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刑君淡淡的话语将月寒从震惊中拉回现实。看着那茫茫森林,月寒不可思议之余又觉头皮发麻。且不问自己是如何来到此地,就说如何回去,也够他头疼的了。
正在二人说话之际,不远处走来一人,只见此人全身裸露,只有下体用了几片树叶遮住。此人身高二丈有余,身材魁梧,虽全身裸露,但却举起双手遮住了面部,让人看不到手掌遮挡住的真相。
“这人真是奇怪,身体都露出来了,为什么还要把脸挡住?”
月寒敏锐的发现了来人,皱着眉头轻声说道。
刑君闻言也顺着月寒的视线看去,看着来人的装束,刑君只觉得哪里不对劲,不由出生提醒道:“此人有古怪,月兄小心。”
“多谢刑君兄提醒!”
二人互相提醒着,然而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暗暗提起了防范,绷紧了身体,一旦出现什么状况,就会立刻做出反应。
正因为二人提高了警惕,所以当那人走近了,忽然放下手掌时,把高度警惕中的二人给吓了愣住了。
只见那人忽然放下挡住脸的手掌,露出一张极端吓人的狰狞面孔,青面獠牙,青筋暴起,双眼瞪圆,眼睛里布满了一条条刺激神经的红色血丝,即使是受了酷刑的犯人也不会出现这种表情,恐怖的面孔着实是把月寒吓得脑袋都空白了几秒钟,嘴巴张大,愣在原地。
“月寒…月寒!”
刑君猛烈的一巴掌扇在月寒脸上,瞬时在月寒的脸上留下一道手印,五指清晰,瞬时爆起。月寒被一巴掌打的向后退去,同时也清醒过来,大叫一声:“多谢刑君兄!”语毕闪身躲过一掌——那怪物已经发起进攻!
月寒一边闪躲,一边冲着那道魁梧的身影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攻击我?”
“不是人!你看这家伙哪里像人了?”
刑君飞起一掌劈向那人头部,却被那人轻松躲过,刑君借此机会来到月寒身边,道:“此乃狰狞,属潮元森林野兽,我看他周身并无真气波动,我敢断定,他还未成年。”
月寒眼神一凛,未曾想到刚到这里就遇到这种麻烦,即使对方还未成年,不过对于他们二人来说,也够头疼的了,此类野兽性格残暴,皮糙肉厚,动作迅捷,即使没有真气的加持,也不是月寒这丁点的修为能够对付得了的。狰狞择人而噬,是出了名的凶狠,若是二人再有不慎,动辄性命不保。不过还好这头狰狞只是幼儿期,若是遇到那成年狰狞,估计二人连跑都没机会跑,就得死在这里,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狰狞停下了攻击,像一只蛤蟆匍匐在地上,不加掩饰的凶狠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月寒二人,伺机而动。
“打不过,怎么办?”
刑君死死地盯着那狰狞,生怕它再次冲袭。
刑君紧张的语气把月寒也是急的眼珠子乱转,脑袋快速运转,寻找脱身的机会。
良久,月寒似是有所犹豫,道:“敌不动我不动,若是这怪物有所动作,先跑再说。我倒是有克敌的办法,不过~”
听见月寒说有办法,刑君大喜过望,道:“有办法就赶紧使啊,这生死的关头,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月寒深深的看了刑君一眼,直看的刑君浑身发毛,轻声道:“办法是有,不过我担心我一旦有动作,这怪物就会暴起,到时你一人能抗住多久?”
刑君愣了几秒钟,随后深深的吸了口气,道:“要多久?”
月寒看着刑君那凝重的表情,郑重的道:“点燃一张符纸的时间,若是我俩能撑到那个时候,就可得救。彼时会有人来救我们。”
刑君闻言咬了咬牙,终是下定了决心,道:“你先退,我殿后。”
二人年纪虽小,但出奇的具是果断之人,下定了对策,便说干就干。
只见月寒缓缓地将手深入怀中,准备掏出魔严之前赠送的保命符。而一旁的刑君见月寒已有动作,也是躬下了身子,摆出一副严正以待的架势,大敌在前,不容他怠慢。邂逅狰狞,这可是要命的意外。
月寒盯着狰狞,缓缓地掏出来一张金符,金符刚现,就见狰狞便张开大嘴扑了上来,月寒道了声“自己小心!”便转身向后跑去,月寒一边跑,一边将体内真气运于手掌,瞬时将金符点燃,月寒将金符抛向空中,大喝一声:现!
那金符本是魔严赠送的保命符,为的就是防止月寒出现意外。只要碰到真气就会快速燃烧,紧急时刻,真气点燃金符,那头的契约者就能感应得到,前来救命。
金符很快就燃烧完了,而想象中的救命者却并没有期望的那样立刻出现,而是出现了一片金色的空洞,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形的通道,供契约者从那头赶来。
“应该很快就会来了,坚持住!”
月寒吼了一声,冲向那在狰狞手下险象环生的刑君。
月寒虽已具有一些修为,可是在这种凶狠的狰狞面前显然是没用的,只能靠着将真气覆于拳脚,利用以前跟着月顶天学习来的一些招式简单的体术坚持着。
二人一兽于林间打斗着,这场战斗对于双方却是意味着不同的概念,对于狰狞来说,这只是一次捕食的练习,失败了,放弃便是了。而对于月寒刑君二人来说,却是一次生与死的考验,失败了,就死了,连尸体都不会留下。所以,要说双方谁更竭嘶底里,倾尽全力,无疑就是月寒与刑君更甚一筹。
虽然二人倾尽全力,但是依旧不是狰狞的对手,随着时间推移,已是难以招架,不免被狰狞钻了空子,抬腿一记横扫,将二人都逼退。
“救兵呢?怎么还没到啊?”
刑君擦掉嘴角溢出来的鲜血,向着月寒问道。
月寒亦是五脏六腑都被狰狞的大力击打而导致剧烈的翻腾着,喘着粗气道:“等一下就好!马上就来了!”
刑君心想自己不过十四岁,可不能白白死在这里,越想越急躁,冲着月寒大叫道:“我已经等两下了,我求求你了,这个时候能不能靠点谱?”
月寒听刑君大叫,不由得心生烦躁,嘟囔道:“你吼也没用啊,他不来难道我还能把他拉出来不成?再坚持一下,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还是想想怎么对付眼前这个家伙吧!”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是在打鼓,自己那个师父不靠谱也不是头一次了。
“这个该死的玩意儿,我叔叔要是在这里,一只手就能捏死他!”
刑君啐了一口,气愤的咆哮着,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只是弱者无力的吐槽罢了。
那狰狞仿佛能听懂人话,刑君这话一出,仿佛瞬间激怒了它,只见它仰天捶胸,一道兽吼,惊得鸟兽四散而去。嗜血的眸子盯紧了刑君,吓得刑君退后了几步,不可思议的喃喃道:“难道这怪物能听懂人话?”
快!此时的狰狞仿佛用尽了全力,如果说现在的狰狞才是真正的捕食者,那之前就是幼儿期的它在顽皮的戏耍眼前这两个人罢了。就好似家猫抓到了老鼠,在把老鼠玩个半死之后才会吃掉一样。而此时的月寒刑君二人就如那被家猫抓住的老鼠一般,拼了命的想要逃跑,但是屡屡失败。
狰狞显然是被刑君激怒了,只见它以快到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冲向刑君,只一拳,就把来不及防守的刑君击倒在地。
月寒看着刑君那倒下去的身影,直觉得怒火焚胸,不可遏制。再看刑君时,那凹下去的胸膛以及从口中喷射而出的一抹猩红醒目的提醒着他,不可冲动。月寒刚冒出来的怒火瞬时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尾,“嗤”地一声,熄火,而后便是感到无尽的寒冷,冰凉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