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家的日子是订在腊月末,我深深的怀疑那老和尚是故意要整我,连我在家过个年也不让我好过。
给我剃度出家的是我的师兄,比我大一岁。法号归真,也赐我一法号,归心。
虽然我很不愿意把我的头发给剃掉,但是无奈师父像是知道我的心思那样,也不和我讲一些什么佛家的大道理,反而是把的绑在椅子上,然后让归真拿起剃刀直接给我剃了。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我对归真一直耿耿于怀,从来没给他过什么好脸色。
我本以为他收我这个徒弟,是为了让我皈依佛教,带我们去一些名山大川去领悟一些佛法的真谛。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带着我们师兄妹俩,来到了边境外,当时年关还未过,正是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关外已不是高祖,太祖在位时的那样太平。
如今羌族横行,时不时就来侵扰一个下大晋的边境,大晋王朝苦不堪言。
正如,我在阴间看到枉生池里的那些荷花,虽然看起来茂盛,但败势已现。大晋王朝虽然有很多人对这羌族早就看不下去,想要动手收拾,但两线作战乃兵家之大忌。
风将军还在西南收拾那些不听话越族人,前脚的泥还没有擦干净,又怎么会又把后脚也伸进泥潭里。
好在一路上都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大晋王朝虽然不能出手教训一下他们,但总的来说威严还在,他们也都表面上算臣服于大晋,再说来的也是大晋朝的高僧,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刁难。
这一路上可算是凶险无数,但最险的一次也还算是在草原上,我亲眼看到两个部落居然会为几匹马,大打出手。
这两个部落在这个草原上也算是一小部落,大概有一千人左右,两个部落的人马就拼杀在一起。游牧民族没有兵民之分,上了马就是战士,下了马就是农民。
一些小孩子虽然年龄很少,却也能上马杀敌,弯弓搭箭。
我和师父站在高岗上,看着山脚下嘶杀的人群,这场小型的战斗,从中午持续到傍晚还没有结束,似乎是人们总要分出个你死我活不可,只要有一个人还站着,战斗就还在继续。
师父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问我道:“归心你看到什么了?”
我回答道:“我看到的是一场毫无意义的屠杀,为了几头牛,几只羊。哪像是我方菩提,身在红尘之外,心如明镜。”
师父叹了一口气:“你只是站在高岗上看到这些人,但是你若是他们其中一人,你还会有这样的想法吗?”
我看着山脚下撕杀的羌人,说不出话来。如果我是他们其中一员,我自然也会和他们一样。
师父道:“为师希望你有一天,变成了山脚下的那群人,也不要忘了自己曾经站在高岗上面!”
我一惊,有些不明白师父此时的意思,就在这时,我西南方向来,飞奔而出队轻骑,看队伍的规模也只有数十人,但这数十人就像是一滴洗洁精倒入油脂中那样。两边的部落看到这队轻骑,竟然不由自主的都停下了手。
领头的一个三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我虽然站的远却依旧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张力。他到两个部落之间,两个部落自觉得都给他让出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