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晟皱眉,不满质问:“难道如今这样,还不算给你自由吗?”
米鸢扯起一抹微笑,声音充斥着讥讽:“席少的意思是,我是一个自由的特服女佣,对吗?”
“除了你,没有人有这种殊荣。”
殊荣,这个男人永远的这么自以为是!
米鸢敛了敛情绪,正色道:“席少的这份殊荣太沉重,我承认不起。所以,您还是把它送给其它女人吧!”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席晟瞳孔一震猛缩。
米鸢不卑不亢回视着他:“给我一个,继续留在你身边的理由?”
眼睛里刻写着尖锐的愤怒,席晟大手陷进真皮沙发里,像一只被激怒的原始神兽,正在积攒力量,只要它一发怒,就会是毁天灭地的破坏力。
荷官全都缩着脖子,脊柱发寒。
“你的选择是跟他走,对吗?”
席晟压低的声音里,隐忍着随时爆发冰寒彻骨的怒意。
席晟的这种反应早已说明了他的内心是多么得在乎米鸢。
但一直认为席晟在戏弄自己得米鸢,只觉得他的霸道和自以为是,无比让人生厌。
“对。”米鸢抬头对上席晟危险的黑眸,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波澜不惊。
“很好!”
席晟的两个字冒着寒气吐了出来,好比北极的两块寒冰落了下来,狠狠砸在米鸢的心上。
一人站着,一人坐着,隔着半个赌桌对视。
米鸢只感觉席晟锐利的眸子是要看穿她一般,愤怒冰冷慢慢被冷漠、拒人千里之外所代替。
许久,席晟冷冷收回视线,紧跟着他抬起大手,命令:“威尔斯,合同。”
威尔斯脸色沉重肃穆,犹豫着从怀里抱着的文件夹里掏出一叠纸。
席晟示意威尔斯把合同送到君天昊面前,公事公办道:“这是你要的合同,至于钢铁号的所有权,明天我会让人把它转入君家。”
君天昊将合同接在手里,神色飞扬戏谑道:“谢君少慷慨赠船,我会知恩图报,好好经营钢铁号。”
“君天昊,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君家也好,你也好,再敢踏足我的地盘一步,我必不轻饶!”
“那我也请席少老实一点,毕竟从今天起,我家鸢儿和你就再无任何关系。请席少洁身自好,别再打扰。”君天昊同样不甘示弱。
席晟没有说话,优雅起身,慢条斯理整了整西装往外走。
全身都散发着尊贵疏离、生人勿近的强大气息。
君天昊没有回头,玩味看着手里的合同,嬉笑道:“席少,这就要走吗?船上将会有一场盛世烟花晚宴,何不看完再走?”
威尔斯脸色一变,张口控诉道:“那明明是少爷为米……”
“闭嘴!”席晟狠戾打断了威尔斯。
震怒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颤抖了下,米鸢望着盛怒的席晟,不知为何,心中稍稍有些不舒服。
威尔斯的话说了一半,她很好奇后半句到底是什么?
“烟花那种东西,我没有兴趣,就给你好好享用吧!”
君天昊勾起一抹狡猾的笑意,语气轻挑:“那,席少要不要和我家鸢儿做最后的拥抱呢?毕竟可能,席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我家鸢儿了呢?”
“不必了!不是我的东西,我也不稀罕。我席晟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再说玩了这么久,我也厌倦了。既然你想收破鞋,就送你!”
破鞋!!!
这个恶劣的男人!!!
席晟在米鸢心中的最后一点形象瞬间被抹杀,她身子一僵,怒视着站在门口的修长伟岸的身影。
冷傲说完,席晟迈开步子,头也不回走出了房间,威尔斯、大批随从跟在他身后。
席晟走了,自始至终再也没有看过米鸢一眼,就好像从不曾认识她一样。
在席晟走后,众人的头顶上方,突然传下声音:“你不要再去招惹他了。”
君天昊扫了一眼屏幕,语气冰冷绝情道:“还要不要去招惹他,是我自己的事。轮不到你替我做决定!”
“再有下次,我就救不了你……”
“再见!”席洶的话说了一半,屏幕猛地一下熄灭,声音戛然而止。
“席家的男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绝情。”君天昊啧啧了几声,来到米鸢旁边,拥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亲爱的,恭喜你自由了。”
米鸢狠狠拍开君天昊轻浮的手,疏离道:“把合同给我。”
君天昊邪魅勾唇,将手里的合同抬起来递到米鸢面前,幽深的蓝眸里含着狡黠的笑意。
米鸢伸手去拿,他却快速收回,藏在身后。
米鸢扑了个空,恶狠狠瞪着狡猾的君天昊,声色俱厉呵斥:“你想要出尔反尔吗?”
君天昊依旧一脸无害,笑眯眯道:“没有!我为你准备了一个礼物,乖乖看完这个礼物,我就把合同还给你。”
米鸢蹙眉看着他,心底狐疑该不该信他。
“跟我来吧!”
说完,君天昊已经迈开步子走在前面,大手里拿着合同在身后,对着米鸢摇了摇。
米鸢脸一黑,怎么她有种刚从虎穴里出来,又陷入狼窝的感觉。
只希望君天昊不要出尔反尔才好。
二话没说,米鸢立即跟了出去。
君天昊带米鸢直接到十层的甲板上,在视野最好的环境区坐下,随从分散站在他们四周。
钢铁号是太平洋上各国豪门子弟的聚集地之一,这种豪门为在自己钟意的女人面前耍酷,带保镖嚣张出场的画面,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只是这次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似乎要更赏心悦目一些。
甲板上的男男女女似乎对于这样的场景早已经习以为常,都只是深深多望了几眼,便面色如常回到他们最初的事情上。
二层席晟正在登机,直升飞机螺旋桨旋转起来的巨大风浪,即使在十层也可以感受的到。
是巧合吗?昨天席晟就是坐在这里等她。米鸢蹙眉,望向眯眼看着二层的君天昊。
威尔斯登机之前,从下往上意味深长望了米鸢一眼。
他的眼神很复杂,米鸢来不及读不懂里面的深意,威尔斯已经迈步走上了直升机。
威尔斯说了一半的话,究竟还有什么?
米鸢蹙眉,为什么她总有一种自己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