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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冰冷的阴谋

放下酒杯,连招呼都未同乔治打便大步向梅子颀所在的方向走去。

走到她面前才发现她正在用牙签戳面包,可怜的法式小面包已经被戳得千疮百孔。

“喂,小面包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戳的。”他忍不住开口逗趣她。

正戳面包戳得投入的人明显是被他惊到了,停下动作的同时,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正惊恐地望着他,许久,才反应过来,“本。”

他洋溢着笑容的眼在触到她面容的瞬间立刻转为担心,“怎么哭丧着脸?”

她摇头,用勉强挤出的笑容示意自己很好,下巴却猛然被本攥住,被迫地抬头对上那双盛满了关切的黑瞳,所有的黯然和伤感就这样完全暴露在了他的眼中。

原本舒展的眉头很快就因为洞悉到的一切而紧紧皱起,“是因为他?”

“不是,是我自己。”她是受到了打击。在美丽莎那样近乎完美的女人面前,她羞愧得无地自容。一想到竟然一直不知天高地厚地和那样一个女人在抢着同一个男人,她就觉得很痛,痛优劣这么的分明,痛自己不得不成为黯然退场的一方,痛她为什么不能像美丽莎那么深深地吸引着他。

“你自己?”本将她的下巴轻轻往上提了提,让自己的双眼能将眼前这双无助的眸子看得更深透。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这里的灯光太耀眼,把我的缺点都照得那么明显,让我简直无地自容。”

“那就不要再在不适合你的地方继续待下去了,反正我也觉得这里闷透了。”本坏坏地笑了笑,“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开溜?”

“现在吗?”这可是她在来之前期盼了好久的他的生日派对。

“难道你还要等切完蛋糕才走吗?”本不由分说移去了她手上那被戳得千疮百孔的小面包,握起了她冰冷的右手带她走出那片阴暗角落向着喧闹的派对正中走去。

会场外,那双始终关注着这片阴暗角落的视线恶狠狠地眯了起来,注视着那两个肆无忌惮牵着手穿过一众宾客直奔正门的人,双瞳在黑暗中闪出了危险的光亮。

跨出会场的那一瞬间,梅子颀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望着眼前朦胧夜色中的树林与喷泉,她深深吸了口微凉的空气,“你说得没错。那不是适合我的地方。”

“或许KIWI也不是适合你的人。”本的声音很轻,最后那个似有似无的叹息被吹散在了风中。

她用染了夜色的眸无声回望他。此时此刻的本有些不同,帅气的侧脸是如此沉静而美好,或许是夜太浓将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梦般的轻柔。

“其实你没必要把自己逼到爱情的绝路上。你身后明明还有其他选择在等着你。”本缓缓侧身,黑瞳中两簇火苗在静静地跃动着,整张脸都泛出一种认真而温柔的光芒。

这样的夜色配上本如此温柔的声音和那张如画的容颜,一切美得让梅子颀怔怔的除了望着他便什么都不会了。

“你再看,我就要吻你了。”本轻声道,这不是警告根本就是宣告。因为没再给梅子颀移开视线的时间,他已俯身用唇贴上了那朵夜色中太过诱人的粉色蔷薇。

一切仿佛都是那么自然而然,梅子颀闭上双眼,对这个吻并不觉得意外更没有觉得抗拒。她甚至因为很平静所以还清楚感觉到了本吻得是那么小心翼翼。可是她太过平静了,平静到了没有慌乱没有退缩没有半点回应,只是静静聆听着自己规律的心跳。

颓然感觉到自己根本就是在自导自演而无人配合之后,本失望地将唇移开了那张让他恋恋不舍的粉唇。

“对不起。”她在他耳边轻声道,似乎抢了他的台词。可是彼此心中却再明白不过,她在刚才用最伤人的方式拒绝了他的示爱。

本深叹了一声,将这个明明离自己这么近却无论怎样伸长双手都抓不住的女人紧紧地拥进怀中。她近乎冰冷的平静让他气恼、发狂却又如此的无奈。

明明被本双手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却乖乖地倚在他怀中不出声也不动弹。这是她唯一能给他的——安静地分享他的痛。她虽然不知道本是什么时候爱上自己的,她却很清楚这种想得到却不能的痛。

一直在不远处冷冷欣赏着这一幕的旁观者自然不会懂得那个吻中所包含的苦涩意味,更不会懂深吻之后深拥的两个人各自心中的百转千回。

恰在此时,上演完深情剧码的男主角抬起了他那双深幽的黑瞳,根本没打算回避的绿瞳就此与他相遇在了苍茫夜色中。

这还是第一次,本由那双向来在自己面前伪装着亲切和善的绿瞳中读到了如此纯粹的厌恶。

他下意识地更用力地拥住了怀中那个安静的女人,对着那双凛冽的绿瞳邪邪地歪了歪唇角,勾勒出一抹挑衅意味十足的张扬笑容。

得不到的男人拼命想要,得到的男人贪婪着不愿松手,而夹在中间的女人却又偏偏执着地将自己逼上绝路,所以这注定是一场三个人的战争。无论怎样,战幕已经拉开。无论对方是谁,他都会奉陪到底。

酒店明天就要正式开幕了?

明明是早在行程中的事,但是梅子颀仍然觉得不真实。确认般望向桌上的台历,那被荧光笔重重圈起的1月1日的确已经离现在不到10小时。视线在台历上不断倒退,那上面密密记录着的行程和提示仿佛又带她回溯了一遍最近高负荷却又充满了成就感的工作经历。双眸在触到那个被红笔涂成心形的“24日”时,不自禁地停伫在了那里。

他的生日,她有幸参加,却只是作为欣赏他与别人有多般配的旁观者身份。幽幽轻叹了一声,那一日不仅将她的自信打到了谷底,更是让她伤到了本。

也不知本和乔治那里一切进行得还顺利吗?据说这次开幕式请来的几位明星都是巨星级的,乔治也因为身感责任重大所以特地要求本同行。如此一来,酒店内部最后的审检工作就都落到了她身上。其实本是个外粗内细的人,一切的工作早在两天前已经准备妥当,这两天一直只是在锦上添花、精益求精而已。

咚咚。

有人在门外轻叩着办公室的大门。

“拉什尔吗?我马上就来。”印度餐厅的主厨刚才跑过来说受到启发想在明天的宴席上出一道创新菜并邀请她帮忙试尝。现在看来,应该是菜已经完工了。

“这是婉转地表示不欢迎吗?”门外的人径直打开大门,无形的迫人气息顿时在办公室内弥漫开来。

“KIWI……”惊讶之下,她脱口而出他的名,却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王……王先生。”

“叫我KIWI就好。”他冲她扬了扬唇,没有嘲弄、没有不屑,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友好微笑。

她怔怔望着那个微笑,心却慢慢悬吊了起来。莫非是自己的幻觉?王即惟这种友善的微笑从来都是给本、给名流、给美丽莎那样级别的美女,她梅子颀何德何能?

“你准备看我看到什么时候?”他扬了扬眉,墨绿的瞳中同样有着淡淡的笑意。

“哦。请坐。”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伸手示意他坐下,“喝茶还是咖啡?”

“有含羞草汁吗?”

“有。我去酒吧帮你拿。”她该说他是个挑剔的家伙,还是说SWD酒店不愧是名符其实的“满足您一切需要”的超五星酒店呢?

去酒吧取含羞草汁的同时,梅子颀顺路弯到印度餐厅告知拉什尔自己有访客。

当她握着高脚杯再次回到办公室时,发现那个背对自己而坐的人正在注视着自己的台历。

“你的含羞草汁。”她连忙将高脚杯放在他面前用以分散他的注意力。台历上并没有什么商业机密,只是那个被她用红笔涂成心形的“24日”太明显地暴露了她的心事让她觉得有些尴尬。

他定神闲地看她慌张用手臂挡住台历的模样,绿瞳深处藏着深深的笑意,那笑意在触到她由高脚杯上收回的指尖时猛地凝成了疑惑。

“你的手怎么了?”他及时敏捷地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意外地发现那青葱般的食指上竟然布满了已经结痂的针孔。虽然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但眼前这一个个小小的血痂分明就是针扎的。

“没什么。”她挣扎着想抽回手,却根本无法挣脱他的桎梏。

“你被人虐待?”他抬眼望着她,瞳色猛地沉了沉。

“是我自己不小心扎到的。”没有人虐待自己,这些伤纯属自虐。

“SWD是开酒店又不是开成衣店,怎么可能被扎成这样?”他完全不接受她的回答,继续追问着。

“是……”让她怎么开口才好?唉,早知道他今天会忽然出现,她该戴上手套才是,“是为了赶制你的生日礼物自己扎的。”

她得知他生日的时候距离他生日只有三天不到时间,可是她又真的很想亲手做样东西送给他来表示自己的心意,所以她就开了两天的夜车,结果每次瞌睡都扎破自己的左手,然后就变得这样伤痕累累了。

墨绿的瞳滞了滞,扣着她手腕的修长手指慢慢游移到她的指尖处,轻轻地温柔地摩挲着那些细细小小的伤痕。

“你究竟送了我什么?”他倾身,俯在她耳边柔声问道。

“你没看到?”自己赶了两晚上好不容易完工的礼物,他竟然根本看都没看?!

“这些都是由霍华德代为处理的。”每年生日派对收到的礼物都堆积如山,他不可能有那个闲情去一件件拆开玩赏一番,通常都是由霍华德选几件价值不菲的由他过目首肯后留下,其余的或募捐或转送或丢弃。

“那看来是已经被处理掉了。”她难掩心中的失落。在缝制时她还一时幻想着他看到后就算不感动至少也会明白自己的心意,可谁想那份心意原来被当成垃圾一般给处理掉了。

“到底是什么?”摩挲着她指尖的修长五指猛地向下一滑,深深地插入她指根,与她五指紧密地交握在了一起。

望着与他右手暧昧缠绵的左手,梅子颀双颊顿时红成一片,“是布偶玩具。”

他为这个答案而失笑,“你觉得我会需要布偶玩具?”

“你如果看到的话就一定会明白的。”她垂下眸,仍为他没有亲眼看到她做的礼物而深感惋惜。

他无声注视着眼前这个女孩子,思绪猛地跌回那日。那是一个灿烂的午后,他透过墨镜注视着后望镜中那个不断缩小的身影,那个伫立着的女孩一身白色棉布裙,沾染了阳光的纤瘦身体就像是蓬勃的向日葵般明媚。

他从懂事起就学会了不在闲杂人事上浪费哪怕一秒的时间。可是他偏偏记住了一年多前的那个闲杂人等。

空着的左手不自禁地抚上她泛着红色的面颊,那一日的她也是这般双颊微红;唇色也是这样娇艳如新结的果实,眼神所及,指尖已轻轻抚上她的唇。那花瓣般细腻而温润的触感,他的手指并不熟悉,不过他的唇却很熟悉。或许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熟悉,事隔太久,如果不重温一下,他几乎不能确定自己的记忆是否百分之百真实。

想着,那手已移至她细洁的下颌,将那张粉色的唇给抬了起来。在手指托起她脸庞的同时,直视着她眼中的慌乱,径直欺上了她那微颤的粉唇。

在双唇相碰的刹那,梅子颀只觉得脑间一道白色闪电划过,心跳如突降的暴雨般狂响起来。在她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她竟然已经轻易松开关口放他的舌肆意进入。每一次的触碰和纠缠都让她觉得灵魂被深深搅动了一回。那样深的震撼和心悸,除了王即惟又有谁可以给她。

她正陶醉间,忽然感觉到他的牙齿对她近乎粗暴的侵犯。这个绵长的吻最后以尖锐的疼痛告终。

墨绿的瞳注视着她红肿的唇,眼中弥漫着心满意足的笑。那个忽然蹿入他脑海的关于本和她的画面实在是很杀风景。所以他决定给这张唇留些深刻的记忆以防它还留恋着除自己以外的某某。

端起桌上的含羞草汁,轻抿了一口,清凉的口感完全无法抚平那个热吻残留在唇舌间的热度,“还记得在CX总部时你曾问过我的话吗?如果你证明了你对我的爱,我是否会爱上你。”

她清晰记得和他之间的每一句谈话。只是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我想我已经可以给你答案了。”绿瞳的色泽渐渐变得深浓起来,“我会爱上你。”

她才平稳的气息一下子又被搅得一团乱。这个迟来的答案仍然让她为之惊颤不已。可是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孔渐渐浮现出来。

“可是你爱的不是美丽莎吗?”

如果不是事出突然,他还真想这样逗着她,看她因为自己而惴惴不安、犹豫挣扎、吃醋隐忍。

“那晚你是我派对名单上清清楚楚列着的宾客。她不过是某位客人的女伴。”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我以为……”她止不住脸上的笑容。她还以为那个美丽莎是他魂牵梦萦的人,原来,原来只是一位匆匆过客。

“那MAY,你是否愿意向我证明你对我的爱呢?”他缓缓地问着,悠扬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诱惑。

“我要怎么证明?”能被他亲吻被他爱着,无论怎么样的代价她都愿意付出。

“很简单,你只需要帮我一个极小的忙就行了。”他像是最高明的骑师,在马渐渐放松警惕之后才开始慢慢收紧手中的缰绳。

“我帮你忙?”他会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

王即惟点头,“不过这件事你必须答应我,不能让你我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包括本。”

本被牵涉在里面?难道是和SWD有关的事?

正在犹豫间,梅子颀只觉得脖间猛然一凉。立在她背后的王即惟抽出了她颈间的项链,正打开吊坠看着当中的相片。

“或许我们可以用合照来代替这张。”他说时,抬起绿色的瞳冲她露出那样直击人心的温柔一笑。

她被这个笑容给彻底蛊惑了。只要这件事不伤害本,不破坏明天的开幕式,不违背她的职业道德,她一定赴汤蹈火。

“其实你需要做的只是……”他俯上唇,在她耳边娓娓道来。

她长长吁了口气。这件事……这件事虽然不合规矩,但是如果自己当心一点,应该不会给任何人带来任何困扰吧。

她的愿望总算要实现了。不顾一切来到这个陌生城市,她乞求不正是他的爱吗?

这是梅子颀第二次亲历SWD酒店的开幕酒会,但相较拉斯维加斯那次,定位于高雅、艺术与时尚的维也纳酒店则与拉斯维加斯的娱乐至上理念全然不同。再加上自己此次有份亲身参与,梅子颀自然是对眼前的这个开幕式更为偏爱。

双眸始终未曾离开本,今天的他看上去格外的神采飞扬,无论是与迎接那些时尚名人时的优雅从容,还是剪彩时的自信洒脱,抑或是现在带领众人参观时的亲切温文。梅子颀双眸间不自禁地染上了笑意,只因为蓦然想到了那个着急时把头发揉得乱成一团、遇到麻烦时假装睡着、动不动就喜欢闹自己的本。

宾客们在艺术展览般的大堂中徒自欣赏陶醉着,而本则忙里偷闲地冲着梅子颀轻轻眨了眨左眼,转向宾客时脸上又恢复了先前的自信优雅。

她在一旁止不住露出笑来,仿佛空气中都漂浮着满满的轻松和喜悦。到现在为止,一切都按照预定的方向在发展,这么多天的努力只等参观完酒店将这些贵客们送入宴会厅,就差不多可以宣告成功的开始了。

“老天!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事情!”一声失望的惊呼将空气中的祥和宁静整个击碎。戴着金丝边眼镜的老者,望着眼前油画的双眼充满了愤怒,“根纳季的作品竟然被这样明目张胆地抄袭了!”

“这张!这张竟然是剽窃了我五年前的作品!”又是一位满头红色卷发的中年男人发出错愕的惊呼。

几秒钟的沉静过后,闪光灯和快门声开始此起彼伏。以吸引创作型人才为主要顾客群、大打原创和艺术牌的世界知名酒店竟然在开幕当天就曝出了让创作者最为不耻的抄袭丑闻,一时间全场皆为之哗然。

梅子颀在白发老者那声“老天”出口的瞬间,面色已经如纸白惨白。她在心中无力地恳求着不要再出现更可怕的场面,可接着一声又一声的惊呼,每一声都像利刃般割在了她的心口。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的热度都被抽走了一般,手脚霎时冰冷。

三张画,一共有三张画出了问题。

她空洞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不小心正咬上昨天被王即惟咬破的伤处,伤口的痛伴着被欺骗被愚弄的痛将她整个五脏六腑都绞成了一团。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用这么卑鄙的手段?王即惟你怎么可以!

完全被突发状况给惊懵了的本怔怔地立在原地,所有的优雅自信、从容不迫一瞬间都消失殆尽,只剩一双黑瞳直直地一动不动地紧盯着墙壁上的那些画,眼中是发了疯般的无法相信。明明是自己由样稿到成稿亲自一一过目的画作,怎么忽然就被偷龙转凤了?那黑瞳如此执拗地注视着那三幅画,如果眼神可以撕扯,那些画恐怕早已化成废屑。可是眼神不能,所以他只能任由那些知名报社的记者不停地拍摄着墙上的“劣迹”和颓然无措的自己。

原本还处在震惊与心痛中的梅子颀一看到失了魂般立在人群中任由别人提问、拍照、窃窃私语却只是紧抿着唇的本,忽然心中涌起一个念头。要挽回!一定要挽回!无论怎样她也要挽回这个由自己造成的错误!

乔治!对了,乔治!他不是SWD集团的元老吗?今天在场的名流画家、精英记者大多数都是他动用人脉才请来的。乔治有如此老到的经验,他一定可以将这件事化解的!

“乔治,乔治在哪里?”梅子颀调头向酒店行政区奔去,边奔走边大声疾呼着。可是所有的员工都在为开幕式而忙碌着,行政区早就空空如也。

她发了疯似的推开一扇扇空空的办公室大门,直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前时,忽然没了推的勇气。万一乔治不在该怎么办?

她咬牙,伤口再次被咬破仍不自知。如果乔治不在的话,那她就将一切都抖出来!该暴露在镁光灯下受到质问和鄙视的人应该是自己而不是本,她不能让他替自己背这么大的一口黑锅。

主意已定。双手用力地推开了那扇虚掩的大门。

门内,乔治那一头银发是如此耀眼,而比之更耀眼的他身旁那个已然从容望向自己的人——王即惟。

梅子颀只听双耳“轰”的一声响,双眼瞪直到几乎睁脱眼眶的程度。那个将大堂搅得一团乱的人现在竟然如此从容地立在本的办公室内,而他和乔治手中握着的红酒是那么的红,红得如血般刺眼。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望着她,缓缓地故作不知地问道。

“乔治,你也不想看着SWD酒店出这样的乱子吧?你就出去帮一下本吧。”她的大脑从东窗事发那一刻起就已经钝化,如今她眼中只有乔治这根唯一的稻草可抓。

“哼。”乔治冷笑了一声,蓝色的瞳中藏着阴冷的怨毒,“帮他?好让他顺利当上SWD的主席然后将我视作无物吗?”

“乔治……”这是那个一直对本像师长般关怀爱护的乔治吗?这是那个严谨而经验丰富得让她由衷敬佩的长者吗?梅子颀茫然地摇着头,虽然心中早就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却仍然无法接受乔治赤裸裸暴露出的阴暗和毒辣。

“MAY,你已经不需要再操心SWD的事了。”王即惟优雅走向梅子颀,墨绿的瞳柔和地望着她,“你的证明我认可了。”

“你昨天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这个局面对不对?”她抬眼望他,眸底已经有泪水在凝聚。

“不错。”触到她眼中转动的泪水,不耐渐渐爬上原本淡漠的容颜。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偏偏要挑我来陷害本?”她已经伤过本一次,他竟然假自己之手又狠狠捅了本一刀。她该怎么办?那个从第一次见面起就一直在给她帮助给她关怀的本,她该怎么面对?

“就算没有你,本也迟早要面对这样的局面,要怪就怪他自己站错边。”他微皱眉头,显然对她这样反复地提出本而相当不悦。

“这就是商界,尔虞我诈在所难免。今天KIWI给本上了非常重要的一课,那就是对任何人都不该盲目轻信。”乔治在一旁冷冷插入。

本盲目轻信的人正是自己!一想到现在正在大堂饱受责难的本会遭受这一切全都是因为自己让他错信了。梅子颀便觉得心如刀割,而这种自责的痛相比被王即惟欺骗的痛却又万分难及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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