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潮师对父亲陈松康的话不以为然,又去找姐姐陈潮琴,陈潮琴的样子好多了,不过知道其心结所在,陈潮师不会被谎话打发走。
“姐姐要嫁人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姐姐是不想嫁?”陈潮师问道。
“你都知道啦?不过姐姐已经想通了,这一切都是命,姐姐同意嫁人了。”陈潮琴道。
“姐姐……”
“其实嫁人也没什么不好……”
“姐姐……”
“嫁人以后安安稳稳过日子……”
“姐姐……”
“就这样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陈潮琴!”陈潮师怒吼道。
陈潮琴被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陈潮师。
“姐姐是不想嫁人对不对?姐姐不想过那样的生活是不是?姐姐有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陈潮师大声说道。
陈潮琴突然哭了出来,显得非常无助,喃喃地说道:“那还能怎么办呢?”
陈潮师从来没有见过姐姐这么软弱的样子,看来这件事对她来说非常严重,陈潮师突然感觉这是自己人生中的一个重要时刻,自己面临一个选择,选择的结果对自己影响不大,可是却能决定姐姐的命运。
回忆起自己和姐姐的点点滴滴,自幼丧母,姐姐如母亲一样严厉管教着自己,自己总是不听话的和姐姐作对,现在想来,当初自己顽劣的不像话,而姐姐虽然嘴上强硬,可是却从没对自己不好过,有时候惹父亲生气,被父亲打的时候,也总是姐姐护着自己……
陈潮师暗道,选择已经在开始就决定好了,不是吗?
陈潮师双手按在陈潮琴的肩膀上,说道:“姐姐说心里话,是不是不想嫁人?”
陈潮琴对陈潮师把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有些不自在,稍稍扭动了一下身体,见陈潮师坚定地不放手,也就不再挣扎,看着陈潮师的眼睛,陈潮师的样子很严肃,刚到嘴边的谎话没有说出来,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陈潮师见此郑重地说道:“那这事就交给我吧,我会让姐姐如愿以偿的。”
“潮师……”陈潮琴欲言又止。
“姐姐什么都不用说了,一切有我呢。”陈潮师说道。
陈潮琴看着陈潮师的样子,突然有一种安心感。
陈潮师又找到了父亲陈松康,陈潮师说道:“老爹,姐姐不想嫁人就不让她嫁,强扭的瓜不甜。”
“别说浑话,不嫁人怎么行,难道窝在家里一辈子?你养着她啊?”陈松康说道。
“我养就我养,有什么大不了的。”陈潮师不服气地说道。
陈松康气道:“说的什么混账话,让你养像什么样子,门风何在?你让别人怎么说我们家?”
“为了门风就不顾姐姐一辈子的幸福了吗?”陈潮师顶撞道。
“我怎么不顾她的幸福了?姑娘家就该早早嫁人,别人家也都是这么来的,我们家怎么就能搞特殊,都老姑娘了还不嫁人,说出去让人家笑话。”陈松康说道。
“总之不能让姐姐嫁人。”陈潮师说服不了陈松康,只能不讲理地说道。
陈松康气愤地说道:“不嫁也得嫁,婚丧嫁娶,天经地义,就是族长也不能不让潮琴嫁人!”
二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不欢而散。
陈清淮和伍飞三人坐着马车赶到了乌草镇,陈清淮望着车窗外,体会乌草镇的风土人情。这乌草镇在同级别的镇子当中也算是比较繁华的了,可是和盛祁城就差得远了,习惯了盛祁城的街道建筑,看着乌草镇就有一种到了乡下的感觉。
陈清淮自然不会抱着城里人的优越心态,那种地域歧视的人只会是自我感觉良好,你一旦露出这种歧视态度,就会让明智的人瞬间把你的评价下降几个档次,实在是很得不偿失,有这时间,还不如意淫一些其他东西来自我满足。
在仆人的指引下,马车来到一处高门宅院,以陈清淮的身份,仆人自然不会把马车驶到后门或侧门,马车停在正门中央,仆人忙不迭地跑进去汇报。
虽然陈清淮不是很在意,不过还是听从随从的意见,等着人出来迎接,不是陈清淮摆谱,实在是在什么样的位置,就要有相应的行事风格,高官显贵亲民可以,但也只能是一时的,大多数时候还是要显露自己的威仪,一个人、一个高官、一个家族,乃至一个国家的仁慈善良并不是表现在表面上的和和气气,是要在其位而谋其政,社会即是如此。而且自己没见过这个舅舅,不知道他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太过亲昵随意不一定合适。
不一会儿,看见一个胖子带着一个丫鬟在之前进去的仆人的带领下走了出来,看这胖子的形象,陈清淮知道这就是自己的舅舅冯乐业,陈清淮迎上前去施礼道:“见过舅舅。”
冯乐业上次见陈清淮还是小时候,不过这时候不会弄错,笑呵呵地说道:“是淼儿吗?这些年不见,淼儿都长这么大了,快让舅舅瞧瞧。”说着扶起陈清淮,握着陈清淮的手仔细地打量着。“像,真像,当初你爹也是这幅俊朗的模样。”
冯乐业拉着陈清淮进屋,吩咐丫鬟看茶,又叫仆人去准备酒席,这个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虽然可能有些晚,不过冯乐业依旧不想怠慢了陈清淮。
冯乐业和陈清淮做得很近,冯乐业笑眯眯地问道:“你娘近来可还好?说起来很久没见静珍了,虽然一直有书信,可是还是不如当面见一见。”
陈清淮反应过来,静珍应该是母亲的闺名,回道:“娘亲过得还不错,让我替她向您问好。”
“过得好就行。”冯乐业表情由明转暗,沉声说道。“你爹死得早,家里面全靠你娘一人支撑,实在是辛苦,现如今淼儿……不,清淮长大了,一表人才,你娘以后也可以省省心,享享清福了。”
陈清淮应和着冯乐业,冯乐业道:“不说这些了,等会儿咱们好好地吃一顿,都是一家人,没什么拘束。”
陈清淮道:“不用太过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一家人好久不见了,吃个饭而已。”冯乐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