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乔靖玄也是心中大喜。乔雨香做了如此出格之事,也是时候找人过去管教管教了。只不过他也都有许多需要忙的事情,总抽不到时间去找教养嬷嬷。此事乔红鸾却是上心得很,还都已然办妥了,乔靖玄自然是对这个女儿越发喜爱了。
再说,他也看出乔红鸾累着了,便也就立刻让她坐到身边:“你快来坐下吧,这都走了那么久,可是累坏了。你啊!还当真是把乔雨香当成亲妹妹了,她都这般待你了,你居然还这般为她。既然你都已经找了教养嬷嬷了,迟些教养嬷嬷过来你看过没问题的话,那就让乔雨香离开冷苑吧。关了她这些日子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反省反省。”
话音刚落,乔红鸾随即笑着回应道:“爹爹,这妹妹也都一时糊涂罢了,您也总不能揪着她这一点错耿耿于怀啊!而且正所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是她的姐姐,如何不为她着想。我知道您也是对她留有仁慈了,不然如何会这般善待她。”
“还是你这个孩子好,若是雨香有你一般我就放宽心了。”乔靖玄也是忍不住感慨,他实在搞不懂为何乔雨香要搞出这么多的事情出来。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太过疼爱,才导致乔雨香如今无法无天。不过这些都已经是后话了,现在有乔红鸾在这里看着,他也都可以多多放心了。
闻言后,乔红鸾更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劝慰乔靖玄:“您也不是说不在意妹妹,只不过是对她有些严厉罢了。或许是妹妹对我处理霍娘的事情不满,所以才会做出此等事情。如今事情也都已然解决了,这教养嬷嬷也快要定下来了,她这就是不反省,便也就交由教养嬷嬷去教吧。若是她当真是如此孺子不可教也,那就由着她自生自灭吧。”
“你说的不错,好了,你回去歇着吧。云晓离,好好照顾小姐。”乔靖玄这时候总算是心安一些了,不过他的书房因为朝向与位置选得一般,因此即使是烈日之下也会偶感寒凉。如今乔红鸾的身子也都不能承受太多的刺激,他自然是不愿意乔红鸾多呆的。而乔红鸾也在踏入门的那一步,便也就发觉这屋子异于寻常了。
既然乔靖玄也都发话了,她也就行礼告退了。今日的天气也都不算是太过炎热,她还能慢条斯理地吹着风走回去。云晓离是知道乔红鸾的身子大不如前,自然也就是陪着乔红鸾慢悠悠地走着。这一路上,两人却并没有多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自己的路罢了。乔红鸾倒也不觉得乏味,毕竟她知道,有时候安静却是也是一件很让人舒服的事情。
回到西阁以后,流苏苏已然在那里候着了,见乔红鸾跟云晓离走了回来,便也就贴心地为乔红鸾奉茶:“大小姐您的脸色倒是越发不好了,赶紧喝口茶歇歇吧。这老爷的书房建得跟西阁离了大老远,您这走过去也都不方便。若不是碍于您现在的身份,也该给您找个轿子抬过去的。”
此话一出,乔红鸾倒是不开心了,她扯着嗓子教训道:“流苏苏你就知道胡说,这哪能用轿子呢?不也就是几步路吗?难道我现在还至于累死在路上了?而且今日不是已然找到了办法医治了吗?我可是告诉你,在霍云烟死之前我是绝对不可能先死的。就算只是比命长,我也要比霍云烟命长。她不是一直想着翻身吗?我就是要她一辈子翻不了身!”
见她不悦,流苏苏与云晓离便一同跪下来了,云晓离更是出来与流苏苏求情道:“大小姐,流苏苏姐姐也不过是一时嘴快罢了,您就不要责怪流苏苏姐姐了。这到底流苏苏姐姐也是担心您的身体,方才老爷虽然没怎么提到,但奴婢能感觉到老爷并不是不担心您。从您进来说话起,奴婢就看见老爷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了。”
见状,乔红鸾也不好继续教训下去,毕竟她也只不过是拿流苏苏来撒撒气罢了。这云晓离都已然开了口了,她自然是不好继续纠缠下去,便也就让两人起身了。流苏苏也都隐约感觉到乔红鸾今日似乎当真是不大好。可是乔红鸾如今就跟个炮仗一样,谁点谁出事,她也只能是当做无事发生。
“你们下去吧,我累了,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乔红鸾向她们摆摆手,她们也都会意离开了。乔红鸾也都感觉这身体越发沉了,她也就褪了外衣躺倒了床上面。可是这一闭上眼,更是觉得整个脑子晕晕乎乎的。她想着大概是累着了,便也就试着睡一睡。
而走出了门外以后,流苏苏便也就问起了云晓离到底发生了何事,云晓离也是一脸难色的解释道:“流苏苏姐姐,我也不知道为何小姐突然间就火大了。其实她是明知道自己现在身子不好的,而且今日还找了媒婆来说教养嬷嬷跟二小姐的婚事,可这去了老爷那里一趟,这走出了书房就没有说话了。我也不好问,权当是大小姐累了不想说话罢了,岂料会是如此。”
这般说来,问题就应该是出自于书房了,流苏苏便也就继续吻下去了:“这大小姐去了书房以后老爷到底说了些什么?若只是老爷随便跟她寒暄几句,也都不至于会气成现在这个样子,大小姐的性情虽然是暴戾了一点,也总不至于如此小气,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才对。你就和我说说老爷都跟小姐说了什么。”
话音刚落,云晓离更是整张脸都揪了起来,她无奈地将这些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大小姐这到了老爷的房间以后,老爷就已然招呼大小姐坐下了,得知大小姐给二小姐找了教养嬷嬷以后,老爷还夸奖了大小姐,还说大小姐对二小姐以德报怨,之后就同意了大小姐的意见把二小姐从冷苑放出来了。事情说完以后,老爷就让大小姐走了。”
“这么听起来,也都没有什么问题啊!难道是大小姐嫉妒二小姐了?”流苏苏也都分析不出还有什么问题了,毕竟这整件事理下来根本看不到任何一个着火点。那么唯一的可能性,那就是乔红鸾不满乔靖玄如此善待乔雨香,便也就在回到来以后雷霆大怒。
此话一出,云晓离更是觉得有道理,立刻就附和道:“流苏苏姐姐,您这话也是说得很有道理啊!老爷可没有说找各种借口拦着大小姐,而是很快就答应了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这样引起了大小姐的不满了。您也都知道大小姐这脾气,变脸术是好得很,可若是说心眼大的话,那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的。老爷居然没有一丝要给她出头的意思,她会生气也实属正常。”
但是,找到原因只是第一步,流苏苏便也就继续与其讨论第二步:“不过,现在我们不是追究谁让大小姐生气的时候,而是我们如何让大小姐开心起来。你也知道大小姐的病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好起来的。虽然没那个医馆的老大夫说有药狐,可这药狐到底靠不靠谱还真的不好说,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让大小姐开心起来。大小姐开心了,我们的日子才能过下去,不是吗?”
也是,流苏苏这话是一语中的。可是要讨乔红鸾的开心可不容易。乔红鸾平日里笑基本上就预示着计划得逞,很少有真正的开怀。而且乔红鸾的行事一直就是不走寻常路,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让霍云烟以及乔雨香进入冷苑了。这虽然在宅门之中并非坏事,可是这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本身就不好取悦。
因此,云晓离便也就静下心来想了想,可这脑子却还是乱的很,便也就提议道:“这大小姐可不是好取悦的,也不是我们这些当奴才的想得到应该怎么去做。我们要是胡乱的去做一些事情,很可能就会惹得大小姐不开心了。不如这样吧,大小姐今日跟媒婆说要给杨公子去送礼,不如我们就出一份礼单去给大小姐参谋参谋,就算是给大小姐道歉吧。”
闻言后,流苏苏更加是觉得不可思议了,便也就再详细地去问云晓离了:“杨公子?什么杨公子?大小姐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来认识什么杨公子?我都伺候她这么久了,也都没见她提起过。再说了,之前我还因为问及大小姐的情事而被她教训了,那一次我可不容易啊!你可不要乱以为,大小姐的脾气可是说来就来的。”
可是,云晓离是亲眼看见亲耳听到乔红鸾去问媒婆的,便也就倔强地坚持着:“流苏苏姐姐,这一次您就相信我嘛,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再说了,这份礼单是我们两一起出的,要惩罚的话也不会只罚您一个啊!您就放宽心了,大不了有事我独立承担,我就说是我强迫您跟我去做的就好了。您现在身体也不怎么好,大夫都说您偶会昏厥,难道大小姐还会罚您?”
想想也是,流苏苏便也就同意了跟云晓离去做礼单了。无奈的是,两人对送礼根本就是毫无头绪。这送金银太俗,这送药材显讽刺,这想要投其所好也都不知道人家喜欢什么。这下子,两人倒是彻底陷入了混乱当中了,她们可都没有想到,送礼还能苦难成这样。
因此,云晓离就把想到的告诉了流苏苏:“流苏苏姐姐,我之前还以为送礼很简单的,但是这想下来还真是让人想破头了。我现在想着也就有两种东西可以送,一就是焚香所用的香料,毕竟这弹琴总不能不焚香的,我恰好看见大小姐打开那张画卷,里头画的就是杨公子弹琴的样子。二就是上好的古琴琴弦。毕竟这古琴弹久了琴弦若是断了也总得修吧?送这个就能用得上。”
此话一出,流苏苏总算是知道了为何云晓离会说出这样的话,便也就将之前的事情说给她听:“原来画中的是杨公子,看来大小姐是当真喜欢这一位杨公子的。不过也是,当时在惊马的危急之时,杨公子却是只用了一根银针就制住惊马,就这英勇的表现就已然令人倾心。再加上,杨公子长得也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难怪小姐会跟媒人说那事。这媒人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