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要是没看错I的话,这是在“贿赂”吧,这么做可是犯法的。
“他们是广东来的专案组,负责调查那件码头4号案。”林安传回道
“三爷,这些不都和你没关系吗。”既然不是林安传干的,那他又去打点,这岂不是自黑吗?
“人情世故,总要打点的,你们还年轻,不懂这些东西。”林安传摇了摇头,才说:“这件事毕竟是在林家的码头发生的,他们查也一定会查到林家头上…他们想怎么查,我都配合,我送礼只是希望他们查的时候能委婉一些,不要惊动了老爷子,老爷子年纪大了,受不起刺激。”
原来林安传送礼,只是希望官家的人调查他就好,不要去林宅,把没有干系的久太爷抓过来乱审一番。这林安传,倒是很有孝心……
“好了,刚刚你们说,我家老二他被鬼附身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解释了一番后,林安传又问道。
“是真滴,千真万确,如果没有意外,在武爷身上呆着的,也是修道的人,只不过,他是邪道。”郝胖说完,将在大宅里探听到的简单给林安传复述了一遍。
林安传陷入了沉默,缓缓闭起了眼睛。我正在心里说:“奇了,怎么哥哥死了,弟弟的一点都不伤心,还这么能沉住气。”
就在这时候,林安传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郝师傅,我想他死。”林安传的眼睛缓缓的睁开,把我吓了一大跳,因为这双眼睛充满了恨意,像在冒着两道精光
“还有,他们既然想要蟒峰上的东西,那我就必须要把他给毁了,那只所谓的大御使,我希望能在不久的野炊上看到他。” 林安传话才说完,我心里就“嘶”得倒吸了口凉气……好狠。
他对郝胖说,你给个价钱吧?
郝胖踌躇了一下,双手交叉,说:“十万吧。”
“嗯,这么少。”林安传抬起头,略微诧异的看向郝胖子,疑惑的说:“这价钱还不够第一笔业务的一半吧。”
这件业务本来就一笔,不过郝胖硬是分成了两笔,一是调查小德的死因,第二笔则是调查林安武以及码头4仔案的真相。
一听林安传的话,我暗自诧舌,郝胖刚才说的价格竟然还不够第一笔业务的一半,这究竟是有多少钱呀。
“嘿嘿,就十万,不过额有一个条件,这笔款不能打到公款账号上,要打到额滴私人账号里,还有,不能让额……额滴老板知道。”郝胖子汕笑着说。原来,他是在瞒着老板赚外快,怪不得价格这么低了。
郝胖接着补充道:“除了这个条件以外,你刚才提的三个额只答应两条,第三条额不答应,而且,额不会帮你杀人,只会制服林安武,把他交给你。如果你觉得可以,就成交吧!”
林安传想了想,非常干脆的点头:“成交”
郝胖的一张胖脸顿时笑开了花儿……嗯,一朵菊花!
月朗星稀,夜沉如水。
如此安静清新,适合倒头大睡的天气,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睡不着的原因不是因为床垫是软的,没有板子的归属感,而是因为……
“呵呵呵……上菜,上菜,三水啤酒,深井烧鹅,宫爆鸡丁,糖醋鲤鱼,拔丝苹果,冰糖燕窝……以下省略一万字……还有,五盘鸡屁股”
“通通给小爷来两桌,……,啥,你问额吃的下吗?你这乡巴卤蛋懂什么,一桌是爷品尝的,还有一桌是给爷观赏的,这叫艺术……麻溜麻溜的上菜,小爷不差钱……呵呵呵呵”
结尾式是一阵魔铃似的笑声……
我快要疯掉了,一晚上听到的不是菜名,就是不断重复的鸡屁股,要么就是这像催命铃声一样的笑声,他们化身成一群魔鬼,排着队来摧残我的心灵,我简直想一头撞死在墙上,屎了算球。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一边狂抓着头发,一边冲向了离我只有一墙之隔的房间。打开房门,我呆了,愣了,傻了……也服了。
正做着春秋大梦,睡得香甜的郝胖子,居然摆出了一个极其高难度的姿势,胖墩墩的右脚居然抬到了脸上去,手从右脚的膝盖穿过,托住了大腿。嘴巴咬在臭烘烘的脚掌上面,发出“嗯呀吱呀”的啃声和吸吮声。脸上的表情一脸陶醉,仿佛是在品尝着一道十分美味的红烧猪蹄。
如果不是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只属于脚丫子的臭味,我想我不会捂着嘴巴直接冲出门口干呕。
这高难度的姿势,这万万没想到的结局……是在下输了。
被郝胖折磨的人不仅有我,还有阿毅,林安传安排我们住下,而郝胖就在我们的中间,左右两边分别住着我跟阿毅,当我蹲在地上干枯的时候,阿毅也红着眼睛,抓狂着头发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进到屋子不到一分钟,阿毅沉默着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过后不久……一阵惊天动地的呕吐声从阿毅的房间里传了出来。
到了第二天早晨,大伙儿一起聚在楼上的客厅时,郝胖伸着懒腰,从楼梯上走下来,还非常不怨的抱怨道:“哎呀,额说阿毅,你这里的老鼠非常猖獗呀,额一脚醒来,脚丫子都被啃成了花,想想这老鼠啃额脚丫的样子,额就忍不住发抖。”
说着,郝胖非常夸张的抱了抱肩膀,抖了两下,一副恶心的起了鸡皮的样子。然后阿毅忍不住了,脸上一阵变幻,捂着嘴巴冲向了洗手间。
我脸色抽搐的看着郝胖:“郝……胖子,这里其实没有老鼠。”
郝胖一愣,不以为然的瞥了我一眼:“怎么会呢,没有老鼠,那我脚上的老鼠牙印怎么来的。”
我看了他一眼,旁敲侧击的说:“你确定那是老鼠的牙印,不是……”我话没说完,郝胖就说道:“是啊,难闻死了,跟老鼠一样臭。”
我吓得后退两步……嗯,看来这货不仅有睡梦舔脚丫子的习惯,还有口臭。
“对了,传三爷呐,咋没看到他呢?”郝胖坐到了桌子上,拿起一个面包塞进了嘴里,含糊不清的朝我问道。
“听屋里的几个兄弟说,三爷天没亮就出门了,好像是到镇上去了。”就在我话音落下时,传三爷的身影却恰巧从门外走了进来,真是一说曹操,曹操就到。
只是,林安传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两条眉头深深锁在了一起,十分疑虑重重的模样,一进门,他就朝郝胖说道:“郝师傅,镇上出事了。”
“出啥事了”我跟郝胖这才知道林安传今天早晨往镇上去了一趟。
“给我拿上来。”林安传回头叫了声,尾随在身后的两个手下,分别提上了一个黑布包着的笼子以及一个麻袋。
“郝师傅,你还是把包子放下吧,待会儿我叫厨师重新给你整一桌。”在手下快要打开袋子的时候,林安传抬手阻止了,应该是笼子里面的东西不适合在吃饭的时候看。
“嗯……嗯……嗯”说时迟那时快,当林安传话音落下的时候,郝胖双手如闪电,飞快的将桌上的食物一扫。
“ 卡卡卡卡”包子在郝胖子的嘴巴上惯性的滚动,一圈圈的越缩越小,最后消失在了茫茫“包”海之中,那残留在嘴角的粉面屑,代表它曾经存在过……辉煌过,肉馅多。
嘴里咬着包子,郝胖子双手也没停,几乎是在他伸手去拿包子的时候,嘴里的包子就已经啃进了肚子里,将桌子上的包子拿起送到嘴巴时,刚好,嘴巴里的咬着的已经啃进了肚子里。
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不用双手,按照惯性,咬着包子一圈圈的滚动啃吃,吞下肚子。吞吃的速度还快如闪电,那仰头喝粥的豪迈,怕是喜欢大口灌酒的梁山好汉都要自愧惭形。
“没事了,看吧。”郝胖飞快的抹干净嘴巴,拿起一枚牙签,满足的剔着牙。
林安传愣住了,阿毅在一边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双手还情不自禁的拍着,给吃货英雄郝大胖送上了掌声。我泪流满面……为有这样一位“珍惜粮食”的小伙伴而骄傲,不说了,好想找洞钻。
放在我们面前的小笼子,即使被黑布包裹,仍然散发出一股臭烘烘的味道。而在这股臭烘烘的味道里,还掺杂着一丝腥味、鱼放凉了,生鸡宰了在盆子里放太久,也会有这么一股味道。
笼子里传来吱吱的声音,我心里隐约有了猜测,笼子一打开,里面躺着几只大老鼠,神色萎靡,身子上有血痕,只是,这种老鼠比普通的田鼠要大很多,脸上的鬓毛也要长。
胖子顿时一拍桌子:“哇擦咧,额说这里的老鼠十分猖狂你们还不信,现在你们看,这些老鼠已经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今天它们有胆啃郝爷的“龙掌”,明天它们就敢夺郝爷的初吻。不行,额要代表正义消灭这群“有胆鼠类””
汗,昨晚啃龙掌的是你本人好不好,何况,就算是鼠,品味也应该没这么特别,会看上你的嘴吧……
“还有这里……”林安传无视郝胖的大呼小叫,将手指向了另外一个麻袋。
麻袋的绳子被解开,当我们看到里面的东西时都愣住了,一股寒气不约而同的从我们的心头冒上来,直窜天灵盖。
有鸡,有鸭,有羊……一只只动物的骨架,就这样堆在了一起。骨架上的皮肉都消失不见,粘附在骨头上的鲜血也少得可怜,苍白的好像一具风化已久的骷髅,但奇就奇在,内脏和血肉消失,骨架却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