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十分诡异,试问,除了动物死后,随着时间的腐蚀才会保留完好的骨架之外?就算是最好的屠夫,在不开膛破肚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把这一堆家禽剃得如此完美,一点肉都不剩。
可是,我们偏偏就见到了,而且,这些家禽还是在一夜之间死亡的
“今天凌晨,林某听说家里出了事,老太爷受到了惊吓。赶回去时,就看到了这堆东西。”林安传脸上还遗留着一丝苍白,显然也是被惊得够呛。
听说知道了林安武的身份,又听说久太爷受到了惊吓,林安传脑子里产生了不好的联想,于是乎也顾不得暴露身份,凌晨就火急火燎的赶回了林家。
幸好,林久爷并没有大碍,只是稍微受了些惊吓而已。而导致林久爷受惊过度,导致林家大宅人心惶惶的原因,就是面前的这堆东西。
林安传被下人带到了后院圈养家禽的圈栏。满目看去,尽是鲜血未干的累累白骨,明明昨天下人喂养时,这些家禽都还好好的,但就在一夜之间,他们全都变成了一幅幅骨架。
就算是宰杀,动物的皮跟毛都是要去的,这都不能吃。然而诡异的是,圈栏里只剩下了这一堆白骨,动物的皮跟毛,全都不吃所踪了。
难不成一夜之间林家镇冒出了一个怪物,通通把这些家禽给宰杀了...但是这也说不通,如果真有那么一个怪物,那么这怪物的胃口也是极大的,直接吞就是了,为何还要把骨头吐出来。而且,吐得如此完好无损,胳膊没缺腿骨没断……难不成,怪物的牙齿还会打转?
堆积如山的骨架
看着堆起如山的骨架,大家好半响都没有说话,然而,这只是小小的一部分而已,除了眼前这一堆,林家后院圈养的家禽都遭了毒手,全都变成了一堆白骨。
“这些家禽的白骨和老鼠有什么关系?可别告诉额,这都是老鼠给咬滴?”郝胖指向白骨的骨架,在家禽肋骨的一些部位,有一些被牙齿咬过的坑洼齿痕。
“不,这是两件事,这些老鼠都是村民们捕捉的,但是,林某不敢肯定这两件事是否有联系。”林安传说,当他听到久爷受惊的消息以后,就急忙赶回了林家。先是后院的家禽变成了一堆枯骨,九点多的时候,村民们又神色慌张的跑进林宅,说是要请久爷去参加宗族会议。
“老爷子受了惊吓,这个宗族会议是我跟二哥…。”林安传顿了顿,改口道:“是现在的二哥,这个会议由我与他代表老爷子出席。就在昨天的夜里,八个乡的田里忽然冒出了很多田鼠,将谷子和庄稼都给啃光了,本来可以收获的庄稼,如今都变成了荒田。”
林安传苦着脸说:“他们说这和林家镇的风水有关,因为镇棺花童逃跑,导致小德跟新娘没法合婚,死者的怨魂不息,游荡在龙头地里冤魂不散,破坏了龙头地的风水。”
我想起了昨天夜里的偷听,大御使自信满满的说,那些乡绅族老一定会争着处死石头,由不得他们不信。
如果不出我所料,这些老鼠啃坏庄稼的事都是大御使弄出来的,只是我想不明白,大仙姑是黄家仙,她究竟是如何弄出这番把戏,难不成他真的神通广大到可以命令方圆几里的畜生?
“额始终不明白,冤魂不息和所谓的风水有个屁关系,八辈子打不着一杆的事,这也能扯到一起来。”郝胖撇嘴说道:“那些人的想法也太夸张了吧。”
“据说,在清朝的时候,林家镇里出现了一个鼠精,鼠精的子女疯狂的啃噬村民的庄稼,令镇里年年颗粒无收,一时饿死骨无数。而鼠精更过分,掠夺镇上的童男童女。后来多亏黄老爷的信徒,请来了一位神仙化身的勇士,这才杀死了鼠精,当年那鼠精的洞府,就在如今的龙头地上。” 林安传顿了顿,继续说道:“只不过,传说那鼠精只是被神仙镇压了,还没彻底死透,如果有冤魂作祟,怨气就会被鼠精吸食,怨气越重,鼠精脱困的机会就越大。”
这正是这条镇上的人为什么这些迷信风水的原因,这种告诫与深入骨髓的恐惧,来自祖辈们的日夜灌输。
我听了这个传说,更是十分不解了,我疑惑的问林安传:“三爷,既然那所谓的龙头地是巨鼠的封印地,镇里的人应该小心对待才是呀,怎么还敢把人葬到里面去呢?”
“呵呵”林安传嗤鼻一笑,摇了摇头:“这就是人性,人都是爱财的,哪怕明知道有危险,也会毫不犹豫的孤注一掷。”
鼠精虽然是妖怪,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个风水师说,阴阳无常,煞福相倚,煞地也可作福地用。
鼠属阴,性狡猾,多喜欢偷盗与掠夺别人家的油米。风水师说,正因为这块地死过修炼有成的鼠精,所以地也有了灵气,下葬在此的家族后人,无不横财就手,能如鼠般积累万贯家财。
第一个下葬在龙头地里的,是一个穷到天天吃糠咽菜的苦农,老母亲死后连办丧的钱都没有,也没钱买地,没有办法,就只好将老母亲的尸骸葬到了那人人忌讳的鼠精地里。
没想到这才下葬不够一个月,苦农的家里居然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苦农有一个父亲,在民革时期被红卫兵批斗,大伙儿都以为他死了。出乎意料的是,这父亲没死,只是偷渡到了海外,还在海外发了大财。
就在苦农将老母亲下葬没多久以后,这父亲寻了回来,父子相见,一时痛哭流涕,在回南洋之前,这暴发户老爹给儿子留下了一笔丰厚的财富。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得了这笔横财的苦农,居然开了窍,本来老实巴交的一个普通农民,受了委屈还想理由替别人说好话那种,做起生意来还头头是道,行商的本事比一般的商人还要狡猾还要好,从此变了一个人似的,只有他占别人的便宜,别人占不了他的,家财也越来越多,后来娶了个漂亮的戏子,移民到海外去了。
人们觉得,这翻天覆地的变化是来自于风水的庇佑,当年那风水师说过的话,真的灵验了。从此,那人人避讳的鼠精地,变成了一个人人争抢的香饽饽。这个山头,就是小德下葬的龙头地。不过,也不是谁都能葬,必须在林家镇有名有势的大户人家,才有资格把逝者的尸骸,葬进这风水宝地里。
我听了以后,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这真的假的,有这么神?”
“的确是有,但是凶地化吉,纳恶为财,没这么简单。” 我没想到郝胖会这么说,但是郝胖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肉乎乎的脸上一脸严肃,他摆了摆手道:“这龙头地的问题待会儿再说,现在额们说正事,三爷,你觉得这堆骨头,和庄稼被毁都是林安武所为吗?”
“看起来,不太像。”林安传皱着眉头,仔细回忆道:“今天早晨,安武和我一起去的圈栏,当他看到那堆白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充满了震惊,这骗不了人,似乎对这件事情也毫不知情。”
“说不定,这都是大御使做的呢。”我呵呵冷笑了声,毕竟,大御使会用什么手段搅乱人心,也不会告诉林安武。
我在心里思考了一番,抬起头来对郝胖说:“郝胖……”
“铅笔,请叫额郝帅!”郝胖极其严肃的看着我,散发着精光的绿豆小眼儿仿佛在说:你想清楚了在说话,不然后果很严重的哦
卧槽,都到这个时候了,这问题还重要吗?貌似对郝胖来说……这是头号重要的大事。
没办法,我只好改了个称呼:“郝……郝帅,现在问题已经很明显了,大仙姑是在给镇里闹恐慌,闹的镇里人心惶惶。到时候,那些乡绅为了平息民怨,为了自保,一定会同意烧死石头的。”
“嗯……”郝胖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有了”过了一会儿,郝胖一拍脑袋,兴奋的道:“额想到办法了,要想破坏大仙姑的阴谋,还得从龙头地入手,咱们说回龙头地吧”
刚才,是谁说把龙头地的问题放一边的……
我好像漏了点什么,他刚才叫我啥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