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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再次赶秦丽

收拾好了情绪,秦丽还是回到了住院部,这时医生和护士也出来了。秦丽以为章楠醒过来了的,她走进去的时候,还没有看到章楠的人,就是觉得旁边的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心里开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是章楠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不会这样的。”秦丽喃喃地说道,她也没有看到章母,心想一定是章楠要吃什么,章母去准备什么东西了吧?可是感觉又不对呀!当她走进了章楠的病房,看到章楠的头已经被白布盖住的时候,床边还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护工在那里守着,秦丽一下子明白过来了,章楠死了?

秦丽扑了过去,她想去抱一抱章楠,想把他摇醒的,可是那一个护工一把秦丽拉住,声音很冷:“你要尊重死者的遗容,不能碰他。”

“什么?遗容?”秦丽顿时眼冒金星差点站不稳,她终于听清楚了,章楠真的不在了,他已经变成了天使飞走了。

“不,不,章楠,章楠,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吧?章楠,你不能死呀!为什么你要对我说那些话?你很狠心呀!”秦丽更加崩溃了,她蹲在地上开始吼叫,她最害怕发生的一幕还是发生了,刚才她看到章楠的床头卡被拿掉的时候,她就知道了,章楠抢救不过来,他离她而去了。只是她一直不肯面对和相信罢了。

“小姐,请你出去吧!等一下太平间的工作人员就来了的。”护工的话再一次刺痛了秦丽的心,不久之前他们还拥抱在一起,她还能感觉到他的体温,为什么只是一会儿功夫,他就有了遗容了呢?

“不行,你走开,他是我的爱人,让我看他最后一眼。”秦丽一改平时的风度,她变得无比凶狠了起来,那护工看到秦丽这个样子,他也没有办法,只好让秦丽上前去看章楠最后一眼了。

秦丽颤抖着手慢慢地拿开了盖着章楠的头部的白布,马上映入她的眼帘的是章楠苍白的脸,一点血色也没有,他的眼睛闭上,眼角边还挂着一颗未干的眼珠,秦丽的心更加痛了,要知道章楠一定是不愿意离开她的。

“章楠,我来看你了。你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我们还没有去郊游你就走了,你对得起我吗?为什么要这样?难道刚才的拥抱是永别吗?你舍不得我,为什么还要离开我?为什么?你回答我呀!”秦丽变得很冷静了,她希望能看到章楠能睁开眼睛,可是她要失望了,章楠的眼睛闭得紧紧的,就连嘴上的颜色也和墙壁一样白了。

他不可能再听到秦丽说任何的话了的,秦丽很不舍地把白布盖上,她仰起了头,不愿意再掉眼泪,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的。她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了章楠之前对她说过的话,他交代要是他走的话,就摸摸他的枕头,秦丽慢慢地伸手过去,果然从枕头的下面摸到硬硬的东西,她很惊讶,当她拉出来的时候,发现有三个日记本,还有一支没有盖好笔帽的水性笔。

秦丽一把三本日记本放在胸前,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她屏着呼吸,她闭上眼睛努力去寻找着章楠的气息,她听人说过,一个人临死前的灵魂会一直停留在病房里的,只是他没有了人形,他的灵魂就守着他的肉体,他一定能看到秦丽难过的样子的。

“章楠,你一定看到我,对不?你病得这么厉害,你还要坚持着写日记,你是不是有很多的话想对我说,就化为了文字,对吧?”秦丽喃喃地说道,她不想让人打扰她在静思,于是,她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她要守着章楠的灵魂,她把日记本塞进了她的包包里,谁也抢不走这些东西。

“我的儿呀!你在哪里呀?为什么你要先妈妈走了呢?”章母的手上还吊着药水,她就冲了进来,秦丽睁开眼睛,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她知道了,一定是章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就晕倒过去了,于是医生就把她送去抢救了,现在她的人醒过来了,就要来看章楠最后一面了。

章母冲了过去,她一把章楠头上的白布掀开,她抱着章楠的遗体拼命地哭着,地动山摇般的嚎哭声让人不敢直视,护工想去阻止被章母一把推倒在地,秦丽没有说话,这一幕她能料到,她也不想去靠近章母,依她的个性,她一定会把自己打死的。

现在她还不能死,她要为章楠守住最后的一份尊严,他要死得有尊严。

果然等章母哭够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把眼泪一抹,就冲到了秦丽的跟前,二话不说就给秦丽甩了两个大耳光,把在旁边站着的护工也吓坏了。秦丽的嘴角边流血了,她也没有抹掉,她的目光呆滞,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坐在那里。

“就是你这一个贱人把我的儿子害死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把你告上法庭,让你赔我儿子的命,如果不是他找了你当他的女朋友,我的儿子就不会死掉了,最恶毒的女人就是你了。一定是对他下了药,才让他生病了。我恨死你了。”章母还想甩秦丽大耳光的,太平间的工作人员来了,要把章楠的遗体带走,章母顾不上再去打秦丽了,她开始和那些工作人员进行了斗争,她不让工作人员拖走她的儿子,像一个疯子一样在那里撒泼。

秦丽对这一切熟视无睹,她很平静地走出了病房,她的脚步很沉重,她的头发乱了,嘴角边还带着血渍,她的目光很麻木,她的爱人走了,不会有人明白此时的她就如一尊木偶一样,再也没有任何的感情了,所有的纷扰对她而言就像是很遥远的声音一样。

“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离开了我。真的没有想到。”秦丽喃喃地说道,她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她一点也不知道,她被多少个人撞到了,摔倒了她也不知道,摔倒了她又爬起来,她回到了小小的屋子里,她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张相片,那是章楠还没有生病的时候他们的合影,那时的章楠脸上笑得很阳光,依偎在他身边的秦丽美丽如昔。

现在他们却已经阴阳相隔了,章楠去了那个没有痛苦的天国去了,秦丽还在做着凡间的仙子,受着世间的烦恼,有时候她真的很想随章楠而去了,也不用她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么痛苦。

秦丽呆呆地躺下了,她觉得好累,脸上火辣辣地痛,两个大耳光的力度真够行的,秦丽的脸都肿了,秦丽没有去处理,就让它肿下去吧!她只想静静地和章楠的灵魂守在一起。

“章楠,你真的走了吗?为什么不把我带走呢?”秦丽抱着他们的合影面无表情地说道,就像是章楠站在她的跟前一样,她在对着空气说话,她知道章楠的灵魂一定会跟着她回来的。

这时,她想起了章楠的三本日记本和一支笔,她没有掏出来,只是把包包紧紧地搂住,就像是把章楠搂在怀里一样,他在晕倒之前就靠在她的怀里,到现在为止,她还记得章楠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你是舍不得我的。真的舍不得的。要是你舍不得的话,每天晚上就来我的梦里吧!我也累了,我也想睡觉了。”秦丽沉沉地闭上了眼睛,在她睡过去的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一个影子出现在她的跟前,她很想睁开眼睛看一看的,可是她真的太累了,睁不开眼睛,她以为是章楠,可是那股味道又不像是章楠的,好像是另外一个人。

那一个人很熟悉,他好像在摇着自己,似乎他的嘴里喊着她的名字,秦丽的思绪越飘越远,她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什么也没有看到了。她真的累了。她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她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好好地睡过觉了,就让她好好地睡过去吧!

“秦丽,秦丽,你听到我在说话吗?你醒一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啦?”于明帆回到了家,被妈妈训了一顿,刚好又有一个同事的电话打过来,于明帆借机脱了身,他没有去小霞的家,他办不到。他心里一直惦记着秦丽的事情,于是,他又往医院里赶了。

他在半路上看到秦丽往住处走去,不管他怎么喊秦丽,她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她的双手紧紧地抱着她的包包,好像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一样。于明帆大概明白了,一定是章楠不行了,要是他还好的话,她一定会守在医院里照顾他的。

他还看到了秦丽红肿的脸,像是被人打过,她一脸的狼狈,目光呆滞,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一样,于明帆不放心,生怕秦丽会发生什么意外,于是他把车子停靠在路边,他就一路跟着过来了,他看到秦丽进了屋子,连门也不关就躺下了。

他很着急,可是不管他怎么叫她,她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很担心地摸了摸秦丽的鼻子,还有气息在,他心里就放心下来了,他估计秦丽一定是悲伤过度才昏睡的,他什么也不做,只是坐在床边静静地等待着秦丽醒过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秦丽还是没有反应,偶尔他听到秦丽在那里梦呓:“章楠,你一定是舍不得我的,舍不得的,对不对?”

于明帆很难过,看到秦丽这个样子,他在责备着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跑回家去呢?如果他不回去的话,说不定还可以陪在秦丽的身边,她也不会受伤了。这一切都太晚了,于明帆摸了摸秦丽的脸,肿得真厉害,他想了想,就去找来了冰替秦丽敷了一下,没有想到秦丽才痛得反应了一下,他心里也放心一点了。秦丽不会死的,她还要好好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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