
“教主,要不我俩且退一步,等寻个家伙事来,再来收拾他们不迟!”张山二人现在吃亏,就吃亏在没有合手的兵器上面,岳卓林手上倒是有把短刀,但是和众多的铁牌一比,就不那么有用了。
张山是因为有晕血症,在没有学会一剑无血的厉害武功之前,他都没有心思放在兵刃上面,现在一时落入下风,也是气恼不已,只恨没带着家伙。“靠,要是我带着根狼牙棒,一棍子就把这些王八蛋全给扫了,还能见你们嚣张!”
心中暗骂几句,张山忽然眼前一亮,猛然止住退势,乐道:“谁说我没兵器,看我抡死你们呐!”
他一把搂住身边的芦苇,十五六根裹在一起,奋力往要外一拔。这芦苇虽然不比一般树木,但好多根在一块,根系的抓力也是不小,张山一拔之下,愣是没有拔动,而此时三爷一马当先,挥打着铁牌已经攻过来。
也就是岳卓林听见张山的言语,赶紧停住了脚步,上前两指过去,帮着应付水寇。只是他的武艺,比起张山还要差上一线,面对三爷一个还能应付,但跟着围攻来的水寇,就让他有些险象环生了。
见事情紧急,张山一声暴喝,双臂的肌肉都鼓了起来,虽然没有内力运劲,可也凭着肉体,就愣是运足了千斤之力。将整个一把的芦苇,全都给连根拔了起来。
芦苇并不算是很粗大,若想用它来做兵器,有些威力不够,只是被拔起来的时候,那根上面可是带着一大坨的泥土的。这一抡起不但距离够了,而且单凭这重量,那威力也不算小。
“小岳,低头!”
招呼一声,张山便把芦苇抡了过去,正中一个水寇的脑门,当时就打得五孔进泥,脑袋成了浆糊!
见到张山找到一个如此厉害的家伙事,还活着的四个水寇,那心都凉了,这下是打也打不过,兵器上也没了优势。
“哼,怕他个屁,这泥砸一下就全散了,跟着老子再冲!”三爷眼尖,在震惊之余瞧见那芦苇根附着的泥土,因为张山的重击,只一下都全都散了,毕竟芦苇不是成年的树木。
剩下的三个小辈,一望之下,发现情况确实如三爷说的那样,再一咬牙便冲了过来,想要在张山去拔第二次芦苇之前,便将他乱牌拍死。
可是谁知道张山这回,居然直接空手对了上来,躲开铁牌的横撩,抬脚便又踹翻了一个。望着剩下的俩水寇,张山好心的提醒道:“小贼,以后冲的时候,先看看喊话的人冲了没有,别再给人卖了!”
原来那三爷已经自知不敌,再留下怎么都逃不过一个死字,所以故意喊了最后一句,让几个小辈上来冲上一冲,而他自己却转身便跑了。如此一来,场面就是二对三,即便对方手拿铁牌,张山也没必要在去拔芦苇。
看着三爷逃遁而去,剩下的两个水寇瑟瑟发抖,他们是真的被吓破胆了。张山举起拳头,想了想又放了下来,伸手将他们给点翻在地,吩咐岳卓林道:“这收尾的事,还是你来做吧,我先去追那逃走的。”
摇摇头,张山一跃出去,跟上了遁去的三爷,嘴里细细念叨着。
“哎呀,哎呀,实在是见不得血腥的事,太残忍了。可是这些人不杀,又是个祸害,若是跑去鹿镇郑家报信,岂不是自找麻烦嘛。算了,反正都丢给小岳去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