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蛋此次受伤颇重,尤其被柳柏梦震伤的丹田,更需要慎重对待,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复原。好在外界一日,金剑十日,加之那鬼手生气的恢复作用,他便在这金剑空间一呆便是三月时光,直到身上所存丹药耗尽,这才退出。
经过日次时间疗养,李狗蛋外伤已愈,丹田之伤却是只恢复八成。
外界也已经过了将近十日,这期间,四宗之人却始终不肯放弃,努力寻找各种入阵之法。
卿罗子搜肠刮肚,却依旧找寻不出办法,渐渐有些颓丧起来,甚至萌生退意。
土龙更是驭使无数低下生物,入阵探路,虽说进展缓慢,却是略见成效,渐渐竟然摸索出入阵之法。
他本不愿将此入阵之法与几人同享,打算待到几人失去耐心离开后,自己再肚子进入。却又担心如此时日过去,李狗蛋有什么手段恢复伤势,到时候自己一人对上,怕不是对手,甚至会有性命之忧,权衡一番,还是将这入阵之法告知三人。
四人循着那些有些腐败的生物尸体,缓缓向着阵法护持中央靠近。
面对着满目死状惨烈尸体,伴随阵阵恶臭,其余几人虽是无谓,阴姬乃是女儿家,免不了觉得恶心非常,一路干呕,脸色土黄。
李狗蛋正守在莲台旁,抱着木嫣然那副身躯,怔怔出神。
风,冷冷,人冰冰,失去了温度与血色的冰冷玉颜,却是承载这人世的感情不褪。
你心中的苦,我已明了。但这一日,却来得太快,快得连那心语,都来不及诉说。又来的太慢,慢得让这身影,从此错开成阴阳两隔。
若真如此,竟成了阴阳相隔之时。
为何弃我而去,你还走的这般安然。是怨恨么?
呵,也许吧,像我这般谁也守护不住的人,任谁都怨恨吧。
这沉默无声的乾坤洞府,却静出一抹沉沉的哀恸,似是要将那干涸泪水,再次逼出。
缓缓滚落的,是生者心中血痛,却闪烁着仇恨的光与影。那光影中,一张张面孔,一颗颗人心,被这滚烫,烙在心底。
那玉颜,不动,无声。
便这般聆听着。
风忽然急了起来,吹拂满面杀意,将那沉沦颓丧的人,激起满腹复仇血性。
“你们,都该死。”李狗蛋冲着那迷雾一声怒喝,双眼再次泛起杀意的红。
四宗之人也缓缓从那迷雾中现出身形,却见李狗蛋快速攻了过来。
土龙首当其冲,察觉杀气临身,当下急忙催动土灵之气,从地下召出一块巨大土石,挡在身前。
李狗蛋虽一拳将那石壁击碎,土灵却趁此逃过一劫。
四人回过神来,不待李狗蛋再次发难,便一阵全力快攻,一时间法宝豪光将这幽暗洞府曳如白日。
李狗蛋丹田损伤未复,灵气流转受到阻碍,渐渐不支起来,已是险象环生。
老者也未曾想到几人能够入的阵中,再观李狗蛋一副搏命姿态,想必是他以为无路可退,准备殊死一搏,急忙提醒道:“休要白白送命,退到莲台左侧五步那块,而后击碎莲台,便可离开。”
仇敌在前,李狗蛋早已杀红了眼,哪里肯就此离开,当下心中一横,不顾其他几人攻击,朝着实土龙一阵猛攻。方才害死木嫣然之人,他与易云罪孽最重,眼下只想为木嫣然报仇。
土龙也未曾想到李狗蛋竟然弃其他人于不顾,全力攻击自己,一时也手忙脚乱起来。无奈他的法宝裂地锥在这洞内空间,受到限制,难尽全功,一不留神,竟被李狗蛋森罗鬼手抓住臂膀,不由脸色大骇,手中裂地锥横刺李狗蛋胸口,想要逼他撒手。
“哧。”
李狗蛋完全不顾裂地锥,任由它刺中胸口,左手金剑化作一抹光剑,想要一举除掉土龙。
但土龙却是反应不慢,急忙测过身子。
金剑攻击片刻几分,只将土灵整条右臂消断。
裂地锥也在此时击中李狗蛋,强劲威势竟然贯穿胸口后钉入石壁。
同时,三人招式同至,巨大冲击将他身躯撞飞出去,直撞在石壁上才停了下来。
“啊。”
鲜血飚射三尺,土龙惨嚎一声,捂着手臂,目露惊恐。李狗蛋此时这是要以命换命,当下心中不由生出惧意,不住向后退去。
“咳咳。”旧伤未复,又添新伤,李狗蛋咳出几大口鲜血。幸亏土龙匆忙出招,失了准头,那裂地锥只差分毫便贯穿心脏,否则此时自己必死无疑。
但此时身体却是不容他再战,否则便只是白白送死罢了。
李狗蛋心中一狠,报仇之事,来日方长。便奋起最后灵力,飞身抱起木嫣然尸身,落在老者所说那石头之上,奋起一拳将那莲台轰碎。
但见碎石乱溅,灰尘弥漫,一道青色太极,自李狗蛋足下缓缓浮现。道道气晕,蕴含神鬼莫测之能。
四宗之人见状,不由大惊道:“不好,是传送阵法。”
老者见李狗蛋抱着木嫣然进入传送阵,急忙喝止道:“速速放下那女子尸身。此传送通道只能容一人独行,若时两人,必会导致空间乱流错乱,轻则出现偏差,重则会被虚无空间之力搅碎。”
李狗蛋哪里顾忌如此多,只将木嫣然紧紧搂在怀中。让他对木嫣然尸身弃在敌人面前不顾,却是万万不可能。
老者知晓李狗蛋性格倔强,也不再言语,只能默默祈祷那通道能够创造奇迹。
青光一瞬更盛起来,而后自李狗蛋脚下缓缓出现一个黑色漩涡,将他身子慢慢拉了进去。
四人急忙扑了上来,想要阻止传送阵阵法,却是慢了一步。
此时,唯有那狂傲而又森冷之声,在这洞内久久回荡。
“土灵宗,今日这一臂算是利息。玄阴宗,金刚门,贤德门,这笔血债,李狗蛋他日定会回来讨要,到时候,你四宗将会鸡犬不留。”
此话虽是狂傲,却是让四人心中咯噔一下,眼中一狠,决不能让他逃脱。
书生卿罗子探查那阵法一番,摇了摇头叹道:“这阵法之能,只能使用一次,看来是为应急逃命之用,哎,看来那小子命不该绝。”
三人闻言,不由身躯一颤,一股冰凉从心底泛起。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诡异之能,此时让他逃脱,若是等他再回之时,会是强到何种地步,怕是很难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