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这话,赶紧捂住了叶子的嘴。
叶子呜呜地叫了几声,我苦着脸道:“咱别立FLAG行不行?你眼睛不好虽然看不到电影,但总能听到的啊……凡是这么说的准遇到事儿。”
松开叶子,陈光啧了一声道:“柱子,你今天是怎么了?”
“心里有点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有点不对。”
叶子揪着我的手背,狠狠地咬了一口道:“让你清醒清醒。”
咬完之后呸呸地吐了两口,我无奈之极,怎么说呢,心中有点憋闷,就觉得自从头儿走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越来越多,似乎圈内的所有人都知道头儿不在,那些平时隐藏的妖魔古怪一股脑地全都冒了出来。
头儿不在的事连赵月都知道,以往头儿在的时候,纵然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要捉鬼灭妖,可是哪有这么频繁啊?以前是月经,现在成日经了,任谁也受不了啊。
陈光见我闷闷不乐,猜到我在想什么,递给我根烟道:“柱子,你是不是觉得头儿失踪的有点古怪?”
“古怪无所谓,咱们谁都古古怪怪的,可我这心里怎么这么不踏实。你们有没有那种感觉……亲朋好友出什么事的时候,自己明明还没得到消息,可是心里却很不安?”
陈光摇摇头道:“我就你们两个朋友了,我的亲人一般也不可能出事,你以为我这信仰和性格是怎么来的?”
叶子叹了口气,靠到我身边,轻声道:“柱子哥,你怎么今天忽然想到这个了?”
“想到艾笑了呗,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你不觉得有点悲哀吗?我以前以为就咱们善后科的人遇到事了,只能算是独立事件,可现在一听哪个部门似乎都出事了。咱们现在就是一盘散沙,头儿久经场面,不会想不到这些的。可她一直都没出现,我有点担心。”
他俩想了一会,也都默然了。好半天,陈光才道:“我不管头儿到底出没出事,就算她真的出事了,咱们也得继续这么干下去。柱子,叶子,你俩可得陪我一起啊,虽然咱们暂时遇到了些挫折,但是……”
我轻踢了他一下道:“我的信念还没动摇,你也不用给我念什么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别把我和叶子想的那么不坚定。我就是在想,咱们得想个办法把咱们部门的人聚在一起,得有组织才能干大事,要不然咱们太被动。”
“怎么聚?全都是单线联系,现在就知道一个艾笑,还不知道真假。”
我跨上自行车道:“容我再想想吧。不知怎么今天心里特别烦。”
陈光道:“你等会,我有办法让你不烦。”
说完跑去了旁边的药店,不一会功夫拿着一盒药,离着老远扔给我道:“吃了就不烦了。”
我一看包装,是管更年期的乌鸡白凤丸,骂了一句,陈光回身冲我做了个鬼脸,朝前就跑。
叶子笑道:“柱子哥,咱俩追上他,非给他塞嘴里不可!”
我知道他俩是想逗逗我,让我不去想这些事,叹了口气,把药揣在怀里,叶子一个劲儿的咯吱我让我快点,看着陈光故意慢下来的脚步,我索性仰天长啸了一声,将心头的窒闷暂且散去。
旁边的人纷纷侧目,我也不管不顾,一阵猛蹬……
都说阳光下的自行车是青春,我们就这么青春了一下午,总算是到了许三说的地方,果然安静。
这是个岔路口,往里面是一片小区,路上还有片苞米地,一般情况是没人来的。
仨人把自行车往苞米地里一藏,就坐在地头儿等着。反正有叶子在,也不用担心蚊子咬我们,小Q会和他们沟通的。
一直等到下午五点多,许三才给我们打来电话道:“柱子哥,王连平应该快回去了,你们到了?”
“到了,你想好找什么借口来救他了吧?可别太巧合被他怀疑。”
“你放心吧,自从上次那事之后,我就知道肯定还得有下一次,这些天一直琢磨着呢,晚上都没时间和兄弟们打扑克了。”
“那就好,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嘛。行,那你先去准备吧。”
挂了电话,把我的上衣一撕,递给叶子和陈光,让他俩蒙上脸。陈光上回随机变了个人,这回再变容易走形。我们可能不记得什么模样了,但是王连平肯定印象深刻。
把自行车抬出来,横放在车道上,让叶子一个人蹲在那假装在修车。从背后看叶子柔弱聘婷,至少不会引起王连平的怀疑,我和陈光则藏在苞米地里。
等了好一会,王连平的车终于从远处开过来了,远远地朝着叶子摁了一下喇叭。
但是这是一条不算宽的路,叶子正好横在中间,车想要过去肯定要压坏自行车,无奈之下他只好停了车。
车上跳下来两个光头,提着棒球棒喊道:“哎哎哎,干嘛呢?别挡道。”
说着就要去揪叶子,我很陈光立刻冲了出去。那两个光头一见我们这打扮,吓了一跳,结果还没等我们出手呢,王连平就从车上下来了。
他瞅了瞅我们,冲着那几个小弟道:“没事了,你们在车里等着,我和他们谈点事。”
他满脸硬气,那几个小弟急忙回了车里,倒车在路边等着。王连平扯了一下西服,昂着头跟我们说道:“走,到那边谈谈!”
我一看这架势,心说这厮果然有问题,难道真是和我们的对头有关?
见他有恃无恐,我反而有点担心,三个人小心提防着周围的一切,刚刚转过苞米地,王连平忽然间蹲到了地上,抱着头道:“别打脸!”
我们仨全愣住了,好半天王连平才蹲着抬起头看了看我们,苦着脸道:“大哥,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们了?能不能给句准话?身份证不是给你们了吗?”
叶子噗嗤一声笑了,我笑道:“行啊,这样你都能认出来?”
“哎,我现在见了两男一女在一起就害怕,上回我媳妇在家看三角恋的肥皂剧,给我吓得直接把电视砸了……哥们儿,都是混的,咱们有什么话直接说行不行?我是见过找事的,可是真没见过去商务会馆找妹妹身份证这个理由的,就算让我死也得死个明白吧?”
他硬气了能有三十秒,接着又萎靡道:“不过你们要是不想弄死我的话,别打我脸,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呗。我从十三出来混,这些年也不容易啊。”
陈光笑道:“你这长进了不少啊?”
他无奈道:“上回我回去仔细看了看监控,你砸店的那架势我就知道肯定打不过,那还折腾个屁?可你们也不像是我们圈内的,你们到底是干啥的?”
“闲着没事干做好事不行啊?甭废话,我问你点事,前些天你是不是去西联屯了?”
他一听这话,登时一愣,我见他面色有变,上前就要严刑拷打,他捂着头道:“是,我是去了。可你们就算想做好事也不用管这么宽吧?我组织失足妇女的确是犯罪,你们上回揍我一顿我无话可说。可我去玩个小学妹,你情我愿的事,这就是道德问题啊,我也没强迫人家……”
我的手都举到一半了,只好又收回来。他苦着脸道:“我认识了个高中小女孩,你们也知道,学生嘛,都喜欢我这种稍微事业有成,有阅历而且看起来混的挺牛逼的人,我就去和她来一发,你们连这个也管?”
我一怔,想到艾笑的话,急忙问道:“她是不是有男朋友?”
王连平皱眉道:“是有啊,要不我去西联屯干嘛,就是为了找刺激嘛。我这车不是贴膜了嘛,外面看不到,正好她男朋友放学,我俩就在车里找了点刺激……这事不怨我啊,是她撩拨的,当时刚进车里,她就……”
我赶紧堵上耳朵,叶子听得脸红红的,呸了一口。陈光气得咬着牙骂道:“什么玩意儿!”
王连平悔着脸道:“你们不是那个小子找来的吧?要是的话,我也认了,不过我也说句良心话,我这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啊,长痛不如短痛,早点认清也免得将来给别人养孩子是不是?”
我捂着头道:“这特么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这时候不能把许三带出来,便问道:“是你一个人去的?”
“不是……还跟了几个人在远处等我,自从上次挨打后我出门都带着人,寻思着万一你们再来要什么东西,也好有个人回去取……大哥,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就在他喊完这一声的时候,陈光忽然用力拉了我一下,叶子立刻撑开了伞,我眼前一黑,就听到砰的一声什么东西撞到了伞上,震得叶子向后退了一步,王连平也没了动静,似乎是被人砸晕了。
一道黑影站在伞前,天黑乎乎的又是在苞米地里,还没看清楚,就看到那道黑影嗖的一下绕到了我们的侧面,速度奇快无比,朝着陈光的肩膀抓过去。
我这才看清楚了这似乎是个人,穿着一身黑衣服,脸也罩住了,浑身都是土,手指细长,长着几根长长的指甲,有些干枯扭曲,就像是从来不洗脚的人的脚趾甲一样恶心。
陈光身手格挡的瞬间,我和叶子已经分别转到了这人的左右两侧,这一次的配合要默契的多。
叶子用伞刺他的腋下,而我则用手肘打他的喉咙,逼他回身自保。
可他根本不闪不避,我和叶子明明都击中了他,他却连摇晃一下都没晃,反倒是旁边的苞米哗啦啦地倒下了两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