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陌琴第二天早早就起床了。
“流溪,我们待会去哪里?”
“待会再告诉你。”流溪神秘一笑。
“哦。”
花陌琴低头吃饭,忽然对面饭桌响起碎裂的声音---两人顺眼望去,一粉衣女子把一个清秀地少年死死地摁在桌上,碗碟碎片铺满一地。同桌的两个男子一个拔剑相向,一个翩翩公子原坐不动,举筷吃饭。
“臭小子,你姑奶奶的钱你都敢偷,不想活了?”粉衣女子怒声说完,手力又重上几分,少年痛得嗷嗷直叫。
“就是,今天非打残他不可。”拔剑的男子怒声附和。
旁边的客人于心不忍,这少年看似也才十五岁,被打残了以后可怎么生活啊?
一大婶劝说,“姑娘,小孩子不懂事,你放了他吧?”
“这孩纸也才十五,他拿了你多少我照负给你。”一富豪掏出一袋银子,递给粉衣女子。
“拿开,我今天一定要打残他!”粉衣女子用脚踢开富豪手上的银子,怒气冲冲的拔出腰间的短刃。
“芙雪,别冲动。”旁边沉默寡言的男子终于开口劝阻了。
“越然师兄,他刚才……”芙雪红脸,恼羞成怒的抽高刃刺下去---
“啊啊啊!我的手啊!”少年嗷嗷大叫,身上却一丝疼痛都没有。他怯怯的睁开眼,一双白皙纤长的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往上看,一清新秀气的女子笑嘻嘻的看着他。
“你是谁啊?”少年顺势站起,全身轻松的他不禁疑惑,方才摁他在桌上的女子去哪了?他转了一圈,才看见芙雪瞪眼挑眉的站在一旁。
“你谁啊?干嘛多管闲事?”芙雪气呼呼的指剑相向背对她的流溪。但她心里却怯怯的,方才他那拨酒为剑的法术绝对在她之上,甚至还在她掌门阿爹的修为之上。
“姑娘,你是灵都弟子?”流溪转身回眸,俊美的脸上带着笑意,眼似弯月,花陌琴这才知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其实形容他更适合。
芙雪僵立原地,呆若木鸡了---
在她面前的这个男子,五官过分精致,简直可以用漂亮来形容了。
“你……”
“我什么?”流溪戏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芙雪,瓜子小脸,明眸皓齿,嘴似樱桃,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算得上小家碧玉。
“登徒子。”花陌琴小声咒骂。让他救人他却跑来调戏良家少女,罪孽啊,罪孽啊!
声音虽然很小,但身旁的少年却听得清清楚楚。他贱兮兮地朝花陌琴笑了笑,“如此美貌女子,哪个男人不会动心?”
花陌琴攥紧拳头,打向少年,顿时冒了个眼冒金星,眼青於肿。
“你打我干嘛啊?”少年捂着鼻子嗷嗷直叫,痛得眼眶通红。他看花陌琴身子娇小,但真的没想到她的力气会如此之大。
“这袋银子你收下,这少年我带走了。”流溪把银子掷在桌上,拽起少年坐到他们的饭桌上。
花陌琴双手抱胸,没好气地也坐了下去。
芙雪咬紧下唇,怒气冲冲的坐下吃饭。人群渐渐地也散了。
“小丫头,你怎么了?”流溪笑问。
“她在吃醋。”
“你!”花陌琴气得再次抽起拳头,没打下去被流溪劝阻住了,“小丫头,我知道我长相很好看,你这么光明正大的吃醋是不是不大好啊?”
“就是啊。”少年附和道。
花陌琴深吸一口气,眼睛直直地瞪着少年,对他说,“你是不是想把另外一只眼睛也上上装,凑整一对啊?”
“我……错……了”少年似笑非笑怯怯地低下头。
流溪看这两个人,轻笑一声,问少年:“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做小偷?”
“我叫孟晓生,因为没钱所以偷东西。”
花陌琴干笑,她看过无数电视剧,里面的小偷偷东西被发现一般都会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或者说一个不得已的苦衷,可孟晓生呢?没有悔意,还回答得理所当然,大义禀然,她可能一辈子下来都不会再见过像他这样不要脸的人了。
“我给你一百两,以后好好做人别再做小偷了,怎么样?”流溪掏出一百两,掷在孟晓生面前。
孟晓生的手犹豫不定,但最终还是放下了,他红着眼对流溪说,“李叔说,我三岁时家里穷,父母养不起我,就把我扔在了荒郊野外,李叔把就把我抱回了家里,那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了,有阿爹,有好吃的,可好景不长,六岁时,阿爹去世了,我无依无靠,终日只能靠别人施舍而生活,但我讨厌别人施舍,他们那施舍的表情,是可怜你,看不起你,所以我决定要靠自己的本事活着。我从小就没有朋友,你们是好人,我想跟着你们,只求能作个伴。”
花陌琴听得煽然泪下,忙点头说,“只要你不再偷东西,就跟着我们吧。”
“姐姐,你真的是好人!”孟晓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向流溪,“大哥,你也是好人,求求你收了我吧?”
流溪点头,轻笑喝茶。
“噢耶!”孟晓生眼眸晶亮,兴奋的拍手庆祝,好像自己完成了什么大事件。
花陌琴瘪了瘪嘴,没好气的瞪了孟晓生一样。怪她道行太浅,着了这小子的苦肉计!
早饭过后,三个人在房间里商谈,虽说是三个人商谈,但孟晓生听得稀里糊噜,一句话都没插上,只能百般聊赖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