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花,你唱戏当真如此好听?”一绿衣女子笑得天真浪漫,在戏台望着他。
她初来花城,便听茶楼里的老人说,江岸花是这里最红的戏子,化妆可男可女,唱男子唱得雄气万里,唱女子也能唱得痴情缠绵,天生的一个戏子。
她本爱听戏,既有如此好的戏子,她必要去一睹风采。
戏院人刚散光,男子刚想离场,台下便传来质疑的声音以及天真浪漫的笑声。
男子转身,她翘起小腿大眼汪汪地正望着他。
男子妆容精致得很,换上戏服也翩翩倜傥,她见过无数戏子,从来没见过像这个男子如此俊美的妆容,她不禁一愣,站了起来,“你……”
“你什么吗?”男子嘴角勾起。见过无数观众,她是第一个质疑他唱戏的人。
他开腔了,一开腔,就镇住了她。她从来没有听过那么好听的声音,如此美又如此凄凉。
她在台下听得如痴如醉,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优美的姿态。
男子停腔,台上台下的眼睛久久相视,都不言语。
“流溪,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不娶我咯?”
昏迷中,耳中隐约传来撕吼和哭腔,梦断了,花陌琴醒了。
“你醒了。”是他,带她去鬼灵渊的这个男子。
花陌琴仿佛睡了一个世纪,身体疲惫不堪,她轻声问,“我这是在哪啊?”
“止榣山。”
“止榣山?”花陌琴听鬼帝的守卫说过,那是妖神的住所,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若不爱我,为何小时候要给我许诺?”嘶吼,哭腔凄凉。
他身后的妖艳地女子忽然冲了上来,紧紧地拽着他的手臂。
“瑶羲,你真的是疯了……”
他冷冷地说完,她愣愣地松手,脸上不知是笑,还是哭;一步步后退,眼泪一滴滴落地…
他蹙眉,不耐烦的拉扯她的手走了出去,“跟我出去,”
她像看到了希望,眼睛忽闪,“流溪……”
低下眼帘,花陌琴的手紧攥着被褥。
他已经死了,桃止山也散了,她该何去何从?
“不对,他没死!”花陌琴猛抬头,她急忙跑下床,“我要去找他!”
出门迎面撞上了流溪的怀里,她抬眸,没等花陌琴说话,流溪便抓住她欲冲出去的身体,“你要去哪?”
“他没死,我要去找他。”花陌琴欲夺怀而出,再次被流溪抓住她的双臂。
“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好生休息。而且,他已经死了。”
“我不相信!”花陌琴嘶吼,眼泪布满她清秀的脸。
“鬼帝折颜真的死了!”流溪平静的告诉她,但越是这样,花陌琴的内心更激烈,他没死的质疑在她心里越加变得肯定。
她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前世的恋人,今世的人,如果再次相遇,内心会告诉你曾相识的答案。
从第一次见面,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油然而生,直到如今,她越来越激烈,梦,夜夜更新,清晰得像她亲身经历过。
“你在骗我,”花陌琴嘶吼,身子软在流溪怀里,啜声哭泣。
怀里的人儿哭得竟然让他心猛地一颤,流溪轻手捋顺她的长发,低声说,“你好好休养几日,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去找鬼帝折颜。”
休养了几日,花陌琴的身体恢复得生龙活虎。流溪也守约答应和她下午就离开止榣山。她明明记得流溪说只有他们两个人下山,可瑶羲却收拾了一包袱待坐在她房里。
瑶羲漫不经心地玩弄着茶杯,时不时的瞄两眼门口。时间过得很慢,她变得如坐针毡,显然她在等待流溪。
“瑶…瑶羲,”花陌琴第一次叫她,有点紧张,不过在瑶羲微微一笑后很快恢复了神情,她捂着肚子神情有些焦急,“人有三急,我先解决去了。”
她微笑点头,继续玩弄茶杯。
“舒服极了。”花陌琴全身心都轻松了,愉悦地刚走出厕所,正面迎上了满脸笑意的流溪。
花陌琴大叫一声,冲上去顺势一推,流溪跌倒在地。她觉得自己出手太重,怕伤了他,却又气愤得不想上前伸手扶起。
纠结中,流溪自己站了起来。他一边揉着自己受伤的小屁股,一边埋怨道,“花陌琴,你这是干嘛啊?疼死我了。”
“你……”花陌琴脸红,咽喉里像哽了一块石头,说不出话。
流溪贱兮兮的笑开了,凑近她身子边,挑眉笑说,“长相清秀,身材窈窕,实属一枚美女,可是---”见花陌琴瞪着他,那副戏谑的姿态立刻没了,贱兮兮的朝她笑,“可是我身边的女人太多,看不上。”
“滚。”花陌琴白了他一眼。
流溪忽然牵起花陌琴的手往不同的方向走,她心生疑惑,为何不与瑶羲一起走?她连忙停下脚步,问他,“瑶羲呢?为什么不和她一起走?”
流溪看花陌琴一眼,不言不语,脸上平平静静,“闭嘴,走吧。”
“哦。”
两个人下了止榣山,穿过了一座树林,走过了一座村子。日近黄昏,两个人走到了一处繁华之地,江都,地广人多,来四方客,知四方事,找人也容易得很。
“小丫头,我们就在江都逗留几日,这里地广人多,来四方客,知四方事,找人也十分容易。”流溪笑说。
“嗯。”既然找人容易,逗留十日她都愿意,只愿不负她所期想。
流溪找了间客栈,和花陌琴隔壁相住,这样有事情也好互相照应。
夜色已深,窗台前,花陌琴双手交叉撑下巴,直直地望着月亮,脸色凝重。
“你没死,对吧?”花陌琴淡淡地笑开了,“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夜凉如水,花陌琴月色中睡颜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