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雨见陈毅男不说话,又说道:“想起来了吗?”
“那......也没什么。”陈毅男喃喃地说:“当时......当时就我们......我们俩,说你是我的人......也没什么错......”
“你别骗自己了。”沈梦雨说:“这些都是你内心的真实反映,没有谁逼你说。”
“你怎么想到这方面了?”陈毅男说:“当时......”
“当时怎么了?”沈梦雨说:“都是危机时刻见真情,那个时候才是你我真情流露的时候,如果不是这件事,我还不知道你爱我有多深,现在,我知道了。”
陈毅男说:“不是......”
“不是什么?”沈梦雨说:“你不就是想说现在你我都有家庭的事吗?这就不能解决吗?只要我们相爱,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陈毅男吃惊地看着她,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看她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怎么解决?你想怎么解决?”
沈梦雨看着那一汪湖水,缓缓地说:“我们可以都离婚。”
“什么?”陈毅男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离婚。”沈梦雨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够了。”
陈毅男听了,气恼地捶了一下栏杆。
“你该不是以为我爱你的钱,因为你发达了才这么做吧?”沈梦雨涨红了脸:“当初我爱上你时,你什么都没有,我不一样爱你吗?”
“不是那回事。”陈毅男大声说:“你怎么就想得到离婚呢?我......我们才结婚多久?你知道我才刚当父亲吗?”
“那除了离婚,你还有什么办法?”沈梦雨说:“你说呀。”
陈毅男觉得这问题真的严重了,看沈梦雨的情绪,完全不像是开玩笑,而且似乎她一直都在想着这事。离婚?自己从来都没想过,却被她一下子就提出来了。这不是太可怕了吗?
“你不要开玩笑。”陈毅男说:“当初我和董梅相爱时,我跟她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离婚?根本就不在我的词典里。”
“那你说的我是你的人就不算数了?还说我们要死在一起,这也不算了?”沈梦雨说:“你以为那些话是你随便说说的吗?”
“那不一样。”陈毅男说:“如果被绑的是董梅,我一样会这样说的,你知道吗?”
“是,你现在只有她了,是不是?”沈梦雨涨红了脸:“那好,你走吧,去管她的生活好了,我是死是活,你不要管了。”
陈毅男见她如此的样子,知道今天再跟她说下去,是没什么作用的。而沈梦雨也赌气地扭过身去,望着前面。
陈毅男叹了口气,转身就要离开。
沈梦雨大声冲他喊道:“你还真不管呀。”
话一说完,就哭了起来。
陈毅男不敢走了,他望着梨花带雨的沈梦雨,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良久,他才走到沈梦雨跟前,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我不要你管。”沈梦雨抬手隔开他的手:“你就让我受苦好了。”
“梦雨......”陈毅男柔声说:“别再掘了。这样对你我都不好,知道吗?”
“这样对我好吗?”沈梦雨说:“你知道我现在后悔什么吗?我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坚决?我要是再坚决一点,按我自己的想法去做,那现在我们就再一起了。一想到这,我就后悔......”
“没那么容易在一起。”陈毅男说:“你知道的个性,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的。”
“那是你的想法。”沈梦雨说:“时间会让你改变的。但因为我没有坚持,所以现在面临的局面更复杂。但我实在没办法控制自己了,一看到董梅那幸福的样子,我就想到这本来是应该属于我的。这些日子,就是你对绑匪说的那些话在支撑着我,我在想,我们可以死在一起,为什么不能生在一起呢?时间还有的是,只要我们努力,什么难题不能解决?”
“怎么解决?”陈毅男说:“离婚?让我的儿子还没学会喊爸爸、妈妈就没有了爸爸或者妈妈吗?”
“我可以当孩子的妈妈。”沈梦雨说:“我可以不要孩子,和你一起养他。”
陈毅男看着沈梦雨,见她神情严肃,不是开玩笑的语气,知道她是认真的。
“现在......”沈梦雨说:“我们应该考虑的是如何让其他人知道我们的感情,然后......”
“不要说了。”陈毅男说:“我不能骗你,我现在只爱董梅,对你,是另一种感情,我只能把你当朋友,当知己,要为你而离婚,我做不到,也劝你不要这样做。你和华子明之间,一定是每月沟通好......”
他的话还没说完,沈梦雨的脸色已经变了。她往后退了几步,有些不认识地看着陈毅男:“好,这就是你的回答,是吗?”
“是的。”陈毅男毫不迟疑地说:“这是我的回答,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你闭嘴!”沈梦雨罕见地大声喊道:“不要跟我说不可能。你让我爱上了你,又绝情地拒绝了我。我是想忘掉你,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上天又让你出现在我的面前,又一次帮了我。这是为什么?是天不让我们分开。你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
“不管你怎么看这些......”陈毅男说:“现在我有家了,我要对家负责。”
“你就只对她负责,那我呢?”沈梦雨说:“陈毅男,我告诉你,这次我是下了决心的,我不会再像两年前那样退缩的。”
“你想怎么样?”陈毅男说:“真的想闹得满城风雨吗?”
“你以为我会那么无聊吗?”沈梦雨说:“我要的是爱情,不是跟什么人去抢男人。”
陈毅男望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我已经考虑好了。”沈梦雨说:“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会和华子明离婚的。到时,如果你不离婚,我会等着你,你愿意看我孤苦过一辈子,那你就看着好了。”
陈毅男狠狠地踢了一下面前的栏杆。
“用不着这样。”沈梦雨说:“即使你这的原意看我受苦,我也不怪你,这是我的命,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愿意让我自己来做主自己的命运,哪怕前面是一条死路。”
“你......干嘛要这样跟自己过不去?”
“没办法。”沈梦雨说:“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或许,这就是爱的盲目吧。但我相信,这不是盲目的。我爱你,你值得我爱,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多大的困难我都能克服。”
“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陈毅男说:“生活不是你想的那样,处处有温馨、有浪漫的。”
“我现在不想那么多。”沈梦雨说:“我只想怎么和你在一起,想这些,就够了。”
“干嘛要做做不到的事?”陈毅男语气有些严峻:“我现在有家,有儿子,正是过日子的时候,不会有什么变故的?”
“过日子?”沈梦雨说:“那你就去过你的日子吧,不用管我了,我是苦是甜都与你无关,可以了吧?”
沈梦雨说完,一把推开他,就往前走。
“站住!”陈毅男喊道。
沈梦雨站住了,但没有回头。
陈毅男走到她身边,盯着她看着,沈梦雨也望着他,显得非常倔强。
“不要再固执了。”陈毅男说:“我们没结果的。你这样做,对你,对我都不好。”
“有没有结果我不管。”沈梦雨说:“我要追求我的幸福,你愿意让我孤独,那就随你便吧。”
“你......”陈毅男抓住她的手臂,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沈梦雨望着他:“我知道你有顾虑,也知道你要面对董梅,但我......我也控制不了自己,你让我怎么办?就是受罪,这两年也受够了。小毅,幸福应该轮到我们了。”
“我很幸福,你知道吗?”
“你不要再骗你自己了。”沈梦雨有些生气地说:“你幸福会跟绑匪说我是你的人?会愿意我们俩死在一起?”
“那是非常时期......”
“我不管什么非常时期。”沈梦雨说:“你骗不了我!我忘不了你给我五百万借款时的眼神,你的对我的关切,你不忍心看着我陷入困境,这些都不是装的。没有你,我时刻都在非常时期。”
陈毅男无语了。
“你也不要骗自己了。”沈梦雨说:“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从没想到去找什么女朋友,我一离开,你就急着去找女朋友?为什么?你只不过是想尽快忘掉我。陈毅男,这不是爱情,这是转移伤痛。现在,我们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来永久地治疗伤痛。你要是觉得对不起董梅,可以把一切都留给她,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去重新来过......”
“又胡说。”陈毅男说:“重新来过?你以为成功就这么容易吗?”
“如果你担心这,那我愿意跟你一起过苦日子。”沈梦雨大声说:“这总可以了吧?”
“不行。”陈毅男说:“你以为小梅会像你这样坚强吗?你以为她只拥有物质就满足了吗?不可能!当初她担心我们之间的感情不长久,我向她保证过。这才几天,你就让我违背诺言吗?我告诉你,我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