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太阳光辉散落大地,孕育出新生种子,种子们陆续争先恐后地展露青涩、稚嫩幼芽,幼芽们探头沐浴阳光、享受海风地吹拂。
海面上,不少鱼儿纷纷跃出,拍打翅膀想要飞翔,可它们刚浮出水面,便被满嘴獠牙的尖嘴怪鸟叼去。
星辰静躺沙滩,眺望蓝天。小赤嘴角流露口水,幸福地笑着。喵喵右手当枕,左手搭在小赤颈上,右脚抵着小赤肚子,左脚横跨小赤身体,皱眉嘀咕着什么,随后一巴掌似拍蚊子,落到小赤脸上。
“啪~”
小赤被惊醒,缓慢睁开惺忪双眼,开始欣赏喵喵既可爱又霸道的睡姿,见着她诱人的小嘴,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盯——
离奇的目光闪现小赤脑海,察觉到第三个眼神的存在,他转眼而望,瞅见星辰正喝水,俯视他俩。
两人彼此凝视,眨了眨眼,星辰瞬间“噗咻~”地喷出水柱……
小赤急忙收回嘟起的痒痒的嘴,羞红着脸,星辰吐槽,“她来这儿只是为了虐我这只单身狗吗?”
小赤即刻转移话题,“星辰,早上好哇~”
“别转移话题!”
小赤郑重道歉,“抱歉,让你担心了!”
玩笑忽转正题,略有些尴尬的气氛。
星辰闻言,只是挠头嬉笑着,“啊~那件事儿啊,别在意,我已经被你吓习惯了!”
小赤平静而答,“哦。”
“喂!好淡定!”
安落,心宁,海水侵蚀着一排又一排的金黄沙滩。
星辰悠闲坐地,主动找来话题,他砸了砸舌,踌躇几分后,才说出口,“小赤,我感觉你们所说的那个柴田羽一,并没有那般邪恶,反而感觉……”讲到这儿,星辰突然停顿,待安抚好心情后才继续诉说,“……他和我略微相似,我想他之所以举办这场游戏,目的可能不过只是为了消磨剩余的岁月。”
闻听,小赤甚是惊讶,难以相信死要面子的星辰竟然会批判自己。而后收回心情,惊叹而道,表明了自己坚定的立场,以及柴田羽一内心的真实感情,“通过与他的一些对话,以及对他行为举止地观察,我发现了他的真面目!”
“什么真面目?”星辰格外疑惑,不明问题其含义。
“那家伙就是社会所饲养的怪物!”
“社会饲养的怪物?”
眺望大海,小赤淡然分析,微微粼光映照出他那双黯然神伤的眼神,“我想那家伙的话,因为是个天才,所以总能在年级里鹤立鸡群!想必许多人都避而远之,但是有一些人愿意承担压力和他交朋友!可是因为那个家伙天性性格内向、老实、欺软怕硬,总是想与朋友保持一段距离!再加上好读书,并且一直沉溺其中,我想这一点就是跟他是个天才密切相连!”
微风吹来,夹带着清爽,小赤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后,再次叙述,“于是他的朋友们也因此纷纷远离这个沉默寡言,自己永远无法追赶上的柴田羽一!当柴田羽一醒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身边已是空无一人……又剩下孤零零的自己!之后他便放弃交朋友,再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封闭自己的内心!不管是小学、中学、高中、大学,还是社会生活,他一直都待在中心,安静地看书,一直倾听他人的流言蜚语,看着诽谤地传播。就算是遭人欺负,但在别人的威胁之下,以及不信任别人的情况下,他选择逃避,一直以来,一个人默默承受着所有的痛苦。”
小赤瞥眼儿喵喵,为自己身边还有永远不离不弃的喵喵而感到欣慰,他露出微笑,不禁亲吻喵喵额头一口,“不仅如此,他所看到的不只是现实的世界,还有虚构的书中世界,这同时也是他一直依赖系统这种强大的虚幻力量的主要原因!他以自己独特的眼睛去看待世界,去看待社会,但是因为他常年受到负面能量地影响,导致让他看到的全是社会的阴暗面,并没有看待社会美好的一面!所以他在自己的脑子里胡思乱想,最后想到疯狂的想法,从而做出了疯狂的举动!”
小赤凝视着身旁仍旧香甜熟睡的喵喵,轻缓抚摸她的粉色长发,手戳她的脸蛋儿,“但是……那家伙的心灵一直没变,一直停留在他封闭内心之前!一直都是一个小孩子!”恍然想起自己以前的模样,凝视可爱睡相的喵喵,小赤咧齿笑了笑,“呵呵,话说回来,我和他还是同类人!”
你和他同类人?闻言,星辰倾怒反驳,“笨蛋啊,他怎么可能能和你相提并论呢?你可是既善良又正直啊!同时也是我所敬佩的人!”说完,星辰意识到自己崇拜话语太过于明显,顷刻捂嘴,羞赧不停。
敬佩我?小赤恍听,瞥眼儿性子直率的星辰,不由抿嘴而笑,戏谑了句,“哦~那个毁灭魔神居然会敬佩我这个无名小辈啊!”
星辰只是淡定地喝水,故作没听见……
小赤平缓叹气,继续解释,“若是我从小就没有朋友的话,那么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当然,天才倒是胜任不!呵呵。”小赤抵着喵喵额头,数道,“若是那天没遇到她,那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更不可能拥有你们这些值得互相信赖的好朋友,也不会和喵喵在一起。”星辰仅仅是惊诧。
“那天……是我三年级所发生的事……”小赤开始回忆。
夏日炎炎,年仅9岁的小赤像只狗一样,出了源明学校,热出舌头,步履蹒跚来到一家生意萧条的小吃铺店外。
看见日常模样的小赤,热情又和蔼的老婆婆打了声招呼,“小羽来啦~”
小赤热得神魂颠倒,回答声音都有气无力,他只手伸到冰箱门上,格外慌张焦急,仿佛痛苦挣扎般囧样,“快……快~打开门~我快~不行啦~”
老婆婆依如往常打开冰箱门,一阵寒气猛袭小赤,小赤瞬间活了过来,他神情气爽,活蹦乱跳,不禁豁然而笑,“哇哈哈哈……又活过来啦!谢谢你,老婆婆!”老婆婆仅仅是微笑。
与老婆婆闲聊片刻,小赤流着口水,投钱挑选出三根儿冰棒。
老婆婆看到小赤又选了三个儿冰棍,皱眉生气,好心斥责,“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小羽,冰棍吃多了对肠胃不好,可你每次都买三根儿,一点都不节俭!”
对于这般苦心劝诫,小赤也总能找到理由,让老婆婆无法反驳,随即便在反应神经老化的老婆婆思考出反驳之话后,立马快速跑掉,挥手道别,以防被老婆婆叨念个不停。
小赤乐滋滋地哼着曲儿,大摇大摆走在回家的旅途。
没过多久,他的两个朋友突然出现,跟了上来,和小赤搭话。
一个胖小孩儿觊觎小赤手上冰棍,“呐~小赤~你手里的冰棍儿看起来不错啊!而且还是三根儿呢!渍渍,给俺们吃一根儿呗~”
一个瘦小孩儿满脸嫌弃,冷嘲热讽老婆婆,“呀~诶~还是不要吧!听说那家快关门大吉的店铺,进的货都是些廉价货!50块儿就能买到三根儿冰棍儿!肯定有问题啊!”
有问题?闻言对老婆婆店铺的不好口碑,小赤打抱不平,傲视,强扭事实,“哼!才没问呢!老婆婆家的冰棍儿超好吃~比学校里的冰棍好吃上万倍!”
好吃万倍?胖小孩儿一手揽到小赤脖子上,不停地戳直掉水的冰棍儿,戏谑道,“渍渍!就这~冰棍儿!比学校好吃万倍!哈哈哈……完全比不上吧!哈哈哈……”
瘦小孩儿附和,大声嘲笑小赤的愚蠢。随即撇嘴儿嫌弃,略有点儿生气道,“同学们都知道,你每天放学都要去那家破店儿买东西,只是为了照顾老婆婆生意!不想要让她的店儿倒闭!所以才每次买三根儿冰棍,到家之后,两根儿!全被蒸发掉啦!”
瘦小孩儿讲到这儿,胖小孩儿闻言,骤然生起了气,涨着个红彤彤的脸蛋。加上现在酷热的天气,整个脸蛋看起来就像一颗不断流汗的红色圆球。他接道,“就是因为你这么做,才害的那些女生都被你吸走啦!让我们班里的男生们嫉妒得要死!”
“哼,那是因为我比你们帅而已!”小赤轻傲两人没人气的小孩儿,一把推过胖小孩,趾高气昂着。
帅?胖小孩儿瞅眼儿眼前的小赤,比了比与他的身高差,有种最萌身高差的气息,胖小孩儿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就你这五寸丁儿?还帅?太逗了!”
闻言胖小孩儿的鄙视,瘦小孩也是被逗笑了,他打着滚儿,拍地而笑。
两人在大热天下突然出现,不仅欺负小赤,还耍无赖吵闹小赤,这倒把他惹毛了。可是小赤依旧选择逃避,生着闷气,径直往前走去,不愿理睬那故意扎茬儿的朋友们。
看见小赤阔步而走,胖小孩儿这才端出自己与瘦小孩此前的阴谋,纵身一跃便挡在小赤面前。胖小孩儿俯视小赤,营造气场,小赤受压,情不自禁地畏缩起来,“你……你想干嘛!”
胖小孩儿朝瘦小孩儿使了个眼神,瘦小孩儿后袭小赤,将小赤径直捆紧,对于那时廋弱不堪仅有微薄之力的小赤,尽管如何挣扎,也挣脱不了略有点儿打架经验的瘦小孩地束缚。
胖小孩儿瞥见无法动弹的小赤,立马促狭讽刺道,“喂~喂~滋滋,我们的小英雄怎么这么弱不禁风啊!”溜尖眼神里观察着不停抖动的冰棍,只听那语音一落,他便趁机夺取小赤的一根儿冰棍儿。
夺取物品成功,胖小孩儿故作挑衅,舔了一口冰棍后,便立马摔在地上,不停踩踱。
当胖小孩儿准备再夺另外一根儿时,小赤心急一慌便立咬瘦小孩儿手,瘦小孩儿疼得直热泪盈眶而吹。
最后小赤双拳难敌四手,只好使出看见本领——飞毛腿,趁机迅速奔跑。
可他的腿儿始终过于渺小,还是没跑赢健步如飞的瘦小孩儿。
只听怒叱一声,瘦小孩儿便抬脚飞踹,把小赤狠狠踹到地上,另外两根儿冰棍儿随之掉地。
“啪!”两根儿冰棍粉身碎骨,被灼热的太阳与滚烫的大地逐渐融化。
“我的冰棍……”小赤握着两根儿掉地的冰棒,顿时抽泣起来,两个小孩儿撞见,直连鄙视小赤是个爱哭鬼。
打我骂我都可以,可就是不能让我没了冰棍!愤怒的小赤向两个小孩儿冲去,凶道,“还有那么长的路呢,没冰棍我怎么过啊?”随即,以闭目盗铃之速,快速挥出一拳,打中瘦小孩儿正脸,瘦小孩儿留下鼻血,哭了起来。
胖小孩儿见兄弟受伤,赶忙上前帮忙,泰山压顶压倒小赤,随之,三人打起了架……
后来,一只大狗嫌弃吵闹三人,撞门而出,追咬他们。
他们三个撒腿儿就跑,大狗不停追赶,三人分开而跑,因为小赤最吵,所以大狗对小赤穷追不舍,最终小赤跑到树上,大狗无可奈何才去追另外个小孩儿。
小赤成功获救,衣冠不整的他提着破烂不堪的书包,鼻涕不停,拖着少只鞋的脚步前行。
半晌后,遇到大雨,小赤只好一人前往儿童游乐区的圆顶屋下避雨,一个人坐在那儿哭泣,叨念着朋友都是坏蛋,今后不愿再交。
正在此时,全身湿透的六年级喵喵提着书包在外边伫立着,她彬彬有礼,想要进来躲雨,问小赤是否愿意,小赤只是简单地应了声。
喵喵安静地坐在小赤身边,望着外边儿的瓢泼大雨,观察大雨下的景色,而小赤只是埋头失落。
不管是长大后,还是小时候,小赤由于天生本质,总是受不了沉默的气氛。恍然想起自己之前受的伤,他搭讪,想要询问喵喵的说法,“呐,姐姐,我刚才被朋友欺负了,朋友都是坏朋友吗?你有朋友吗?”
喵喵愣了愣,摸了摸小赤的头,露出微笑,安慰道,“姐姐呢,当然有朋友哇,都是很好的朋友呢!我们一起度过艰辛又快乐的日子,虽然她们有时候欺负姐姐,但是姐姐并不会真心想和她们断绝朋友关系!”
小赤探出头,两颗纯洁的眼睛转来转去,打量喵喵,疑惑着,十分不解喵喵为何受到欺负还要结成朋友。
“为什么呢?”
“因为她们是我的朋友哇~谁没犯过错啊,是朋友的话,就应该懂得互相宽恕、互相体谅!”
听闻,小赤受教,恍然大悟,“哦~”接着说道,“不懂!”
“砰!”喵喵吐槽,“哦~你个头哇!”
小赤双手抚摸头,发现一个大包突出,摸了下,疼到肉心里,小赤两眼泪悬吊眼角,“好~疼~啊~”
喵喵眺望外面稍微减弱的雨势,十分落寞感伤,轻语道,“千万……不要一个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对于这番话,小赤并未做解,而是直盯这喵喵的某处,格外好奇。
“姐姐!”
喵喵一回首,小赤就立马脱掉衣服,看见突发情况,喵喵惊吓得坐地,直往后退,担心小赤会做出什么不轨之事。
“你……你想干嘛?”
小赤并未理睬,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喵喵的胸部,并向她爬去,仿佛受到小恶魔地牵引。
瞅了眼儿小赤那双猥琐的眼神,以及呆滞的面无表情,喵喵羞涩双手交叉,下意识地捂住身子。结果,小赤飞扑上去,还是让他占到了便宜,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他戳了戳喵喵胸部,又戳了戳他自己的胸部,天真询问,“姐姐,为什么我和你的区别这~么大啊?”
“砰!”小赤被喵喵重重敲到地上,门牙磕掉,并流着鼻血。
“色小鬼!老娘我怎么知道哇!”
怒气释放后,喵喵立马向外边爬去,可被悲伤失落的小赤死死拽着她的裙角,表示不愿让她在这个伤心孤单的时刻离去,“姐姐,可以陪我吗?”
后来,好心喵见到受伤失落的小赤,被他打动怜悯之心,也就选择留下来,陪伴小赤直到大雨停止。
雨势减弱,乌云散去,光芒冲破厚重云层。
回到现实……
小赤轻轻摩挲喵喵右手,继续说道,“喵喵走出圆顶屋后,她爸爸开车前来接她上了车。我本想去问声好的,可突然碰见刚才那只浑身湿透的大狗,无奈心生恐惧,立马就跑,于是那条大狗立马展开追杀……”
被狗追杀?听到这儿,星辰也是哈哈嘲笑了。小赤继续伤感失落,“第二天,我去学校找喵喵,可她突然转校,从此以后也就没有在源明学校见着她了……”
看见失落不解的小赤,闻听小赤叙述许久的喵喵缓缓睁开双眼,拉着小赤的手,娇嗔道,“啊~原来那个臭小鬼就是你啊!哼~人家那天还是第一次被人调戏呢!”她挥出左手,向小赤扇去,结果平稳地落在他的脸蛋儿上,吻了上去,羞红着脸,“这是刚才你偷亲我的报应!”
喵喵起身,伸伸懒腰,“那天晚上发烧感冒啦,全怪你这浑蛋硬拉我不放!”打了个闲适的哈欠,“啊~啊~没办法啦,只好陪你到让你心情好一点才走。可刚走就碰上爸爸,那个时候,爸爸看到你也从那里出来,认为你对我做了什么图谋不轨的事。当他打算揍你时,可你却被大狗赶跑……”话落至此,恍然想起小赤的狼狈逗逼模样,喵喵也情不自禁地大声嘲笑着。
小赤嘟嘴转头,不屑一顾,“那个时候还小,当然怕狗哇……”话未落,耙耳朵小赤闻听喵喵一声命令,肾上激素便飙增,立马站起来,直挺矗立得像山般挺拔,早已把之前的埋怨抛诸脑海,现在心里只装着她的下一道命令。
“起来!”
“不过啊,正因为我们的第一次相遇,现在才能重逢啊~”
“前后矛盾诶……你不是说第一次和我相遇是在那天看海的晚上吗?”
喵喵尴尬嘟个嘴,轻揪了下小赤耳朵,傲娇恣睢,“哼~我说是就是,很啰嗦诶!”
旁观目睹一连幕的甜蜜画面,星辰终于忍无可忍,破口吐槽,“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肉麻啊!这场景很虐单身狗诶!”
蓦然回首,两人一拳便打飞了星辰,“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