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都被咱们的对头怀疑了?”
“当然不是!他们三个是最没有嫌疑的。去年出过一次事,我从派出所的资料里判断出是圈内的人干的事,所以和头儿一起摆平了。从那时候起对头就知道能接触到那些资料的人里有咱们的人。而这三人是今年才调来的,所以他们最没有嫌疑。”
我越发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想了一会,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对头怀疑的对象有二十多个,可能咱们的对头也能接触到那些档案,你说他要是把所有人都弄成植物人,就他一个正常,那不是昭然若揭吗?再说一次性把二十多个警察全都弄成植物人,妥妥的大案要案,你觉得国家就没有这样的强力部门呗?”
“这三个人从调来后,我们就不断的出事,诡异的是这三个人救过所有能接触到档案的人……”
我浑身一凉道:“这是个阴谋啊?”
“不是阴谋,是阳谋。这三个人一出事,我就必须得去看看了,因为现在头儿不在,我虽然知道是什么东西,自己看不到也取不出来。早知道你们出现,我就用不着暴漏了!”
我皱眉道:“你可以不救啊。”
“那怎么行?理由是什么?做大事不拘小节?这特么也不是咱们该说的话啊,这应该是那种不择手段的大反派说的。年轻人,你这种思想很危险啊。你是不是觉得为了拯救世界,只要目的正确,可以违背自己的良心?”
我赶紧摇头,这么大的帽子谁爱戴谁戴,反正我是不戴。陈光虽然也经常说教,可人家知道变通,而且还会笑,哪像这个人一样冷着脸,动不动就扣大帽子?
他说教完,我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忍不住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三个现在已经被对头盯上了?”
“可能吧,不过你们不重要,他们主要是想清除掉那些能接触到案件资料的人,因为我能找出蛛丝马迹,所以他们主要想除掉我,你们算是个添头,可有可无吧。”
我嘿嘿笑了一声,心里听完这话还是挺不舒服的。每个人都幻想在自己的人生里是主角,而人生的主角怎么看出来?是靠敌人对你的重视衬托出来的,这回可好,直接成添头了。
那警察叹了口气道:“我估计我是挺不过去了,可能明天就得出个车祸什么的,你们也小心点的好。”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对头这么强大,那还玩个毛?直接洗干净了,该吃点啥吃点啥,做做大保健等死就是了……”
末了我又加了一句道:“真有这么严重?”
“谁知道呢。一想到有个同事其实是咱们的对头,我就毛骨悚然。”
陈光一直听着没说话,这时候忽然插了一句道:“你说的这不合逻辑啊?他这么牛,直接在你们坐大巴去玩的时候请个假,来场车祸不就完事了吗?任谁也查不出什么问题。”
“你别忘了,咱们的头儿已经知道了有对头和我是同事,只要头儿一天不死,咱们部门一天不散,他就不敢这么暴露,只能在隐藏自己的同时找到我,除掉我。”
我点头道:“看不出哈,咱们部门还有这么大的威慑力呢?”
“废话,你出门找个卖煎饼果子的可能就是咱们部门的,名单在头手里,全都是单线联系,咱们只要不死绝,那些人就只能偷偷摸摸的。我要不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也不可能和你们相认!”
我苦着脸道:“和我们相认也没用啊,我们现在也是一堆破事缠身,头儿一点儿音讯都没有,咱们现在只能各自为战。话说你们部门不会就你一个吧?”
“不是一个,但是搞情报的都是互不相认的。”
我琢磨了一下,觉得我们遇到的这些事还是先不要告诉他。虽然我判断他九成可能真是我们的人,不过那一成的可能也很危险,我不敢冒这个险。
那警察仍然苦着脸,一副活不起的样子说道:“剩下那俩昏迷的还得靠你出手救一下,反正都已经暴漏了,真要被盯上也没办法,死前做点好事吧,毕竟他们三个属于无辜群众,被咱们部门牵扯进来的。”
陈光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刚想说点什么我就拍了一下他道:“甭废话,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说的好像是经你劝说我才能做点有意义的事一样……想当我的人生导师?没门。”
他嘿嘿的笑,我叹了口气道:“那三人到底是去执行什么任务的?”
“有人报警,小情侣吵架,男的要自杀……”
“这事不是应该归消防管吗?你们也没充气垫子啊。”
“不是跳楼,是要把心剖出来给女人看看,你也知道,小年轻吵架嘛,比较激动,正巧他们三个在那,就出警了,结果半道上就这样了。”
我忽然想到了许三的话,王连平在前几天是去过那地方的。是他也牵扯其中?还是只是巧合?不过这事还不能和他说,说不得我们得亲自去查查这个王连平。
暗暗将这件事藏在心里,问道:“那对儿小情侣查过了吗?”
“查过了,真是正常的吵架,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才高中生,不太可能是有预谋的。”
“那对头这么牛逼?连小孩子吵架都能控制?”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件事你就不用插手了,我去查,反正我也暴漏了,希望在临死前能查出来吧。你们三个也小心点,最好别死。”
“谢你吉言……”
他也没再说啥,带着我们去了其余的病房,让我取出那两条小黑蛇。最后存了叶子的电话号,也给了我们个电话号,这才知道他的名字叫艾笑,可惜他现在完全笑不出来了。
在病房里如法炮制地取出了那两条小蛇,都被他装进了那个奇怪的笼子里,我也没问那笼子是干什么用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太多了。
那三人已经有了微弱的意识,能不能醒来就看他们自己了,我也已经尽力了。
几个医生非要问问我到底是怎么弄的,我只能忽悠说是传统医学,顺便告诉他们我们只为钱不为名,你们可以随便用这三人打广告,他们很高兴还塞给了我三张会员卡,据说住院治病通通八折。
处理完这一切,林曦才悄悄跟在我们后面问道:“你们三个到底是干什么的?真是秘密部门的?”
她说的这个秘密部门应该是国安、总参二部之类的的,有了上回假装人防的差点被抓的经验,我果断地没有模棱两可,摇头否认道:“绝不是秘密部门的,我跟你说过,但是你忘了。总之以后你就当我们和以前一样就行,该上班上班,该找我们玩找我们玩。”
她一听这话,叹了口气道:“我是真想知道那天晚上都说什么了。”
“记不起来也好。”
她看看我们三个道:“你们现在去哪?我送你们过去。”
我想到了艾笑说的话,心说指不定我们真的被人盯上了,真要出了车祸什么的,免不得要用些特别的手段,别让林曦跟着冒险,到时候再解释不清。
于是很坦然地拒绝了,林曦微微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多问什么,自己开车走了。
出了医院,我拿过叶子的电话拨给了许三,许三接的十分利落。
“柱子哥,找我有事?”
“王连平现在干啥呢?”
“陪老板打高尔夫呢,估计下午能回家。”
“他家门口有没有比较安静的地方?我估计你可能要再立新功了。”
许三一听,乐了,笑道:“又要整他?地方肯定有,我给你发个地址。柱子哥,你最好下手重点,要不然我的功劳不够大啊,最好砸断腿。”
他很快挂了电话,给我们发过来一个地址。我一看,果然是个好地方,在江的北面,那里以前荒无人烟,这几年才建设起来,的确有好几个可以下手的地方。
只是怎么去那成了个问题,打车的话还是很危险的,我让艾笑说的有心理阴影了,出租车出车祸还是比较容易的。
琢磨了半天,问道:“你俩想想,咱们怎么过江?这个点儿游泳的人多,靠叶子一苇渡江不行,走过去的话可能得到天黑,坐船更危险……”
陈光想了一下道:“咱们从这走到江边,在那租个三人骑的自行车,那玩意视野开阔,遇到危险以咱们的身手都可以逃开。而且还不是汽油的,想炸都挺难。他们真要为了对付咱们埋个地雷,我也认了。”
叶子拍手叫好,我也觉得是个好主意,于是一路小心地走到了江边。
这一路真是万分小心,看到有车靠近就嗖的一下跳到人行道的最边缘,有好几次都踩到了断腿要钱的乞丐,还把要饭罐子给踢歪了,气得他们都会跑了,追了我们很远。
到了江边,掏出钱租了辆三人的自行车,我在最前面,陈光盯着后面,把叶子夹在中间,路上的人纷纷怀疑我们三个的关系。只好换了换位置,结果更多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这玩意一般都是俩人骑,三人中间都是孩子,两男一女而且都很年轻,这就不得不让这群人多想了。
到后来我也索性不管了,再怎么换位置都别扭,于是闷着朝前骑。
刚出江边,就听到身后一阵发动机的轰鸣,我一听这生意不对,一刹车抓着叶子就朝边上跳了下去,陈光身手敏捷我也够不到他。
那车吱地一声停在我们身边,接着车窗被摇开,里面一个司机骂道:“你们碰瓷的专业点行不行?跳都特么跳反了!”
骂完之后摇上车窗扬长而去,叶子嘿嘿直笑道:“柱子哥,你神经过敏了,哪有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